簡潔的屋內燃著淡淡檀香,裊裊燻煙中映射出兩個忙碌的身影。
白衣公子神情嚴肅,公式化的開口:「帕子……」
一旁墨非迅速遞上乾燥的巾帕,繼而立在一旁候命。
瞟了一眼全身濕透的梁珊箔,青嵐微微擰起了眉,有些厭惡的道:「墨非,去拿一套乾淨的衣服來。」
「是,公子!」墨非領了命便轉身出了屋子。
昏迷中依然能感覺到冷意,梁珊箔無意識的抱緊了雙臂:「冷,好冷……」
輕歎一聲,青嵐低垂眉眼,緩緩放下手中的巾帕,並同時扯過了床上的被子。
剛剛將梁珊箔裹起,墨非便拿著衣服回到了房間:「公子,你要的衣服我拿來了。」
轉頭,看著墨非手中捧著的一套白色衣物,青嵐面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怪異:「這衣服……?」
並沒有注意到主子突然變的臉色,墨非笑嘻嘻的說道:「哦,公子,你要的衣服我拿來了。」
「……」
見主子不說話,神經大條的墨非又繼續道:「公子,你快去換衣服吧!別著涼了!」
「墨非……」青嵐緩緩道。
「嗯?」墨非不解的望著主子。咦,怎麼公子的表情好奇怪啊?
「你家公子的話就這麼難理解麼?」
「啊?」
「啊什麼?既然衣服拿來了就給他換上吧!」青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什麼時候可以學聰明一點?
墨非尷尬的搔搔頭:「原來不是公子要換啊?」接下來表情突地轉為驚詫:「公子!這可是你的衣服!」
公子的東西從不會讓外人碰,可如今卻……這,這太反常了啦!
青嵐眸色一斂,卻越發笑的溫和:「你有異議?」
「沒,沒有……」墨非連忙搖頭。
看公子這麼笑,他就心裡發毛。要知道,往往公子笑得越柔和,那麼得罪他的那個人便越慘!所以,他才不要當炮灰咧!
老實的掀開裹在梁珊箔身上的被子,伸手便要去解衣帶。
見墨非開始給梁珊箔換衣服,青嵐也準備去拿點藥材。但想了一想,又將她的一隻胳膊抽出,平放置於床沿邊上。
抬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開始切脈。
恩,拿藥之前先看看她的情況如何再對症下藥吧!
突然他切脈的手一抖,迅速鬆開。不敢置信的看了梁珊箔幾眼,眸中泛起一片迷茫……
不會的吧?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不甘的再次搭上梁珊箔的脈搏,重新診斷。
只是,那脈象,那感覺,明明就是,就是……
梁山伯他,居然是個女子?
驀地一下驚醒,趕忙喝住正要解開梁珊箔中衣的墨非:「停下!」
不解的望著主子,墨非疑惑的開口:「公子,怎麼了?」
「沒什麼。」搖搖頭,青嵐之前有些紊亂的呼吸已經慢慢轉為平靜:「你先出去吧,這裡我來。」
「可是,公子……」
墨非氣急,公子這麼尊貴的人,怎麼能幫那小子換衣?
念此,墨非更是狠狠的瞪了躺在床上的梁珊箔幾眼!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只怕梁珊箔早已死了不下一百次了吧?
「無事,你出去吧!」淡淡的嗓音,卻有著不可抗拒的氣勢。就算墨非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退出了房間。
待墨非出去之後,青嵐望著躺在床上的梁珊箔,卻是慢慢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