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當年上古洪荒的故事看,陳煜陽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覺了,那種負面情緒,還有一些記憶全部通過斬屍嫁接到了金烏十太子的身上。同樣還有那份對於上古時代的感情,比起這些,陳煜陽更加珍惜此時此刻,這個人間界,這個世界的親人們。
斬去了善屍,同樣也就斬去了善良和心底最深處的感動,這是陳煜陽不喜歡的。所以對於東瀛,他也沒有太多的悲憫心腸,有的只是一種負面情緒。不過不得不說,這善屍斬的確是及時,要不然,此刻的陳煜陽還真不能在東瀛放開手腳。
對於東瀛的慘劇,人類的心靈多少會開始顫抖,綻放出人性的光芒。雖然不喜這種已經失去了感動的情況,但是以此來換取整個東瀛的計劃,還是算值得。不過他不能讓這種斬屍的行為再次進行下去了,要不然,他一定會變成無情無慾的聖人,這是他心中不希望看到的情況。
所以,陳煜陽此刻正值一種矛盾的時刻,很矛盾,一方面他期望無窮的力量,不成聖,終究還是螻蟻。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自己失去自我,成為無情聖人,所以他彷徨了,很彷徨。如今唯一的道路就是破開天道枷鎖,以力成聖。
八尺鏡,東瀛三大神器之一。這裡面封印這東瀛古老的傳說,八歧大蛇,也是忍者們的圖騰。陳煜陽緩步行走於八尺鏡之中,妖姬跟在他的身後,身體瑟瑟的發抖著,是激動,又是一種無以復加的憤怒。
在陳煜陽和妖姬中間,一位年輕人同樣帶著一種顫抖的臉色四處張望著,他就是萬蛇。萬蛇經過妖姬的調教,化形自然都不是問題,對於自己前面這個男人,萬蛇心中多少有些敬畏,當年那股寒側心扉的力量如今依舊在他心中盤旋,揮之不去。
八尺鏡中,一片天地還算是清美。四處湖泊,草木茂盛,但是就是不知道那裡會是八歧大蛇的棲身之所。一步一步,好像在虛空中前行,陳煜陽是閒庭信步著,不斷的觀望著四周的環境,心中讚美道:還真是一處安生的好地方。
寧靜如水的湖泊,波光尋尋,不過四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息,顯得無限詭異,讓人迷惘。湖泊和湖泊之間,有沼澤,同樣有綠地,湖泊的中心,如電光火石閃過的燈泡一樣的眼睛,陳煜陽已經聽到了蛇杏子不斷伸出的聲音。
妖姬也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太熟悉了,眼中清淚開始流淌,越靠近,就越是止不住的淚光。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人已經來到了湖泊的中心地帶,不斷翻湧出的水泡開始述說著這裡是有生命的氣息的。
妖姬幾乎已經興奮的說不出話來,萬蛇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眼中滿是憤怒和不屑!在自己兒子面前,妖姬自然要收斂一點,小心的踏著碎步,緊跟著,身上的五彩群不斷飄起,髮絲也在微風中被吹散開來,露出嬌美的容顏。
陳煜陽呵呵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但是腳下猛的一踏,整個湖面開始顫抖起來,劇烈的顫抖,讓萬蛇和妖姬有些猝不及防,身子不斷在顫抖的虛幻中搖晃起來。同樣伴隨著劇烈的顫抖i,整個湖面開始不平靜了起來。
巨大的蛇類物體的嘶鳴聲開始憤怒的想起,整個湖面捲起巨大的浪花,似乎想要將陳煜陽小小的身體吞沒下去,高達數十米的巨浪翻滾起來,直面撲過來,就好像是怪獸一般,張開巨大的獠牙。
陳煜陽嘿嘿笑了一聲,指尖輕點道:「定!」
水浪開始緩緩的定格住了,很快,人們的眼中看到的就不是水浪,而是一隻長大的血盆大口,八隻頭,八條尾巴的大蛇不斷的在陳煜陽的面前晃動著,十六雙如探照燈一樣的眼泡不斷的閃亮出光芒。
陳煜陽,妖姬,萬蛇這才發現,自己三人的身體站在一隻巨大的怪獸的鱗甲上,四周美麗的風景全部消失了,變幻成了一片黑暗,只有那十六隻巨大的眼睛在綻放出光芒,嗜血的光芒。十六顆銳利的獠牙,也好像是殺人的利器一樣開始像陳煜陽發起攻勢。
長達數百米長的身軀開始盤旋起來,想要將陳煜陽捲起來。妖姬似乎發現了八歧大蛇帶著危險信號的攻擊,立刻尖叫了起來,道:「八歧不要,不要啊!」
妖姬此刻就害怕八歧大蛇的動作惹怒了眼前的男人,到時候就是滅頂之災。八歧大蛇聽到了妻子的呼喊,似乎停止了自己近乎瘋狂的動作,開始愣神的看了好久,那十六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妖姬,嘴巴張開,發出一種甕聲道:「你是??」
這一問,不禁讓妖姬寒心,萬蛇直接有一種想要暴怒的情緒。到是陳煜陽眉宇之間有些笑意,捏著自己的下巴笑道:「真是癡心女子負心漢,妖姬,他現在連你都不記得了,你這樣做值得嗎?」
妖姬眼中含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臻首輕搖,似乎一種不可置信的味道。
八歧大蛇再次張開嘴,搖晃著腦袋,疑惑道:「妖姬?」
妖姬聽到八歧大蛇叫自己的名字,立刻淚如雨下,拚命點頭道:「是我,我是你是妖姬啊!八歧你難道不記得了,我是妖姬,妖姬啊!」
八歧大蛇的眼眸再次同時瞇起來,道:「你真的是妖姬?」
妖姬再次拚命點頭,好像在述說一種想念,述說一種思緒。不過八歧大蛇並不是那般見到妻子的激動,而是開始憤怒,整個八尺鏡中狂風肆虐,八歧大蛇那八隻巨大的腦袋開始搖晃起來,燈泡一樣的眼睛翻出嗜血的凶光。
「他們是什麼人?妖姬他們是什麼人?」八歧大蛇怒道,一隻巨大的腦袋開始靠近妖姬,質問了起來。好像八歧大蛇誤會了什麼東西,所以對於妖姬質問了兩次,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狠,妖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沉默。
八歧大蛇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道:「妖姬,你個賤人,居然帶著兩個小白臉來氣我。好好好,你死吧!」
說著巨大的八條尾巴開始顫抖起來,十幾米粗的尾巴,一下子扇過去,那是致命的打擊。陳煜陽此刻不住的搖頭,一種失望的神色,歎息道:「生活就好像是一個大桌子,上面擺放著很多杯具和餐具。妖姬,看來你的付出是不值得的!」
就這樣,陳煜陽眼眸開始寒光四動起來,前所未有的怒火噴發出來:「冥頑不靈!」
指尖飛舞,不斷的在空中劃過,閃耀出金色的光芒。制服這種妖獸,最好用的自然是佛門大手印,唵,只是一個佛教經典,僅僅一個字,就產生了無窮的力量,巨大的金色萬字開始在天空中散發光芒,越發的大了起來。
不斷轉動,好像是夢魘一樣,讓八歧大蛇揮之不去。八隻巨大的頭顱很快就被金色的卍字全部籠罩起來,一種巨大的痛苦在他週身展開。陳煜陽瞇起眼睛,很無奈的伸出手掌道:「羅漢翻天印!」
五個字的聲音拉的很長很長,作為大日如來的真身,陳煜陽用起羅漢翻天印比起那些羅漢來要高明太多了,轟動一聲,巨大的金色萬字開始如泰山壓頂一樣傾瀉下來,伴隨著金色的光芒。
八歧大蛇的身體不住不住的開始逐漸變小,最後在羅漢翻天印的攻擊下,直接變成了小泥鰍一樣。看到這場景,妖姬再也忍不住了,立刻跪倒在地,哀求道:「陛下,求求陛下網開一面,網開一面啊!」
而萬蛇則是撇著嘴,沒有上前幫腔。淚水再次沾濕了妖姬的衣衫,蛇本無淚,有了淚那就有了人類的情感。蛇本身就是冷血動物,比起所有的靈物要修煉出人類的情感來都要難太多太多了。
就好像八歧大蛇一樣,他是依舊是冷血的,他依舊沒有人類的情感,被封印在八尺鏡中這些年,他還是沒有修煉出人類的情感,反而讓他的脾氣更加暴躁了起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壓力能夠讓人突破,也能讓人崩潰。
而八歧大蛇看上去並不是上進心很強的人,所以他崩潰了,戾氣更重。陳煜陽一揮手,沒有理會妖姬的哭訴,將那條小小的泥鰍捏在手中,饒有深意的問道:「八歧,本座問你,你可有一絲悔改之心?」
如今的八歧大蛇再也不是在東瀛能夠呼風喚雨的八歧大蛇了,修為直接被陳煜陽一手羅漢翻天印給打碎了,現在的他連最普通最普通的小蛇都不是,只能是一條泥鰍,只有經過萬年修煉之後,才能再次成長起來,這個過程是遙遠的。
沒有修為,但是靈性還是有的,八歧大蛇在聽到陳煜陽的話的時候立刻點頭,小小的眼睛中都是恐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陳煜陽笑了一聲道:「知錯就改就好,你萬年修為本座先替你收著,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本座自然會還給你!」
小泥鰍做出了一個拜服的動作,似乎在懇求什麼,不過陳煜陽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直接將小泥鰍交給了妖姬道:「妖姬,他我就交給你了,剩下的事情本座也不過問。」說著陳煜陽一伸手,巨大的金色閃光萬字也出現了,交給了妖姬,道:「這東西也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吧!萬年修為到底什麼時候還給他,你自己決定!」
妖姬立刻接過陳煜陽手中收藏著八歧大蛇萬年修為的金色萬字,很快萬字就好像小小的飾品一樣的被妖姬珍藏了起來。妖姬小心翼翼的捧著小泥鰍,哭笑不得,一臉嬌嗔責怪道:「你啊你,一天時到晚就知道胡亂猜忌,那是誰,那是皇,妖族的皇,你個笨蛋!」
說著妖姬嬌媚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紅霞出來。卻又不是很明顯。一旁的萬蛇看著自己的母親和那個負心男人打情罵俏,心中一陣陰寒,不自覺的朝著陳煜陽的方向退了兩步,臉上並不好看。
陳煜陽笑了一聲道:「萬蛇,剛剛你為什麼不為你的父親求情?」
萬蛇一臉凌厲道:「陛下,他不是我的父親,我沒有這樣的父親。」說著,他十分大膽的看著陳煜陽,質問道:「陛下會認一個從來沒有盡過一天父親職責的人做父親嗎?」
這確實讓陳煜陽有些難以回答,因為他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比起這問題,他更喜歡萬蛇和自己說法的方式,不似那些妖族一樣恭敬的不敢反駁,這條小蛇會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很好,很好。
拍著萬蛇的肩膀,陳煜陽笑道:「萬蛇,你一定不希望你的母親再受到欺負,不過說實話,她現在的修為,也不可能被八歧大蛇欺負。但是有時候修為只是一個方面,真心愛一個人,就算再如何強大依舊會受傷的!所以,我需要你保護她!」
萬蛇一陣激動道:「還請陛下吩咐,我該怎麼做!」
陳煜陽笑道:「本座乃是妖族皇者,本座在妖族之內有一切生殺大權,包括對於八歧大蛇。」說著陳煜陽對著很是不解的萬蛇伸出了手,手中一枚精光閃閃的鑰匙。陳煜陽笑道:「這把鑰匙你保管好,時時刻刻盯著八歧大蛇,在你認同他是你的父親之前,不要叫出來。只有這把鑰匙和那金色的印記合二為一,才能解封八歧大蛇的修為!明白嗎?」
萬蛇笑了一聲道:「明白了。」忽然他有疑惑道:「那在此之前他就沒有修為了嗎?」
陳煜陽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被我封印了,哪裡還有修為?就算他想要從新來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能不能還原,還看你的態度。還是那句話,蛇本冷血,蛇本無淚,什麼時候八歧大蛇開始有感情了,會流淚了,他的修為自然再進一步!」
「是,我明白了,在他流淚之前,我是不會將鑰匙交出去的!」萬蛇旋即理解了陳煜陽的想法,點頭道。
陳煜陽嬉笑了一聲,有些無趣的揮了揮手道:「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家和睦,三口團聚的溫馨場面,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結果!罷了罷了!」
說話身影消失於空氣之中,只是給萬蛇留下了一句話道:「萬蛇,東瀛受創,你的老夥計安倍晴天的心理不好過。有空去安慰他一下,不過我不希望看到你被他說服了,出來破壞我的計劃,要不然,你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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