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傾國 第1卷 一百四十七章
    方芳強自鎮定,問道:「皇上,為何臣妾不能到錢超然的府上去探望他?」

    周洲道:「本朝沒有皇妃親往大臣府上的先例!你只是由著你的小性子,但你想過沒有,要是你去了,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

    方芳放下了心來,暗道:「我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與錢超然有一腿的事被這狗東西知道了呢!也是我做賊心虛,他要是真的知道了,只怕會當場被氣死!當場將錢超然碎屍萬段!但他會殺了我嗎?他一定捨不得!就算我給他戴了綠帽子,他也不會捨得的!但終久我會讓他知道我與錢超然的關係,卻不是現在!要等到他失國敗家之後,那時他一無所有了,身邊只有我一個女人了。那時我將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稻草。到了那時,我再讓他知道我與錢超然偷情的事。哈哈,當他知道了他最信任的臣子與他最寵愛的女人都背叛了他時,他是不是會立即崩潰?他是鑽到地獄裡去,還是跳高樓?我靠,這裡是古代王朝,又不是現代社會,哪有高樓可跳?但在穿越前,周洲這狗東西毀了我父親的公司,逼得我就要跳樓!今生今世,我怎麼報復周洲都不過分!要知道,他在前世是如何殘酷地對待我這個無辜女子的?穿越後,他又讓我喪家失國,使我嘗到了無法形容的屈辱和悲憤!」

    但在表面上,方芳卻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一撇櫻桃小嘴,道:「皇上少給臣妾扣大帽子好不好?臣妾給皇家丟臉了?」

    周洲道:「你上次去監獄探視錢超然,有些言官就上表,說朕當時不應該讓你去拋頭露面。現在朕再讓你去錢超然家探望,豈不是更讓那些大臣們議論紛紛嗎?」

    方芳道:「皇上不讓臣妾去,臣妾就不去。說實話,臣妾倒懶得去呢!」然後話鋒一轉:「但是,皇上前去,應是可以的吧?」

    不料,周洲斬釘截鐵地道:「朕更不應該去錢超然家!」

    方芳驚問道:「為什麼?」

    周洲道:「朕此時要對錢超然外冷內熱。『外冷』是給別人看的,是向眾人表示:朕對錢超然以前採取的『兵諫』是不支持的。『內熱』是給錢超然看的,是讓他知道朕忘不了他的情,因為他的『兵諫』是朕慫恿他做的。」

    方芳道:「聽皇上這麼一說,臣妾有些明白了。但是,為了國家,皇上必須盡早起用錢超然;為了盡早起用錢超然,皇上還是與錢超然當面商量一下為好。」

    周洲頗有些苦惱地道:「你是讓朕召見錢超然?那樣也會被言官攻擊的,譚沖那老東西也會抓住不放的!」

    方芳笑道:「皇上不妨換一個思路考慮這個問題。對此,臣妾倒有一個主意。」

    周洲又驚又喜,道:「你有什麼妙計?快說來聽聽!」

    方芳道:「皇上不妨如此如此……」

    周洲聽完後,臉上露出了笑容:「好計!如此一來,朕召見錢超然就水到渠成了!」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周洲開言道:「列位臣工,如今水國餘孽尚存,而且呈現出死灰復燃之勢。列位臣工可有什麼妙策?」

    眾位大臣都低了頭,一語不發。

    周洲點名讓兵部尚書拿出方案。

    兵部尚書驚慌地道:「微臣魯鈍,全憑皇上拿主意。」

    周洲怒道:「你主掌兵部,就是一個木頭人嗎?」

    兵部尚書額頭見汗,跪了下來。

    周洲又問起敵我雙方的現有兵力以及後備力量,以及雙方將帥的情況、軍隊的後勤保障等問題。但兵部尚書多數答不上來。

    周洲又點名讓兵部侍郎出來回答,也是和兵部尚書同樣的結果。

    周洲更怒了:「你們兵部是一個擺設嗎?全是木頭人嗎?」

    兵部的兩位正副主管茫然不知所對。

    這時,戶部尚書馬僻經出列了,他道:「啟奏皇上,剛才的問題,錢超然可能解答。」

    兵部尚書和兵部侍郎如夢方醒,他們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異口同聲地道:「請皇上召錢超然上朝,當面問他。」

    周洲心中暗暗高興:「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啊!」但他表面上卻是十分嚴峻:「錢超然目前是一介平民,你們要朕向他問計,豈不是顯得我周國無人?」

    兵部尚書趕緊說:「那也沒什麼,眾人只能說皇上虛懷若谷,從善如流。」

    兵部侍郎接著說:「錢超然世受國恩,蒙皇上重用,當精忠報國。後來他獲罪下獄,完全是咎由自取。現在他雖然賦閒在家,但國家興亡,人人有責。錢超然有責任和義務貢獻自己的聰明才智。」

    馬僻經接著道:「微臣懇請皇上接受兵部兩位大人的提議,宣錢超然上殿!」

    周洲心中暗暗高興:「錢超然要是來了朝堂,不僅為他的復出造大了聲勢,而且我也有了單獨會見他的機會。」

    當下周洲不動聲色地俯視殿下群臣,道:「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多數大臣都贊成宣錢超然上殿。譚沖等人見形勢已是無法挽回,也就沒有提出異議。

    周洲當即道:「傳朕旨意,宣錢超然上殿!」

    錢超然的府第距離皇宮並不是太遠,因此一個時辰後,錢超然就來到了殿上,向周洲三跪九叩,此時他已不像以前那樣自稱「微臣」了,而是說:「草民錢超然,叩見吾皇陛下!皇上萬歲萬萬歲!」

    周洲面無表情地道:「錢超然,平身!」

    「謝萬歲!」錢超然從地上起來了。

    周洲冷若冰霜地道:「錢超然,朕這次宣召你前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錢超然畢恭畢敬地道:「請皇上垂詢!草民必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洲將問兵部正副主管的那些問題重提了一次,命錢超然回答。

    錢超然對答如流,並且有理有據。許多數字順手拈來,顯然他在這一方面極為熟悉。

    兵部尚書和兵部侍郎又是佩服又是慚愧。

    周洲點點頭,道:「很好,錢超然,現在朕急需一套對水國作戰的方案。你就暫且不用回家了,幫著兵部兩位大人起草一下這套方案。要是幹得好了,朕自然有重賞。要是幹得不好,朕對你們三人都要處罰!」

    錢超然道:「草民遵旨!」

    周洲暗道:「現在武將皆在水國前線,朝中儘是文官,他們都不懂軍事,方案的好壞豈不是由我一個說了算?再說,錢超然在兵部幫忙,朕就有了單獨會見他的機會。總之,錢超然的復職不會太遠了!」

    譚衝出列,正要說什麼,周洲已道:「皇太后微恙,朕要去探望。有事明天再奏。散朝!」

    離了朝堂後,周洲吩咐隨行的宮女和太監:「駕幸貞靜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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