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錢超然正要讓家人關上府門,忽有人來報:「外面有一人,聲稱是您小時候的好朋友,這是他的名刺。」說著遞上一張名片。
錢超然接過來一看,頓時心頭大震:「是皇上來了!」
錢超然微定心神,問報信人:「不錯,是我小時候的一個朋友,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是還有別人?」
報信人道:「他孤身一人。」
錢超然明白了,暗道:「皇上既然不願別人知道,我還是盡量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他並沒有出去迎接,而是顯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讓他到客廳等候著,給他泡上一杯好茶。」
報信人去了。
錢超然吩咐管家道:「來人是我小時好友,這次必有要事。關上府門,府中所有人都在門內候著。」
管家答應一聲,立即去安排。
一會後,錢超然步入客廳,先關上了門,然後向身著便衣的周洲跪倒,壓低聲音道:「微臣叩見皇上!」
周洲雙手相攙:「超然,快起來!你很體諒朕的心意啊!沒有出去迎接朕,更沒有隆重接待。朕就是怕人知道,偷偷來的!」
兩人坐定後,周洲問道:「超然,你如何看待此事?」
錢超然道:「據微臣看來,今天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水國使臣回去後,一定會如實地報告給水國皇帝水復。那麼,水復一定會認為皇上軟弱可欺。」
「這正是朕所希望的。」周洲道:「這是朕的驕敵之計!自古以來,驕兵必敗!」
錢超然道:「只是,委屈了淑妃娘娘。」他輕聲歎息說。
周洲道:「朕的心思完全放在方貴妃一人的身上。就算水復不向朕索要淑妃,她也只能是朕名義上的妃子,朕是不可能臨幸她的!況且,她是逆賊方苞的人!」
錢超然的眼前猛然閃出方芳那張宜喜宜嗔的面容,她真是一個絕代尤物啊!
周洲道:「不過,縱然淑妃只是朕名義上的妃子,水復還是使朕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朕一定要他加倍來償還!」說到這裡,他的一雙星目中閃過了一道凌厲的寒光。
錢超然道:「皇上,您這次微服造訪寒舍,可有什麼吩咐?」
周洲道:「朕命令你:抓緊訓練軍隊,做好時刻與水國打仗的準備!而且要秘密。不能讓任何人覺察。」
錢超然道:「皇上放心,微臣知曉此中利害和分寸。」
周洲點點頭,道:「夜色已深,朕要回去了。」
錢超然道:「微臣將府中的人全部打發到門口了,現在微臣將他們叫回來?」
周洲道:「不用了。為了避免被人發覺,朕還是跳牆走吧!」說完讓錢超然打開了客廳的門。
周洲頗為警覺地向門外察看了一會,悄悄地溜出了客廳,施展輕功,飛簷走壁而去。
錢超然不禁心中駭怪:「皇上不知有過什麼奇遇,竟然練成了如此出神入化的神功。而且皇上心計深沉,決不是常人所能。」
想到這裡,錢超然情不自禁地心頭湧上了一陣徹骨的寒意,暗想:「我和她之間的事,皇上是否已察覺?要是讓皇上知道了,我是必死無疑的,而且會死得很慘。」
但是,雖然知道後果很嚴重,錢超然還是忍不住又想起了方芳。如同一隻飛蛾,雖知撲上去就是焚身,但還是義無反顧地投向那一團火焰。「
第二天清晨,錢超然還沒起床,守門的人就來通報:「主人,貞靜宮貴妃娘娘派來了一名宮女,要問您幾句話。」
錢超然暗暗吃了一驚,趕緊道:「速請那位宮女到客廳就坐,我隨後就到。」
錢超然穿好衣服,來到了客廳,原來等候在這裡的是方芳的貼身宮女小秋。小秋見錢超然進來了,想要施禮。錢超然連忙阻止了,滿面笑容地道:「姑娘從宮中來,可帶來了貴妃娘娘的口諭?」
小秋道:「娘娘這次派婢子前來,是想問您一下。」
錢超然立即躬身道:「請姑娘垂詢,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秋道:「貴妃娘娘對您很是關心,特派婢子來看望您一下。貴妃娘娘還要婢子捎一句話:雖然您還是兼著『貞靜宮』的總管,但以後要以皇上的大事為重。」
錢超然暗想:「難道她的意思,是讓我少去找她嗎?」當下他向小秋道:「請姑娘回去稟報貴妃娘娘,說我感謝娘娘的牽掛。」
這一次方芳派小秋來向錢超然傳話,只是想表達一下對錢超然的不滿。她在心裡極為鄙視錢超然這樣的男人:貪戀美色,將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又不敢承擔責任。
在穿越前,像錢超然這樣的現代男人她見識多了。可見古今中外,男人們都是一樣的貨色。
被皇太后封為淑妃的小花在宮中享受到了皇妃的待遇,但是,與皇帝周洲完婚的日子卻遲遲沒有到來。
不過,這種結果也正是小花所希望的。她雖然知道方苞並不將自己放在心上,但無論如何,他是自己下界後所見過的第一個男人,自己在心裡,已隱隱約約將他當作了自己的丈夫。
這一天,小花正在自己的屋子裡閒坐,忽然,皇宮的太監總管汲公公來了,他拖著長長的娘娘腔,面無表情展開一張黃榜,高聲道:「聖旨到!淑妃接旨!」
小花跪了下來,屋子其他的人也跪了下來。
每個人都提心吊膽,不知是福是禍。
汲公公尖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古之對天子,以國事為先。茲有水國使者,欲求淑妃入水國,為水國皇妃。朕念及周國與水國兄弟之邦,特准水國之請,命淑妃即刻起程,前往水國,侍奉水國皇帝,以通兩國之好。欽此!」
小花呆住了,竟然忘了接過聖旨。
汲公公皮笑肉不笑地道:「淑妃娘娘,還不領旨謝恩?」說完將聖旨塞到了小花的手裡。
小花一時呆住了!
這個結果,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