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走出了貞靜宮,向宮門外守候的一大群宮女、太監和護衛厲聲喝道:「什麼事如此慌張?」
眾人一齊跪了下來,其中太監總管汲公公戰戰兢兢地答道:「啟稟皇上:原方國京城幸京傳來八百里急報:我們留在幸京的駐軍遭到突然襲擊,損失慘重,有五百餘名官兵殉難。」
周洲暗吃一驚:「方國餘孽還有強的戰鬥力!」表面上他卻不動聲色,下令道:「立即起駕,前往丞相府!」
周國丞相名叫錢起,可謂三朝元老,德高望重。
當太監總管汲公公「皇上駕到,錢相國接駕!」那尖銳的聲音響起後,錢起慌忙大開府門,帶領全家老幼主僕迎了出來,一齊跪倒在地。錢起高聲道:「不知聖上駕到,老臣迎駕來遲,還請恕罪!」
周洲快步上前,雙手攙扶起錢起道:「老相國請起!如此大禮,朕承受不起!」然後他向旁邊的一位少年公子道:「超然,快起來!」
這位少年公子錢超然是錢起的獨子,錢起雖是晚年得子,但對錢超然的管束卻十分嚴厲。錢超然從小就接受了嚴格的訓練。九歲時入宮,陪伴當時還是太子的周洲讀書。因此錢超然與周洲既是君臣,又有同學之誼。
進了相府客廳坐定,有錢家僕人跪獻香茗。錢起恭請周洲在上首坐了。周洲讓錢家父子也坐下,錢家父子哪裡敢坐?在周洲的一再要求下,錢起才側著身子在一個凳子的一角坐了,錢超然則垂手侍立在父親旁邊。
周洲道:「朕無事不登三寶殿,也就長話短說。老相國可曾得知方國餘孽趁我國喪之時,舉兵作亂之事?」
錢起道:「老臣也是剛剛得知。」
周洲道:「我們在幸京的駐軍遭受暗襲,五百人陣亡。敵人得手後,全身而退。依朕看來,這是一次有預謀、有組織的、精心策劃的襲擊。」
錢起皺眉道:「方國的精銳不是都被我們殲滅了嗎?餘下的散兵游勇按說不應該有這麼大的戰鬥力啊!對此老臣很是不解。」
周洲冷笑一聲,將目光投向錢超然:「超然,你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
錢超然道:「啟稟陛下:依小臣看來,方國必然在亡國前夕,暗中伏下了一支精銳!」
周洲拊掌大笑:「不錯!超然,你有如此見識,難得!」他的臉色隨即陰沉了下來:「由此看來,方茴此人,城府極深!他雖然死了,但其陰魂不散啊!而且,其子方苞至今不見屍首,這始終是朕的一塊心病!這次幸京發生的叛亂,十有八九是方苞指揮的!」
一會後,周洲方道:「也許是前生的冤孽在作怪吧!朕對方貴妃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感情。至於為何有這種感覺,朕也說不上來。但是,她要是不在了,朕必定會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即使她與朕作對,朕也狠不下心腸來對付她。」說著苦笑著搖搖頭:「朕自己也知道,這種念頭如飛蛾投火,不可救藥。」
錢起道:「陛下,恕老臣直言,陛下身為一國之君,當以天下百姓和江山社稷為重,個人私情為輕!要是因一己之私情,而誤了國家大事,陛下百年之後,有何面目見先帝於地下?」
周洲無言以對,只是長歎了一聲。
良久,周洲方道:「方國餘孽一日不除,我周國江山一日不穩。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朕欲親自率我軍精銳,前往幸京一帶,掃蕩方國餘孽!」
錢超然聽到這裡,急忙躬身施禮道:「陛下,我周國精銳盡出,福京空虛。一旦方國餘孽乘虛來襲,我們將何策以應之?」
周洲似乎是胸有成竹,他淡淡一笑,道:「這就是朕此次來相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