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回。那你告訴我,你來這裡做什麼?跟柳媚兒又在做什麼交易?你可知,這君子莊裡的長生不老藥在何處?」
「她們的長生不老藥是假的。」如意眼帶嘲諷地說,在他眼裡,那些個所謂的名門正派連給他挽鞋的資格都沒有,表面上裝得多麼仁義道德,暗地裡幹了多少骯髒事。他的教派雖然被稱為邪教,但至少他光明正大,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知要好多少!
寧當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在所有的罪惡當中,欺騙是最為人所憎恨的。一想到這,他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他偷偷觀察葉未央,怕她因為他曾經騙過他而討厭他。
「哦?你怎麼知道?」葉未央挑了挑眉,她本就不容易相信人,這個更名為如意的雲霈更是讓她留有戒心,但是,她願意給個機會給他,看這個模樣純真俊俏的孩子養不養得熟。
「因為她們說的長生不好藥是我給她們的。」如意有些得意地說。
「你給她們的?你有長生不老藥?」葉未央吃驚地看他,這小子到底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我哪裡有長生不老藥,都是誑她們的。師祖留下的方子殘缺不全,我們也不過依樣畫葫蘆,幾代人為了研究這藥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可從來沒有成功過。」如意一說起這個,不自覺黯淡下來,他身為宮主,卻對這本教首要大事興趣缺缺,只一心想和葉未央廝混,又是愧疚又是自責,可要他割舍下卻又是不能。
葉未央挑挑眉,心想:連我都沒有見過長生不老藥,你們又怎麼可能見過。師父一製成藥就得知了師娘的死訊,然後就發狂跳崖,估計沒來得及將製藥的材料程序整理好,只留下隻言片語,所以後來的徒孫們都無法製成長生不老藥。
雖然葉未央對如意說的這些已經信了大半,但由於如意之前欺騙過她,所以她仍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斜睨他:「這長生不老藥是世間珍寶,你有沒有,我可不知道,既然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如意一聽就急了,他哪裡聽不出葉未央這是在擠兌他,緊緊拉著她的手眼淚汪汪地說:「真的沒有!真的沒有!我不會騙你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葉未央歎了口氣,推開他的手裝作無奈地說:「你一會兒是雲霈一會兒是如意,一會兒眼淚汪汪地問我為什麼不要你,一會兒你又跟著別人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如意聽到這裡越發著急,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未央,你別這樣,除了那件事之外我從未騙過你,我對你是真的……真的……」
「真的什麼?」
豆大的淚珠從如意晶亮的眼中落下,楚楚可憐,惹人憐惜,他這般模樣,即便是心鐵如石的人看了也會柔腸百轉,再也冷硬不起來。可葉未央卻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一點心疼的意思都沒有。
「我是真的愛你……」如意又急又羞,將自己的感情和盤托出,又怕她恥笑他,又怕她嫌棄他,不信任他。
她用兩根手指輕輕抬起他小巧精緻的下巴,這花枝兒般美麗的少年,這個俊秀猶如天上仙童的少年,正拿濕漉漉晶晶亮的眼睛看著她,那麼情真意切,那麼焦急渴望,她微微心動了,勾起唇角,輕聲問:「真的沒騙我?」
如意拚命點頭,就怕她有一丁點的不信任:「千真萬確,我發誓決不再騙你,倘若如意再欺騙葉未央,必遭五雷……」
不待他說完,葉未央湊上前吻住了他嬌嫩的櫻唇。她早就想這麼做了,果然一如記憶中美好。
如意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嚇得不敢動彈,任由她輾轉吮吻,任由她將舌頭滑進自己嘴裡勾出自己的軟舌,被她含住狠狠地吮。他閉著眼,渾身顫抖著任她動作,他早知道自己沒用,武功再高,能力再強,勢力再大,只要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便丟盔棄甲全軍覆沒,只能傻傻地任她予取予求。
葉未央最後咬了咬如意的下唇,放開他,得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看他白白嫩嫩的臉變得粉紅粉紅,雙眼緊閉,長長翹翹的睫毛簌簌顫抖,如受驚的蝴蝶,惹人憐惜。她又輕啄了好幾口才罷休,嘻嘻笑地揶揄他:「五雷轟頂有什麼意思?你又想撇下我一個人不理?」
如意驚恐地搖頭,他絕對沒有要撇下她的意思。
「哼,倘若你敢再騙我,那就罰你永遠也見不到我了!」葉未央捏住他的下巴搖了搖,「聽到沒有?」
「嗯。」如意乖巧地點頭,可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對,「這……還不是一樣留下你一個人?」
「這怎麼一樣?罰你永遠見不到我,是我撇下你,不是你撇下我,這當然是不一樣的啦!」葉未央說。
如意默然點頭,低下頭玩著衣角,忽然抬頭說:「我絕不會再騙你了,不管有沒有懲罰。」
葉未央笑了,這孩子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她站起來一把抱起如意,微微有些踉蹌,許久不見,他重了!葉未央暗提內力才將他抱穩,轉身朝內室走去。
如意咬著下唇,眼中帶著羞澀的笑意,他終於重新回到她身邊了。
葉未央把他放在床鋪上,俯下身微笑著細細打量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問他:「你告訴我,那日在廟裡,是不是你用計引我去的,那媚藥,是你自己下的吧?」
如意聽她提起這件事,猶豫地扁扁嘴,但不敢有半點隱瞞,只得委委屈屈地承認:「是。那個時候,長老們都催促我快點回教,而你又總是不回應我,我只好……我只好……」
「只好算計我了?」
「我錯了。」如意捂著臉不敢看她,他最怕她用這樣淡淡的調子跟他說話,根本猜不出她是生氣還是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