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央手一抖,茶杯差點沒拿穩。她放下茶杯,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打著,心裡不斷回想。老實說,她自來到這個世界,就沒跟男人那個什麼過,所以身體上有什麼變化她是知道的。她現在一點也沒有春宵一度後的任何感覺,莫非練武之後身體強壯了,這些感覺一點也沒有?不可能,她對自己的身體瞭如指掌,倘若她和雲霈有那個什麼,現在絕不會任何感覺都沒有。
雲霈見葉未央不言不語,茶葉不喝了,只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麼,心裡開始緊張起來,擔心是不是自己哪裡說錯話惹惱了她。本想開口問一問,可這溫文爾雅的女人突然面沉如水,反倒比一般大喝大斥的人可怕,一時之間他竟滿心惶然,不知所措。
「雲霈。」葉未央忽然叫他。
「是。」雲霈嚇了一跳,連忙應道。
「你跟我實說,昨晚,我有碰過你嗎?」葉未央抬頭,聲音仍舊輕柔,卻隱隱帶著一絲威嚴。
雲霈感到委屈,即便是歡場中人,被這麼一問也忍不住想掉淚,更何況他初出茅廬,並無太多經驗。只見他咬著下唇,委委屈屈地說:「姑娘要我……驗明正身嗎?」
「不,我只要你告訴我,我昨晚碰過你嗎?」葉未央見他渾身發抖,兩眼通紅地咬著下唇,俊秀白皙的臉更加蒼白,可憐地像一隻受委屈的小兔子,我見猶憐,著實有些不忍。但自己的情況自己還是知道的,怕是這孩子沒說實話。當下硬著心腸,面露微笑,拉過雲霈在自己懷裡靠著,在他耳邊輕柔地說,「我不喜歡有人對我撒謊。」
雲霈再也忍不住,兩顆大大的眼淚落下來,他伏在葉未央的懷裡嗚嗚咽咽地邊哭邊搖頭。葉未央眉頭微皺,暗想是不是自己逼他太過,真的委屈了這孩子?葉未央輕輕一歎,自我唾棄道:沒良心的女人,是真吃了還是假吃了又怎樣?非要逼著這孩子說出來,一大早給人添堵受委屈,真是心理變態!
哭了好一會兒,雲霈從葉未央懷裡抬起頭,吸了吸通紅的小鼻子,原本就惹人疼愛的小臉更加招人憐愛了。他邊抽泣邊對葉未央說:「姑娘,是我不好,我騙了你。昨晚……昨晚你喝醉了,我扶你進房後你就已經熟睡了,你沒……沒碰我。」
葉未央尷尬地笑了,抬手給他擦去腮邊的淚水,輕聲哄到:「好,我知道了,我不怪你。」
雲霈見葉未央神色尷尬,以為她不相信,急忙掙脫葉未央,說:「真的,姑娘,我沒騙你了。不信,你看。」說著,他將腰間的細帶一抽,脫去身上的袍子,葉未央一個「別」字都沒說出口,他已將全身衣服除去,光溜溜地站在葉未央面前,羞澀地指著自己雙腿間的玉莖,說:「我……我還是處子之身。」
葉未央被雲霈這一舉動嚇得愣在凳子上,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他雙腿間的玉莖,不明白那個東西怎麼能證明他的處子之身。
雲霈別過臉,任葉未央看清楚,可等了許久也未聽她說好或者不好。
葉未央其實正為難,她要怎麼看啊?到底要看哪裡?忽然,她想起一本書上說,男子若還是處子,玉莖正中有一條隱隱若現的青絲。她俯身看去,果然看到雲霈的玉莖頂端有一條細細的青絲,直延伸到玉莖末端。
「姑娘……你……你看好了嗎?」頭頂傳來雲霈羞澀的聲音,葉未央猛地一怔,連忙抬頭直身,神情尷尬別過臉。她剛才居然目不轉睛,看得入神,真——丟臉!
耳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葉未央咳了兩聲,轉過來上前幫雲霈理了理衣袍,柔聲說:「委屈你了,我……」
雲霈乖順地靠在葉未央肩上,說:「姑娘,雲霈不委屈。雲霈……為姑娘留著這身子。」
葉未央手一頓,快速理好雲霈的衣服,說:「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走到房門口,葉未央停了下來,躊躇了一下,終究還是沒忍住,回頭對雲霈說:「如果可以,賣藝不賣身吧。」
雲霈一愣,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怯怯地伸手抓住葉未央的衣角,說:「姑娘,你還來看我嗎?」
葉未央抬手摸摸雲霈的頭,就像在哄孩子一樣:「嗯,過幾天就來看你。」說完,便出房門離開了。
倚在門口的雲霈,兩隻眼睛隨著葉未央的背影移動,看著她下樓,出現在大廳,頭也不回地走出正門,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秀麗的臉,漾著甜蜜的笑,久久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