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恩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拍拍身上的灰,保持著能正常呼吸的距離。
他跟著站起來,靜靜的凝視著她漂亮得讓人無法移動目光的小臉,說:「思思的身份不一般!」
軒轅恩不悅的皺眉,說:「思思與我情同姐妹,她的身份我最清楚,你不要再多說了,趕緊放了她!」
見她如此偏袒思思,他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竄了上來,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朕說的話,你為什麼不能稍稍聽進去一點?你現在很危險,知不知道?」
「危險?我有什麼危險?」軒轅恩指著自己的鼻子,誇張的搖頭,「我身上一無錢財,二無寶物,誰要害我?」
龍浦風真想狠狠敲她幾下,把她的腦袋敲醒,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這樣沒有警覺,就算自己再努力的想要保護她,也難保能做到萬無一失!
牢房中急急衝出一位獄卒,稟道:「皇上,那位宮女暈過去了……」
「要是思思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軒轅恩狠狠瞪了龍浦風一眼,大步向牢房跑去。
還沒走近牢房,心已經被揪得生疼,當看到思思身上傷痕纍纍,慘不忍堵的血口子,軒轅恩恨不得殺了那幾個獄卒。
龍浦風緊步跟了進來,知道勸不住軒轅恩,示意放人。
命人將思思送回去,另外還派了御醫過去,這已經是龍浦風的底線。
雖然傷得很重,但也都是些皮外傷,並未危及到生命。
這些天,龍浦風時時過來查看,並不是真正關心思思的身體狀況,而是不時的跟軒轅恩說起思思的可疑之處,想從側面說服她,相信自己並不是冤枉了思思,可軒轅恩軟硬不吃,任他怎麼說,她就是不相信思思對自己有一絲壞心。
反倒是對龍浦風的疑心越來越大,因為那個神秘的宮殿和那個冰棺裡的女人。
從潛意識裡,軒轅恩已經不是很相信他了,他變得越來越難懂,連她都無法判斷他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龍浦風。
只不過,每次問到他這個事,他都敷衍說那只是極度恐懼下產生的幻覺,而問到龍墨離的下落,他也總是避而不答。
以上的林林總總,讓軒轅恩對龍浦風這個人有了重新的認識。
思思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好轉,軒轅恩依然沒有放棄尋找龍墨離的下落,每天找到機會就問,「他在哪裡?」
「朕說了,他很好,你不用知道他在哪裡!」
「我就想知道,你告訴我嘛!」
「不行……」
每天都在這樣的一問一答中失望,再失望,而龍墨離就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軒轅恩甚至試過大聲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以前,在自己最失落的時候,他總是能及時的出現,那時,並未感覺他有多麼重要,只是覺得貼心,可一旦他真正從生活中消失了,你會突然發現很想念他。
「不許再為他流淚……」這句話,還是會時時響起在耳邊,每次在她心情失落的時候,就能想起這句話,彷彿他還在身邊。
「娘娘,小心門檻!」
這聲音好熟悉,軒轅恩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居然是鈴兒扶著水明月,款款步入鳳臨宮。
這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從上次打得她們兩個喊爹喊娘之後,再也沒出現過,差點忘了她們的存在,沒想到,又送上門來了。
熟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們不會是來竄竄門子的吧?
「喲,皇后娘娘還有閒心品茶,真是難得啊!」鈴兒扯著嗓子叫,每次都是這樣一副欠揍的小賤樣。
軒轅恩憋了她們一眼,也不賜座,她們倒好,自己撿了好位置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
「有事就說,有屁就放,沒事走人,少在這裡陰陽怪氣,還沒被本皇后娘娘打夠是不是?」
鈴兒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趾高氣揚的站出來,得意的說:「皇后娘娘你嘴巴要積點德,小心報應就在眼前,呵呵……」
軒轅恩杏眼一橫,她就把後面的半句話嚥了下去,乖乖站到了水明月的身後
水明月嘴角漾起迷人的笑容,春風滿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撿了什麼寶貝似的,至少軒轅恩是這樣認為的,嗤笑道:「水貴妃真是神清氣爽,不知遇到什麼大喜事了,把您高興成這樣了,要不,說出來讓大家都高興高興。」
水明月掩嘴輕笑,眼波流轉,假聲假氣的說:「哪是什麼喜事,只是聽到點傳言,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過來問問皇后娘娘,順便姐妹倆也敘敘舊!」
軒轅恩心想,天天閒著沒事就生是非,傳言有什麼好說的。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好啊,既然姐姐這麼有心,那妹妹就奉陪到底,說來聽聽,都傳了些什麼?」
水明月兩眼彎彎,有意無意的往軒轅恩身上瞟,瞟得她混身不舒服,猜到這傳言八成跟自己有關聯。
果然,水明月慢悠悠的開口,說:「皇后,我說這話可沒別的意思,這傳言是真是假也沒個准,我這也是聽到太生氣了,才特意過來問問,要是沒事那當然再好不過了……」
說了這麼多廢話,還是沒說到重點,可把軒轅恩急壞了,怒道:「你就別廢話了,直接說重點,想來你今天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說這破事,我要是不讓你說,你還不憋出病來,說吧說吧,咱們心胸寬廣,不會為這些個狗屁傳言生氣,你就別白費心機了!」
水明月倒也不怒,呵呵乾笑幾聲,做作的清清嗓子,笑道:「皇后真是爽快人,妹妹也不賣關子了,事情是這樣的,昨個兒我到御書房,聽送茶水的宮女們說皇上有廢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