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蕭某人吐露心聲了,按照幕後操縱者定下的規矩,不乖乖講故事的人沒準會受到不利對待,思索再三,只好像個平凡人那樣述說起他曾經的真實經歷來。
「算起來應該是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了。我念大學時有個交情不錯的女同學,家庭條件並不是很優越,但本人生得一副天使般的容貌,所以從踏入校門的第一天起就非常得人緣。不過,幾乎鮮有人瞭解她家的秘密,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就是她還有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不幸的是,這男孩腦子天生有點問題,屬於我們平時說的智障人士。終於有一天,我同學那智障的兄弟突然失了蹤,據說是一個人坐公交車,下錯了站,遍尋不著,從此再沒有出現過。緊接著的一年時間裡,那條公交沿線不斷有人離奇不見,上至六十歲的老人,下至七八歲的孩子,甚至包括一位公交車駕駛員。冥冥之中彷彿特定的人彙集到一處,共同踐行著一個匪夷所思的詛咒的連環……眼看著一切演變得人心惶惶,隨著警方的介入,事實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當「詛咒的連環」五個字借蕭颯沓的嘴裡吐露出來時,在場的所有人忽然感覺身子發冷,從玫瑰花餐廳窗外薄霧籠罩的境界裡飄來一陣詭異的寒風,吹得大家或精壯或精緻或單薄的身體在陰冷潮濕的空氣裡瑟瑟發抖。
「最後一名失蹤者是我那美女同學。當警方沿著線索一步一步靠近她的時候,她卻果斷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話說回來,那條公交沿線會經過一個非常美麗的湖泊,有一天,多虧兩個前來看風景的外地人發現湖面上飄著一具完全沒有腐敗跡象的女人軀體,身穿棗紅色的高貴連衣裙。等到警方趕到並封鎖整個湖面水域後,之前失蹤的老老少少共計十二人陸續從湖底緩緩浮了上來,死者個個神情恐怖,身材因充水而臃腫潰敗不堪,像是活見鬼一般,除了棗紅色的女人之外。我的這位已經毫無生命體征的女同學,靜靜地平躺在冰冷的水面,神色安詳,彷彿完成了全部使命般輕鬆愉快,臉上的表情渾然不帶半點糾結和不甘。是的,作為一個弱女子,竟猶如一頭巨大凶殘的惡魔凶獸般,把她兄弟失蹤前乘坐的那輛公交車上的人都給無情地弄死,然後拋屍湖中。這樣做的原因是,這些受害者們故意給她智障的兄弟指錯了應該下車的站點,拿無辜的人取樂,直接導致了對方的失蹤和失足跌入湖中溺亡。說來也巧,當時車上還有位攝像師把男女老少拿可憐的男孩子取樂的過程給忠實記錄下來,後來光盤輾轉落到我同學手上,剩下的工作就是把參與過這場殘酷遊戲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處決掉,毫無憐憫地……」
儘管講述者語態平穩,波瀾不驚,沒有故意賣關子或故弄玄虛的成分,大家仍忐忑不安地聽完蕭颯沓這個充滿血腥復仇的素材,包括首次耳聞親密搭檔這段人生插曲的司徒青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