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情平靜下來以後,鳶兒開始複述自己偷聽到的欒鳳嬌與小龍之間交談的內容,這下子可引燃了關於藍氏製藥董事會成員大討論的導火索。
隨後,司徒青洛講述了自己驅車位於Lotus Palace酒吧一條街的「submarine」酒吧,竊聽曹開明和馮鋒之間的對話內容。
等到搭檔們都講完自身竊聽見聞錄,蕭颯沓才開始娓娓道來,從《大神之門》的原稿和面世版談到不死之身的蛞蝓蟲妖,又談到秦琅的「傾囊」相告。
相互交流完青年節的離奇經歷和傳奇見聞,ether一組探員們對於藍氏製藥董事會成員遇害案達成如下基本共識:
第一條,關小嶺和穆非的死是有內在關聯的。欒鳳嬌、曹開明和馮鋒等人目前遇到的棘手問題似乎也跟關小嶺、穆非的死存在著某種直接聯繫。
第二條,如果第一條成立,那麼欒鳳嬌、曹開明和馮鋒等人目前遇到的棘手問題,也應該跟關小嶺和穆非生前遇到的問題相同。
第三條,根據鳶兒丫頭和司徒青洛監聽的結果,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這些人本身做了可能應受法律懲罰的事情,被一個神秘人物,也就是被探員們命名為X的「那個傢伙」,抓住了小辮子,並且以此為要挾,讓他們完成一項難度很高的任務,也就是尋找一種叫做「蒂姆」的東西。
第四條,如果第三條成立,根據監聽結果,這個任務不是隨意的,而是有相應的期限,具體而言,欒鳳嬌的期限最近,就在明天,也就是五月五日,其次是馮鋒,他的期限是後天,五月六日,然後是曹開明,期限相對較長,在五月十日。如果在規定期限內找不到「蒂姆」交給X的話,等待他們的結局恐怕就跟關小嶺和穆非一樣,也就是悲慘地死去。
第五條,欒鳳嬌似乎已經從小龍那裡得到了X想要的東西,但曹開明和馮鋒目前還沒有頭緒。
第六條,基本可以確定,秦琅不在被X逼迫之列。
第七條,至於藍浩淼、印無極和米傑是否也有類似任務,目前還是個未知數,需要探員們會同地區、行業探員加緊調查。
第八條,至於《大神之門》的版本之爭,以及其中引申出來的魯神仙及其所測驗的詭異黑方塊、黑色碎片,在無法確定其與本案案情有直接關聯之前,暫由蕭颯沓在不影響本案偵破的前提下利用業餘時間展開調查。
第九條,有關X和他的需求,小龍似乎有所瞭解。
「好恐怖,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死亡期限。」鳶兒重重歎了一口氣,不知是不是夜深人困,總之語氣裡帶著些垂頭喪氣,「說吧,接下來分給我什麼任務?」
「丫頭,別這麼洩氣好嗎?其實,欒鳳嬌、曹開明和馮鋒三個人的任務期限不同,反倒給我們三個人聯合行動以機會,」跟顏鳶兒相比,司徒青洛要老練和輕鬆得多,「我的意思是,我們三雙眼睛在同一天可以僅僅主要關注一個人的動向,當然,這當中還可以有分工,畢竟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有另外三個人需要我們兼顧,確保他們不會在這幾天內『過期』死掉……」
「司徒說得對,不如這樣好了,明天先由鳶兒負責緊盯欒鳳嬌,對方一有風吹草動必須立即召集我們;而由司徒確認藍浩淼的安全,並向上司報告案情進展,請他跟小龍聯絡,並從中打探跟X有關的虛實;我則負責打探印無極和米傑的情況,你們覺得這樣分工行不行?」蕭颯沓更是直接給出了具體行動方案,徵求搭檔們的同意。
「我沒意見。」鳶兒丫頭打了個哈欠。
「我也沒意見,就這麼辦吧!」司徒青洛也舉雙手贊成。
「那今天晚上大家都留在方舟吧,這樣有利於明天的聯繫確認和溝通,而且今晚一旦想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相互通報交流起來也更方便。」蕭提議。
「本小姐正有此意。」鳶兒表態道。
「就湊合湊合吧。」司徒也勉強答應了,雖然心裡惦記著家裡放著的「分身鬼」,但記起早上留在盒子裡的食物還算是比較充足,想來明天上午順道抽空回家瞧瞧,到時再投投食應該也沒太大問題。
五月四日和五月三日同樣漫長,但對於年過半百的米傑而言,這一天卻跟從一個月之前的四月四日開始的每一天那樣,感覺如此的短稍縱即逝。
「米董,都這麼晚了,您一個人上山沒問題嗎?」黑衣墨鏡的手下擔憂地問,「要不要……」
「我不是說過,別跟我上去了,知道關董的兩個貼身保鏢是怎麼失蹤的嗎?」把頭髮梳得油光可鑒,眼袋特別明顯的米傑深邃地搖搖頭,制止手下的魯莽行為,「我一個人大不了也是上山赴死,你跟了我好幾年,我一直拿你當兒子看,又怎麼能忍心再白白搭上你的性命?你記住我說過的話,如果兩小時之後還沒見我下山的話,你就拿著我預先放在後車廂的黑色手提包,裡面是特意留給你的錢,離開這裡,以後自己多保重吧。」
「米董……不如我陪您上去會會那傢伙,大不了跟他拼了!」黑衣手下雙手握拳,情緒激動,熱血奔騰,看起來充滿了誓與主人共生死的雄心壯志。
「沒用的……」米傑絕望地擺擺手,「小磊,你心裡也應該很清楚,關董和穆董所遭受的,根本不是一般的死法呀……如果硬碰硬的話,和以卵擊石有什麼區別,搞不好還會連累家人,豈不是更加得不償失了?」
「不過米董,您明明知道這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也許世上本來就不存在那傢伙需要的『蒂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受人擺佈,任人宰割呢?」被對方親切地喚作「小磊」的黑衣手下那副強壯軀體裡鑲嵌著的每塊肌肉,都隨著顫抖的聲線脈動不止,「這完全不像是您為人處世的強硬作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