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你什麼意思?是不是見我找到像楊聰聰這麼好的歸宿,眼紅了,羨慕了,心理不平衡了?」鳶兒斷定蕭選擇和司徒站在同一陣營,不甘示弱地回擊道。
「跟你開玩笑呢,」蕭心想待會還要跟他倆討論案情,害怕鳶兒由於鬧情緒不合作,於是連忙把話鋒一轉,「鳶兒好不容易找到個好男人,我跟司徒又怎麼忍心對他求全責備呢?兩個人談得差不多的話就別拖啦,趕緊找個時間把自己嫁出去,免得夜長夢多,錯失良緣……」
「鐵板釘釘的事,用不著你們瞎操心!」鳶兒美滋滋地回了一聲,思緒很快被純白的婚紗縈繞著飄來蕩去,楊聰聰充滿陽剛氣息的泳裝造型更是歷歷在目。
「行了行了,別只顧著想你的好事啦!」蕭揮手在浮想聯翩的丫頭眼前晃來又晃去,「你還沒告訴我,你在『三天使』酒店西餐廳碰到誰了呢?」
「哦,說的也是。還記得邢英華交待給我們ether一組的最新任務吧?我在『tri-angel』的西餐廳裡見到的人就跟這項任務有關,實話告訴你們吧,就是藍氏製藥董事會成員之一,叫做欒鳳嬌的老女人。」鳶兒答。
「你碰到的人是欒鳳嬌?」蕭和司徒異口同聲。
「不光是欒鳳嬌,你們知道她約見的對象是誰嗎?量你們也猜不到!實話告訴你們吧,就是邢英華那個老相好,被他一次又一次袒護包庇的穿亮藍色休閒西服的男人……」
「丫頭,別胡說,誰說小龍是頭兒的老相好了?」司徒忙著出面捍衛上司邢英華堅不可摧的名譽。
「什麼?小龍?頭兒連老相好的名字都只告訴你,也不知會我跟蕭蕭一聲。還小龍小龍的,把一個偷水晶的嫌犯叫得這麼親熱,可見你們三個沆瀣一氣,背地裡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還不趕快從實招來!」鳶兒容不得司徒青洛不著邊際的狡辯,開始漫無目的地攻擊起自己的搭檔來。
「是啊,司徒,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單眼皮小子的名字的?」蕭回想起宮曉宇在勸退以楚夜軒為外殼的神秘力量之際,那個先是從旁遠遠觀望,中途又口口聲聲跟自己套近乎,後來又偷偷拿走七顆水晶石嫌疑的黑衣男生,也不覺有些蹊蹺。
「一次偶然的機會,邢英華曾告訴過我,那小子名叫小龍,是個今後對機構有所幫助的人。此前的『錆人』大案中,在西沙灘多虧有他出面協助,宮曉宇才能最終憑借過人的勇氣和智慧千鈞一髮地平息了那場危機。所以,今後要盡可能地把他當自己人,至少不要視同敵人來對待才是……」司徒青洛把前因後果簡單這麼一羅列出來,蕭和鳶兒便都沉默不語了。
其實,邢英華之所以會在司徒面前坦言關於小龍的事情,跟之前發生的令人髮指的人肉「太子羹」事件不無關聯。當時,宮曉宇在總部基地向邢英華報告劉阿賢等人死況的來龍去脈時,正巧司徒也上邢英華辦公室匯報有關進化會的調查進展,或許是覺得小龍的出現無法繼續在整個ether一組面前保守秘密,於是索性在兩位下屬面前部分公佈了小龍是機構和邢英華本人朋友的基本立場,並且委託司徒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蕭和鳶兒,讓他們在對待小龍時有所站位。
「原來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可真沉得住氣。」等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初步搞清楚後,蕭和鳶兒不免埋怨了搭檔兩句。但同時考慮到這既然是上司的決定,又得知小龍大鬧群賢堂並利用灰狼、食人魚和長蛇等動物力量對作惡多端者大開殺戒之後,面面相覷瞠目結舌地呆站了兩分鐘,隨後感慨對方幸好是個有正義感的親密朋友,而不是嗜血成性的可怖敵人。
「小龍這種嫉惡如仇的男人,本小姐倒是蠻喜歡的。」鳶兒用手指頂著塗了閃亮點綴水晶唇彩的下嘴唇,兩眼閃爍著猶如美瞳化妝隱形鏡片之類非人類的光芒,「要不是親愛的對我情有獨鍾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接納他,好好改造改造他的野性,也不失為功德一件。」
「是夠野性的,殺人不眨眼,而且手段殘忍,說明此人窮兵黷武,心理陰暗。」蕭又操持起他那代表性且富含哲學元素的心理白描來,「你倒好,這個時候還不忘『後宮』建設,真服了你了……」
「錯!你說得不準確,本小姐來更正一下。」聽完司徒對小龍的介紹,鳶兒似乎完全忘卻了此前跟小龍之間圍繞著水晶石上演的種種不愉快,結下的梁子一眨眼的工夫煙消雲散,奇跡般地又朝著對方一邊倒起來,「第一,不是『殺人不眨眼』,而是『打黑除惡絕不手軟』;第二,不是『手段殘忍』,而是『罪刑相適應』,你們也不想想,群賢堂犯下了多麼嚴重的罪過啊,這些畜生,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第三,不是『窮兵黷武,心理陰暗』,而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扶正驅惡,懲惡揚善』,本小姐說得有道理吧;第四,不是『後宮』,而是『後備力量』,現在不是時興姐弟戀嗎?」
「丫頭,你行啊,吃什麼好東西了,今天夠巧舌如簧的,真給我們ether一組增光添彩啊……」司徒故意在電腦轉椅上鼓起掌喝起彩來,「精彩,精闢……」
「本來就是嘛……」顏鳶兒見自己的伶牙俐齒得到了觀眾的賞識,滿臉得意洋洋的興奮勁頓時表露無遺,「你服不服,蕭蕭?」
「服服服,顏大小姐說得對極了,小生佩服得五體投地……」蕭不願與鳶兒繼續做無謂口舌之爭,識時務地讓了步,順便給自己及時找了個台階下。
「這還差不多……」鳶兒有種平了反叛擒了賊王的成就感,嘴裡還來回念叨著諸如「小龍真是好名字,好臉龐,好身材,好良心」什麼的,不禁強化了蕭和司徒「女人心,海底針」的無奈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