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奇怪,阿穆爾失憶了連精英們也失憶了麼?為什麼上次察哈和莫雨來,都和阿穆爾一樣對她形同陌路,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臨近晌午,鄔涓給愛爾穿上鮮艷的小方袍,小丫頭隨卡瑪白皙,配上圓鼓鼓的小臉蛋,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鄔涓眼饞得親了小屁孩兒好幾口,弄得貴小姐愛爾超有意見的撥弄鄔涓的大腦袋。
看女兒裝扮完畢,卡瑪也不能示弱,選了一件紫紅色的袍子,生產過後,沒有改變身材的小蠻腰,配上緊身的方袍,美麗如初。
因為和阿穆爾行過禮,她已不是什麼未婚女子,不能再繫腰帶,正好合了她是韓單夫人的事實。
韓單等在府外,看卡瑪出來,直勾勾的看呆了眼。
婀娜的身姿,精緻的小臉,襯上紫紅的方袍,亮麗迷人。
卡瑪的美有目共睹,水靈靈的大眼投射過來,勾人心魄。
韓單迷戀過後,心下一沉,「夫人今天很美。」
「城主的意思是昨天不美麼?」
這誇人也有得罪人的時候。
「夫人,時間不早了,該走了。」
韓單差過話題,命人備了馬車,讓卡瑪和愛爾乘坐,自己騎馬。
可汗今天只請他們『一家三口』,僕人不能帶,鄔涓不方便跟著去,由卡瑪自己照顧女兒。
沒有了忐忑和不甘,卡瑪現實的面對一切,她是母親,沒家卻有孩子,責任和義務她推托不掉。
卡瑪問過鄔涓,阿穆爾怎麼會在庶西城,原來新的國主即位,走訪各城,庶西的城主不在,鐵甲軍又是效忠城郡,只要對百姓有利的事情,沒人會反抗,阿穆爾只是過過場,謳歌傳頌而已。
阿穆爾在城裡的官邸裡請他們三人,作陪的有朝廷的新官員和將軍。
韓單不希望卡瑪多說話,總是適時的出言『解圍』,卡瑪很閒,沒事幹就哄愛爾多吃點。
小傢伙很聽話,不再叫阿穆爾,乖巧的在阿娘懷裡摳著手指頭玩。
吃的多,小孩子排泄的就快,沒過一會兒,卡瑪不得不離席帶小傢伙去方便。
韓單也跟著起身,歉意道:「夫人身體不好,我怕她照顧不過來,請可汗告我一會兒假,我陪夫人去處理一下。」
「城主真是體貼,如果真擔心夫人,不如你去讓夫人歇著不就行了。」
「對呀!對呀!」
有人建議,就會有人附和,弄得韓單左右為難。
「城主還怕孤這些人欺負夫人不成。」阿穆爾終於出言調笑。
今天他的話少的可憐,沒有招呼,沒有客套,一張冰山臉陰晴不定,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讓手下為他執行。
卡瑪忙勸韓單,「還是我去吧!可汗今天請的可是你,怎麼能離席呢!」
「你自己當心點。」
「知道了。」有什麼不放心的,怕阿穆爾對她如何,韓單還真是處處小心,毒還在她身上,用的著麼?
帶著愛爾跟隨府裡的侍從去了後院。
她來過庶西幾次,卻沒來過這個府邸,這裡應該是建了很久,牆體的顏色不再那麼原色,耐不住時間的推敲,就和她的情一樣,不堅可催。
幫小傢伙方便完,卡瑪也不想回去,那裡太壓抑,抱著女兒坐在迴廊上,和小傢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愛爾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沒了動靜。
每天小公主都得睡會覺,現在到時候了。
卡瑪輕柔的吻了吻女兒的小臉蛋,細膩的觸感讓她想起不該想起的人。
待的不能太久,卡瑪起身準備回去,一抬頭,人僵在那兒。
她的正對面,站著阿穆爾,許是站了許久,沒有任何驚訝的看著她。
卡瑪趕緊施禮,「可汗。」
阿穆爾沒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她。
「妾身女兒不小心睡著了,天太冷,該回去了,告退。」
卡瑪想溜,事發突然,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
「等一下。」阿穆爾上前伸手攔住卡瑪,「我以前見過你麼?」
「妾身不知可汗見沒見過,但妾身以前是見過草原勇士的。」
話說得有稜有角,不失禮不拉近乎。
「你是赫律的妹妹吧!我和赫律關係一向很好,我應該是見過你的。」
「妾身體恙一直住在中原,六年前才回城都,可汗位高事忙,應該不會見過。」
是他不認識她,她憑什麼要告訴他真相,精英們都不說,她又有何理由呢?她在和他賭氣。
「你在生氣麼?生我的氣,我們認識的吧!」
「可汗誤會了,妾身是韓單的妻子,這是我們的女兒,妾身身份卑微,只是實話實說。」
阿穆爾也不介意,悠哉的坐在迴廊上,「巖篤卡瑪,你和韓單結婚多久了?據我所知,韓單還單身。」
「這個問題我的夫君已告訴可汗了,無需妾身再重複,可汗,沒有什麼事,妾身就回去了。」
卡瑪抱緊愛爾,快速逃離,是他遺忘了她,又來這麼一出,為的是哪般?
身後一雙精目一直追隨著纖細的背影,直到在拐角消失,阿穆爾才收回視線。
「莫雨,她真的是韓單的妻子麼?我以前從沒見過她麼?為什麼看見他們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樣子我會痛心。」
「可汗,您該回去了,想知道的事情早晚都會知道。」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我,特別是關於巖篤卡瑪的,你們從沒提起過她。」
「可汗,您出來太久了,我們這次來庶西為的是韓單,和他夫人沒關係。」
「那你跟我講講她的事。」
「城主夫人麼?沒什麼可說的,城主已講過,他們相愛便在一起了,沒有婚禮沒有宴席,如今有了女兒,城主想給夫人補辦一個受禮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