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大作,危險的旅程因為這場突卷的大風,步履艱難。
「停下……」
命令被風捲走,沒留下任何聲息。
阿穆爾腳下一塌,順手鬆開卡瑪,自己陷了下去。
「阿穆爾。」
卡瑪反應過來去拉,人已沒了影子。
沒工夫想結果,身體也跟著跳入追隨阿穆爾而去。
「王爺,王妃。」
洪亮的呼喊,隨著颶風,踏平戈壁,傳上九霄。
翠鳥鳴笛,歡笑嬉鬧,一波接著一波,傳入耳膜。
卡瑪被外界的聲響擾的不得不睜開雙眼。
入目是滿室的奢華,傢俱,沙簾,被褥,珍貴稀有。
疲憊的起身,再環顧房間,這是中原吧!
只有中原的傢俱才能發出這麼清香的木製味,草原上太乾燥,風又大,早就吸了傢俱的風華,沒有古色古香的韻味。
下床,床下竟沒有鞋。
她被救了,阿穆爾呢!
光著腳想出門,門口傳來聲音,伸進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腦袋瓜。
「醒了。」說的是漢文。
卡瑪剛想問話,小傢伙人跑了。
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一個年輕的中原女子,纖細的骨骼,眉眼清澈,膚白如雪,神韻流轉,甚是靈動,繞著卡瑪左瞧瞧右看看。
「長得還真不錯。」
卡瑪想說話,張了張口,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她發不出聲音。
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怎麼了?
「你掉下來時,磕到頭了,翔說會影響大腦,有一段時間說不了話,你不用擔心,不會很久。」
年輕女子給卡瑪做了解釋。
卡瑪想問許多事情,可她不能說話,用手比劃了半天,急得想哭。
女子想了半天,「你等一下。」
出去拿了紙筆過來,「會寫字麼?」
卡瑪點頭,執起筆,用漢字寫下自己想問的話。
「你會寫漢字呢,不是蒙人麼,怎麼會寫漢字?」
聽見裡面講話,小胖孩兒又一次探進腦袋,「諾笙兒,那個女人不是鬼吧!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還能活著。」
女子沒理他,拿起紙,看了看,「我們全家在山腳下發現的你,你磕壞頭,周圍沒其他人,大概昏迷了三天。」
卡瑪懵了,她掉這兒來了,阿穆爾應該也在附近,想讓人家幫忙找,想想又作罷,中原比草原凶險,各個宮派之間明爭暗鬥,求錯了人怎麼辦。
看卡瑪躊躇不絕,女子自言自語道:「不會是真磕壞腦子了吧!有點傻傻的。」
轉身走了。
小胖孩立在原地,看著卡瑪,「這才符合邏輯,能活下來著有點殘疾才正常。」
說完也走人。
卡瑪又好氣又好笑,這兩個人不糟踏人始不休呢!
斂眉自己安慰自己,她能平安脫險,阿穆爾也不會有什麼意外,都是一個地方掉下來的,差距不會很大!上次她和韓單就掉一個地方去了。
救卡瑪的一家人複姓東方,男主人名翔,那位女子是他妻子諾笙兒,胖嘟嘟的小傢伙是小主人小不點。
說起這個名字,小傢伙很有意見,這長大了怎麼辦,上不了檯面。
東方翔冷峻,「有意見你就好好吃飯,不准挑食,長成我這樣的個兒,就給你改名字。
為了這個目標,小不點拚命的飲食,結果呢!就是卡瑪看到了現狀,不但沒縱,還橫了,一個肉球,讓人有踢出去的衝動。
東方一家都是活寶兒,男主清冷,不苟言笑,女主活潑好動,熱情友好,小不點更不用說了,隨他娘,縮小版的諾笙兒,爬房上牆,捉蛇偷果,沒一刻安寧。
小不點性格遺傳了諾笙兒,長相卻像及了東方翔,長大也是一個英俊瀟灑能迷倒一大片美女的帥哥。
對卡瑪,東方家人很周到,給卡瑪的所需所用最好最昂貴,讓卡瑪常常有幻覺,這一家人是造錢的吧!都沒有節制的想法,似金錢如糞土。
也許是家裡沒什麼外人來,諾笙兒很喜歡卡瑪,沒事就來找卡瑪嘮家常,卡瑪不能講話,而且也不能表達的的太明顯,畢竟有哥哥赫律在中原的微妙關係,有些保留。
諾笙兒也不在意,常問卡瑪有沒有成親。
提起這個,卡瑪就會想起阿穆爾,那個傢伙不是說等他們回仫北了,就成親麼?
對感情,卡瑪不通透,問諾笙兒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
「喜歡一個人就是,看不見他就想他,時刻惦記他,出門是否安好,是否好好吃飯,看見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不舒服,生氣,發脾氣。」
「那怎麼知道對方喜歡自己呢?」
「看眼神,他看你時,是不是迷離眷戀;看心意,是不是特別瞭解你,知道你在想什麼,做什麼。」
「如果對方從沒說過喜歡的話呢!」
「說不說重要麼,你在乎一個人是否說過喜歡的話。」
卡瑪搖頭。
「你看看,你都沒有,卻喜歡對方,對方為你做了那麼多,喜歡你到什麼地步呢!」
卡瑪沉默,她錯失了多少和阿穆爾在一起的幸福時光,情早已動,就差她了悟。
「諾笙兒,謝謝你,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有些人就怕明白了卻不去做。」
「我想離開這裡可以麼?」
「現在不行,你現在不能講話,東方翔那個庸醫再給你配藥,你好不容易來我家一趟,走時不能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自己姐妹,那多沒面子,再等一等吧!」
諾笙兒挽留卡瑪,卡瑪也不能強走,她也不敢得罪東方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