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爾,我喜歡你,你考慮一下。」
「不考慮。」
「你可真無情,五年了,你都沒有喜歡的人,放眼整個草原,能與你並肩的除了我咖日娜,你找不到第二個。」
「誰說我沒喜歡的人。」
「你喜歡的人,是那個卓依麼?她不配你。」
『嗯』,一聲低吟從阿穆爾的懷裡傳出。
咖日娜一愣,這才注意到阿穆爾的寬大披風一直緊裹著,似乎裡面有什麼,阿穆爾一直不動,似怕驚擾了誰?
她『噌』的一下站起來,「你喜歡的人是誰?」
「噓!」
阿穆爾作了手勢,摟緊雙臂,圈住懷裡的『物體』。
咖日娜篤定,那個不明物體是個人,而且是個女人。
仫北,在阿穆爾身邊的人,還是女人的,只有她見過一面的巖篤卡瑪。
那個美麗無暇的女子,高挑纖弱,顧盼神離,風韻出塵,若說阿穆爾喜歡的人是卓依,她一點都不屑,但換成是神箭手,她心裡沒有多少底。
見過卡瑪一面,她都自慚的想,如果她下輩子是男人,一定娶卡瑪這樣的美人。
那是一個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女子,對人,大方得體,對事,細密玲瓏,只一眼,就讓人沉淪不復。
阿穆爾和巖篤卡瑪麼?兩個人一向不和,怎麼會湊到一起?南原的那場似計非計的重創,是故意還是無意,牽扯上無緣的兩人,他們倆······
咖日娜懸著一顆心,不確定的問道:「你,喜歡的人是巖篤卡瑪麼?」
阿穆爾沒給她答案,只是抬眼眺望遠處,堅定不移。
無聲的回復,比言語更刺激人,咖日娜有些不甘,她愛上阿穆爾有五年了,從婚嫁年齡到如今的無畏固執,她賴定了阿穆爾,曾割血為他,可如今呢!阿穆爾喜歡上別人,給她的永遠是零。
「你真的喜歡巖篤卡瑪麼?我要你親口證實。」
「我喜歡她,很喜歡,也會一直喜歡下去,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
咖日娜緊咬下唇,「我一點機會都沒有麼?我不在乎身份,哪怕是妾我也心甘。」
「我不喜歡你,而且卡瑪也不會喜歡,我要給她的是唯一。」
咖日娜苦笑,「我愛了你五年,竟抵不上你們四年的勾心鬥角,你在騙我吧!你一定是騙我,你和巖篤卡瑪怎麼可能。」
「咖日娜,你認識我五年,是否瞭解我呢?我會是那種為了別人給自己找借口的人麼?」
女族長無語,正因為瞭解阿穆爾,知道他說喜歡卡瑪她就知道自己的癡情終結了,她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阿穆爾喜歡的人是巖篤卡瑪,那個魅力絕倫、勇敢無懼的女子,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明明知道是計,卻敢偏偏跳入,是默契和無畏。
她有謀,不會甘心去聽命於其他人,她有勇,更不懈去利用,而他們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甘心如怡。
沒有恨,沒有報復,只是平平淡淡的走到一起,是有緣便注定了情。
再多的言語和不甘也不會改變什麼,轉首最後看一眼癡戀的俊臉,那上面,沒有惋惜,沒有愧疚,坦然而知足。
第一次,她能在阿穆爾身上看見溫情的種子,他不是她的,永遠不會為她表現得深情和專注,她一直知道阿穆爾不在意男女情事,原來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人不對。
絕情的了斷,情終止,心卻傷的不行。
仫北之行,讓咖日娜清醒,未來的路她要改道了。
情敵走了,阿穆爾耳根清靜了,卡瑪舒適的在男性的氣息裡補眠,阿穆爾的情意她沒聽到,錯過便是下一個路口。
沒有道歉,沒有解釋,兩個冤家又如初的待在一起,令精英們扼腕,他們白操心了,再這樣下去,他們會衰老的很嚴重。
阿穆爾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攜九人回了自己的王爺府,那個為卡瑪精心建造的家,載著他的情意。
穿過一片草場,途經一座小型的私人牧場,入眼的就是連綿起伏的群山。
府邸建在一座山坡的半山腰上,地方不大,四周種有高聳的樹木,將王府掩飾的頗為神秘。
到了新府,把卡瑪嚇了一跳,本以為像城都的宅子一樣寬敞,見到本體卻很溫馨,左看右看也不像個威嚴的王爺府,到更像是個家。
進了大門,是一個開闊的草地,周邊種有花草樹木,臨近石路,砌有一個假山,山下流水,清澈甘甜。
在往前行一段路,才見蒙古包,包前有幾級台階,往上終點是木製的延展台,上面搭了一個涼亭,裡面有桌凳,搖椅。
卡瑪沒往裡走,這個王府和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阿穆爾絕不像是來仫北封蕃,種種跡象更類似於來終老的。
「到裡面看看,這個蒙古包和你以前住過的一點都不同。」
阿穆爾誘使卡瑪去探究,這可是他的設計,專為卡瑪一個人精心的佈置。
「是誰設計的?真神奇,裡面怎麼會這麼暖。」
阿穆爾頗有成就感的會心一笑,「蒙古包的外皮是由邊疆的蠶絲編織,抗寒抵暑,那張床是天山玉石所致,可以根據室內溫度調節冷熱。」
卡瑪對石床很感興趣,伸手去感觸,心裡還想著阿穆爾真有錢,這塊石頭要不少銀子吧!
在霧憂山,師娘就有一個,她怕熱又怕冷,總惦記據為已有,但司徒照小氣,總讓她離遠點,為此她還慪氣了很久,如今她也能小小的享受一下,心裡樂開了花。
可是,轉念一想,這臥室一看就是主臥,應該是阿穆爾的,跟她沒半毛關係,卡瑪白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