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匆匆吵起精英們,給阿穆爾服了藥,燒開了些熱水,給阿穆爾淨身,忙了整夜,燒退了,她卻不敢多睡,怕他有什麼需要。
她第一次照顧病人,一個好像牽了她的腸掛了她的肚的男人。
大家也沒什麼事,不用急著趕路,為了阿穆爾的身體,就地又住了幾日。
阿穆爾自從生了病,卡瑪對他也柔情不少,細心的照料他,他心裡開了朵罌粟的花,荼毒五臟,無藥可解。
有了放縱,貪厭便無止境,可是身體欠佳,派不上用場,慾火攻心,加上風寒,阿穆爾王爺病的重上加重。
精英看主子身體不見好轉,知道不能在此久留,整裝趕往仫北。
阿穆爾寸步離不開卡瑪,身體虛脫的窩在馬車上,枕在卡瑪懷裡,苟喘延息,樂得清閒。
五日後,十人到達仫北城。
進了城,精英急忙去找大夫,阿穆爾和卡瑪入了官邸休息。
原想到了終點,自己的地盤,可以修身好好調養,結果卻迎來了不速之客。
那位草原上唯一的女王,酈遼的族長,能戰能治國的閭敕咖日娜來了仫北,上門跟阿穆爾王爺提親。
英俊的男人很多,可有錢又能打仗的男人只有阿穆爾王爺一人,人家女族長非阿穆爾不嫁,情殉是殉了,心卻沒死,窮追不棄。
仫北城官邸這幾日熱鬧的很,咖日娜每日都來看望阿穆爾王爺,圍在周旁體貼問候,較之巖篤大小姐,是個倍上心的女子。
卡瑪早就聽說草原上有這麼一個奇女子,這次倒是頭一遭見到,女人看女人,就和男人的審美如出一則,先看臉蛋,然後是身材。
咖日娜外表是個很有氣魄的人,無論是站或坐,都是一副軍人的硬朗派頭,一點都看不出是個嬌小姐,眉目清亮,人也纖細,挺立的背脊,不苟言笑的臉龐,威儀而不失氣勢。
但表象就是表象,面對男人,女人的心性還是沒有變質,威名顯赫的阿穆爾王爺對咖日娜來說就是一個青睞的獵物,入了眼,注了情,女子的眼朦迷亂熱切。
女族長大阿穆爾二歲,在阿穆爾面前卻一點年齡的優勢都沒有,一幅小女人的嬌態和忸怩讓草原精英們雞皮疙瘩掉滿地。
「阿穆爾。」
大早上,女族長便嚷嚷著來府邸報到。
「閭敕族長,我們王爺不在,出遠門了。」
「克裡,不用騙我了,別忘了我還要給你介紹漂亮姑娘呢?說實話,阿穆爾去哪了?」
這招對克裡非常管用,八個精英什麼都不懼,唯獨是面對自己未來的媳婦著落很在乎,咖日娜每次都用,次次奏效。
「王爺昨個心情不好,今早早起,去騎馬了。」
「知道了,多謝!」
說完,咖日娜轉身往城外走去。
克裡有話還要說,張了張口,想想作罷,自家人怎麼還得偏向自家人。
咖日娜和阿穆爾沒見過幾次面,也沒什麼深交,之所以傾情,是因為被阿穆爾意外的搭救,人家王爺只是順道,並沒有其他的意圖,女族長對英雄一見鍾情。
因為對阿穆爾有意,多花費了些精力去瞭解這個功勳王爺,阿穆爾喜騎馬,高興與不高興都愛去附近的草場溜彎。
仫北最好的跑馬場地就是城外,那裡乾淨,人又少,很清靜。
咖日娜的到來,並沒有給卡瑪造成什麼影響,一向我行我素,喜歡阿穆爾的人多了,她又不是不知道,看得開也就沒那麼多酸意。
正因為卡瑪沒的酸味,阿穆爾才上火,兩個人也總吵架,回了仫北,來了情敵,巖篤小姐不在意,這當夫君的怎麼能順心。
被禁錮的慾火,帶著懲罰讓阿穆爾瘋狂,昨晚他強要了她。
卡瑪這次真的生了氣,阿穆爾的蠻橫索求,讓她身心疲憊,劇烈的馳騁刺傷了卡瑪的忍耐力,她和阿穆爾動手了。
當然,阿穆爾王爺忍了,隨卡瑪的打隨卡瑪的撓。
「為什麼總是這樣對我,城都任何一個女子都可以滿足你,為什麼是我,我討厭你。」
阿穆爾將卡瑪摟在懷裡,疼在心痛在身,「因為你是巖篤卡瑪,我想要的人只有卡瑪一人,因為是你,所以是你。」
卡瑪只顧著哭,聽不進去。
兩個人回了仫北,阿穆爾身體不好,兩人一直分開睡,今天是被阿穆爾強行拉進他的臥室,她還以為阿穆爾不舒服,結果……
滿地狼藉的破碎衣物,阿穆爾像一頭兇猛的野獸,只有蹂躪和野蠻。
他傷了她。
除了肉體之欲,無關乎其他,卡瑪討厭自己,更討厭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
阿穆爾很想告訴卡瑪,他喜歡她,為了喜歡,才去佔用和掠奪,納為身下,可他不敢說。
卡瑪是一個直性子的人,喜歡便喜歡,不喜便會躲。
如果表白了,人嚇跑了,還不如不說,阿穆爾不能選擇魚死網破。
一對冤家鬧了脾氣,各不理會,卡瑪大早上跑出去躲了,阿穆爾不放心,尾隨跟著,精英們看到,也只能祈禱,好事快點將近。
折騰了一晚,卡瑪也累,被阿穆爾逮個滿懷,抱在胸膛裡,沉沉睡去。
咖日娜到了目的地,真的看到阿穆爾坐在草地上,發呆。
認識阿穆爾幾年,倒是很少見到這位王爺這樣的神遊狀態,咖日娜大步走近。
「今天的天氣不錯,適合騎馬,卻不適合靜坐吹風。」
阿穆爾沒理她,還是一個姿勢惆悵。
「有什麼困擾的事麼?需不需要我……
「不要吵。」
咖日娜被堵了嘴,還好今天阿穆爾沒攆人,索性也坐在阿穆爾身邊,陪著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