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粗粗的金鏈子搖掛著飄曳的水晶燈,噴起的香檳順著一層層的高腳杯溢出,霓光燈不斷的閃爍著與周圍喜慶的氣氛交相輝映。
「恭喜了,安總裁,安夫人。」沈水煙禮貌性地衝著兩個人的中間伸出了手。
她的手很小很細嫩,順著藕斷似的白臂,安錦流把目光停留在她粉色的臉頰上,清純而嫵媚的鵝蛋臉上光彩四溢,一襲淺粉的水曳裙和今天的喜慶交相輝映,既不顯得過分張揚,又婉約的恰到好處。
被安錦流打量的不自在,但是漂亮的臉蛋依舊是微笑著,那樣子似乎在真心的祝願一個朋友。
冷眉擰成了疙瘩,她難道不吃醋嗎?他曾經牽著手一起走向禮堂的是她,沈水煙,你曾經是那麼的愛我的,你怎麼可以說不愛就不愛了,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就可以不愛我了?
作為新娘自己的新郎盯著別的女人,蘇婧自然是格外的尷尬,望著沈水煙的眼睛幾乎冒出火來。
沈水煙也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打算把停在半空中有些尷尬的手抽回來。
卻不料被安錦流狠狠的抓住了,生疼,額頭的細汗好像一下子冒了出來。
蘇婧冷冷的瞥了沈水煙一眼:「怎麼?沈總經理沒有伴侶嗎?還是喜歡挖人家牆角?只是這喜宴這樣,未免太過不道德了吧。」
「你——」沈水煙用力的抽了抽手,臉漲得通紅,卻沒有抽動,本來想諷刺蘇婧的話也變得毫無力氣。一旁的賓客漸漸靠攏,都對沈水煙指指點點。
「這又是誰啊?怎麼敢來安總裁的婚禮上找晦氣啊?」
「就是啊,這是誰啊?……」
「好像是沈家二小姐,沈水煙吧。」有知情人道,「我見過她的。」
「可不是嗎?就是那個喪心病狂的二小姐……」
……
眾人的議論聲中,何清雅感覺全身的汗毛都抖了起來,沈水煙還活著,為什麼凝兒沒有告訴自己呢?凝兒當初可是下了十足的炸藥的,雖然這件事情自己是後來知道的,這個女人現在出現在這兒會不會對凝兒不利?!
突然一隻大手握按住了沈水煙的胳膊,另一隻手覆在被安錦流狠狠握住的纖細的手腕上,一股莫名的疼痛,沈水煙一股趔趄,躺在了身後的人的懷裡,在看手雖然紅了一大片,但是已經從安錦流的桎梏之中解脫了出來。
「安總裁,你就這麼喜歡佔別人老婆的便宜嗎?」紀少澤冷魅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沈水煙的頭頂傳來。
沈水煙有些詫異的盯著紀少澤,他居然會來為自己解圍。
紀少澤見她望著自己滿眼的驚慌,愛惜的把她的手腕放在大手裡揉了揉,「還疼嗎?」
沈水煙輕輕搖了搖頭,「不疼。」眼睛的餘光突然瞄到了兩個人,身子忍不住想從紀少澤的懷裡出來,反而卻被他抱的更緊了。
湊近紀少澤的耳畔,沈水煙低語:「你的紅顏知己都來了,這樣會讓他們誤會的,而且茱蒂也在其中。」
「除了你,我都不把她們放在心上。」紀少澤呼著熱氣的嘴巴突然湊近沈水煙。
「沒想到沈總魅力真是大啊,竟然能夠請到帝豪的紀總裁來陪你演戲。」蘇婧的臉上帶著魅惑的笑意,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潔白的婚紗,張揚的穿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胸前的一朵紅花,無處不顯示著她的主賓地位。
「我當是誰呢?」紀少澤冷冷的攜了沈水煙往一側走去,不在理會她。
安錦流還是在冷在那兒,目光追隨著沈水煙和紀少澤,蘇婧氣的一跺腳。
整個會場議論紛紛,何清雅走到安錦流附近咳嗽了一聲,安錦流才回過神,繼續攜著新娘子進行回敬禮酒。
「好了,你現在可以放開了吧,紀總裁,別在找我演戲了。」沈水煙有些生氣的推開紀少澤,他剛剛雖然幫她解了圍,但是卻使得她原本不好的名聲更加的不堪了。
眉頭皺了皺:「你又在耍什麼小性子,沈水煙,我在幫你解圍好不好?」
「解圍?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別人怎麼看我……」
「如果我不把你弄出來,你現在會更難堪……」
「那,那也不用你管——」
兩個人低低的吵聲越來越響,紀少澤有些氣惱的低吼道:「現在你不要在胡鬧了好不好?靜心看戲。」
靜心看戲?!沈水煙不解的望了紀少澤一眼,在把目光轉向喜堂中間,安錦流已經和蘇婧站在正中間了,大紅色的背景襯著一對絕美的人兒,牧師站在他們後面。原來已經進入了下一個環節。
沈水煙正思忖著紀少澤話,突然一行穿著綠軍裝的人衝了進來,沈水煙認得最前面的人,是王警長,她可是查了他的好多資料的,上次給這個老傢伙打電話,他想也沒有想的就掛斷了,他現在來做什麼?
「請問哪位是蘇婧,蘇女士?」王警長的聲音鏗鏘有力,他原本是認識蘇婧的,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倒像是個陌生人。
「我。」蘇婧詫異的向前走了一步,乳白色的新娘服賀著艷麗的紅花兒。
眾人在一側頓時議論紛紛,這個警察長來做什麼?為什麼這麼公式化,難道替人家祝酒還要耍警察局的范兒嗎?
王警長略過眾人的猜疑,伸手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張逮捕證。
「對不起蘇婧女士, 您因涉嫌縱火謀殺沈家,現在已經證據確鑿,逮捕您回警察局審訊。」王警長的話說的斬釘截鐵。
「不——這怎麼可能?」蘇婧抓著雪白的裙擺的手顫顫發抖。
身旁的賓客們頓時議論紛紛,安錦流的眸光裡閃出一抹狠厲,定焦在沈水煙的身影上,瞪得沈水煙一驚。修長的身子上前一步,狠狠的把蘇婧扎進了自己懷裡:「王警察長,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哎,我也是為公家辦案,安少就別為難我了?」王警長似乎默認了蘇婧就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