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沈水煙坐在暗色的辦公桌後面,手裡握著的是安錦流和蘇婧的喜帖。他們終於要修成正果了,一抹冷笑滑上了沈水煙的唇角。
「既然是隆重的婚禮,玟熙國際作為B城的新晉精英自然是要送一份厚禮。」沈水煙漫不經心的打開賀卡,一行字吸引了沈水煙的注意力,請各位務必攜帶總自己的終身伴侶參加此次喜宴。
攜帶終身伴侶?!
沈水煙感覺像是一個天大的諷刺,蘇婧不就是想讓她出出醜嗎?細長的手指利索的撥通了一個電話:「王警長嗎?你好,我是沈水煙。」
「哦,哦,是玟熙國際的沈總啊,久仰久仰!」王警長的聲音在電話的一端傳來,恭敬而疏遠,聽不出一絲的諂媚。
「哦,想必這個時候王警長已經看過我派人送過去的資料的複印版了吧。」沈水煙的話淡漠而有力,她實在想不出這個王警長和安錦流到底有沒有關聯。
電話裡一陣窸窣的翻閱文件的聲音,以及錄像帶裡斷斷續續的傳來的聲音和刺啦的畫面聲音。
沈水煙眼睛微微一閉,這是她找到的那天的證據,但是此刻在回想那災難的一天,她還是忍不住心痛。
「沈小姐,我對您以及您家人所遭受的一切都格外的同情,我們會盡快採取行動把真正的兇手緝拿歸案的。」王警長客套的敷衍道,他現在是B城最大的警察長,儘管玟熙國際是比較大的財閥也不得不給他一個面子。
沈水煙頓了頓,「我希望您盡快給我一個答覆,而且下週一我覺得是很好的逮捕時機,到時候我會積極配合你們的。否則隔這麼久的時間,我真害怕有什麼意外出現。萬一重點嫌疑犯潛逃了——」
「對不起,沈小姐,那是我們警察署的事情了。抱歉,我們的工作不需要您來安排!」男人中性而強有力的話打斷了沈水煙的構思,彭,電話被冷冷的落下了,再撥,竟然是空號。「呼~」沈水煙有些氣憤的歪在椅子上,這個警察長真是夠有脾氣的。
辦公室的另一邊,王警察長生氣的拔掉了電話線,沈水煙?!他在B城勤勤懇懇的工作了二十幾年,哪裡輪得到她一個道德敗壞,現在小人得志的女人來說話。儘管她說她是被誣陷的,但是誣陷她的對象偏偏是本城一等名流安錦流下週一要娶進門的妻子,她沈水煙曾經的情敵,這節骨眼上,她不過是利用警察局來給安錦流找晦氣。
如此,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他警察署,真是簡直豈有此理,一個晚輩竟然敢戲弄自己。
跟安錦流結怨,為了這樣一個沒有好名聲的女人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肥胖卻細膩的手指飛快的拔下剛才沈水煙撥通的電話的電話線,又拿了另一部座機,準備撥通安錦流的電話,趁早把這個消息賣給他,一來賣個乖,二來撇清自己。
手指還沒有按下去,電話已經被另一隻秀氣的手給按住了:「王警官別來無恙啊。」
「是,是紀總裁?!最近在哪兒發福呢?怎麼有空到警察局來了?」王警官裝傻倒是挺有一套,這紀少澤早就一直在傳和沈水煙曖昧,那沈水煙剛掛了電話,他便出現在這兒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汗珠從額頭上一顆顆的落下。
「就算是在忙,有人欺負我的家人,還觸犯法律,我也得盡盡公民義務啊。」紀少澤衝著王警官邪魅的一笑,勾起的唇角帶著寒意,「我剛才去問了問楊小宛的案子,嗯,我覺得你們處理起來好像不夠認真啊。而且我親自提供了那麼多有力的證據,你們卻在偏袒這她。」紀少澤俯身靠近王警察長,「您說這知法犯法是什麼罪呢?」
大手輕輕的一拍,一個穿著淺灰色中山裝,口袋上別著一根鋼筆,夾著文件夾文質彬彬的男年輕上前走了一步,「紀總好,這是整理好的證據,以及刑法出處和依據。」一雙精明的眼睛還在王警察長的臉上瞟了一眼,「王警察長,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
「你們憑什麼可以誣陷我?」王警長有些惱怒的盯著年輕律師,恨不得生剝了他,但是礙於紀少澤的面子還是忍了下來。但是直覺上這個律師本身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就是國際上打官司排名第一的張法一。
「警察長,您在說話前,請要經過大腦。」張法一字字不饒人的道,「您知道您的每一個字都可以成為出庭證供的。譬如您剛才毫無根據的說我們誣陷您一個官員,就是構陷罪。」
「你?!——」王警察長生氣的指著張法一的鼻子。
一旁的紀少澤冷冷的看過來,道:「怎麼?王警察長還想動武不成?」話音剛落,身後幾個身手非凡的保鏢已經靠前。
王警長年紀也大了,雖然心裡還是偏著安錦流一方,但是此刻此景下不得已後退了幾步跌躺在舒適的長椅上,「你們說吧,究竟想讓我做什麼?我老了,也已經不起折騰了。」眼裡是妥協和不甘。
「我要你,下週一在婚宴上,帶走蘇婧。」紀少澤薄薄的唇片上下張合著,「這個案件你要盡快合法的處理了。」
果然!王警長閉了眼睛,沈水煙那個壞女人剛打電話來,紀少澤已經帶著律師和保鏢的人來了。那些人大都是特警退役,警局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此情此景,看來只好是對不起多年的老朋友安錦流了,道:「我這就去下命令。」
「那你可得利索點,哦,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突然襲擊。你最好做的秘密一些,倘若在這之前發生什麼變故,令人跑了。王警察長不說您晚節不保,就連您的寶貝兒子,估計也得遭殃了——」紀少澤不溫不火的話語,帶著笑意的眼神,一切都令王警察長感覺那麼的恐懼,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撒旦。
「你,你把我兒子怎麼了?」王警察長瑟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