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
「醒了?」
「嗯。」名巒雅睜開眼睛就對上那雙靈氣的橄欖狀眼睛。
「昨晚又沒有弄疼你?」他認為自己昨晚還是有點粗狂。
「還好。」微微一笑。
「現在要起床嗎?雲稀早上六點的航班回老家。」他的指撫上她頸間的吻痕,看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欣慰。
「嗯,起吧。」她微笑,並且驚訝呃問:「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
「嗯,他爸爸快不行了,想見他最後一面。」
「那就起床快去吧。」
*「起來了?我買了早餐,要不要一起吃?」小九早早的就坐在沙發上啃著早餐。
「嗯,怎麼起那麼早?昨晚幾點睡的,不再睡一會?」顧一接過小九遞過來的早餐再遞給名巒雅。
「大概快兩點了吧,早上很早就醒了,睡不著了。」小九想,本來以為回來和你一起生活是很開心的,可沒想到過來以後看到你們共處一室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難受。即使以前是在法國,他們不住在一起,自然是看不到聽不到。這間屋子的隔音效果一點都不好,儘管她減低了電視的聲音怕吵到他們,反而卻是聽到了名巒雅的呻吟聲。聽著那一聲聲的呻吟,在聽著顧一已經失去理智的說『巒雅,我愛你。』,她就一夜不得眠,早早醒來也就睡不著了。
「再說了,如果不是我,你們能吃到那麼美味的早餐嗎?」小九待兩人還未來得及開口的時候補充了這一句。
「那就謝謝小九小姐了。」
「這還差不多,嫂子,你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啊?」小九的語氣帶了一點點的尖酸,可能是昨晚的夢魘還未消的去吧。
名巒雅微微一怔,權當她是在開玩笑的道:「謝謝小九的早餐。」
聽著名巒雅溫和的聲音,小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態度,假裝痞痞的靠在沙發背上道:「恩恩,這還差不多。」名巒雅笑著,僅當自己剛才在她眼睛裡看到的憤怒是眼花。
「剛好,雲稀還沒登機,一起去送送他吧。」顧一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五點十幾,天知道他沒有定鬧鐘是怎麼醒的,又或者是幾乎一夜沒睡。
「雲稀要去哪?」小九問,顧一也就把事情又說了一邊,接著便是去楚雲稀上班的宿舍去接他。
*****
「來了,小九也來了?」楚雲稀只是提著一個中號袋走過來,估計裡面只有幾件衣服。
「嗯,你嫂子也來了,走吧。」顧一說著,楚雲稀朝車裡看了一眼點點頭。
「小子,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啊?」小九故意開朗的拍著他的肩頭問。
「看吧。」
「這樣啊,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得,照顧不周。」楚雲稀有些排斥性的離她遠了點。
「那好吧,我就在這等著你的回歸好了。」瞧著楚雲稀剛才見鬼一樣的表情,小九心情大好,這才是楚雲稀,他可不適合消沉。
「雲稀啊,生死有命,不要太難過了。」名巒雅有些迷糊的從副駕駛回過頭來道。
「嗯,謝謝嫂子。」楚雲稀說著還不忘露出一個寬和的笑容,看的幾人也不好在說什麼。
「巒雅,想睡就瞇一會,得一會才能到呢。」顧一道,名巒雅回頭看了兩人都衝她點頭,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的的靠在椅背上小憩一會,迷糊中還是聽到顧一對楚雲稀說:「雲稀,上海和你家有溫差回去以後注意一下,別凍著身體。」
「嗯,我會注意的。」楚雲稀點頭,接著便是小九的打趣,再然後她就完全睡過去了。一個晚上沒睡,現在睡得沉過去也不為過。
當她睡得迷糊中醒來的時候是車子突然的急剎把她給震醒的,醒來便是零零碎碎的玻璃渣像是糖衣炮彈般的往她身上落,驚恐一秒,身子就被顧一抱緊在懷裡。她還在緊張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自己是被嚇傻了,而車子正在被別人砸著的敲擊聲,嚇得她又往顧一懷中鑽了鑽。
當她恍惚著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說:「你不是很厲害嗎?被月堂丟棄的傢伙,有本事你就再重新上位報復我們啊。」
名巒雅躲在他懷裡,忽然間聽到他的悶哼聲,抬起眸子從他頸間探出眼睛,才發現有一個人正拿著棍子砸著顧一的背部,嘴巴裡還嘲笑似的道:「窩囊廢。」
「顧一、、、」名巒雅皺眉,看著那些人正想喊停手,便聽到顧一說:「別擔心,我沒事。」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這群混蛋。」也不知道小九什麼時候出了車子對著那幾個人吼道,那幾人面面相覷,啐了一口唾沫搖頭跑開了。
「一哥,你們沒事吧?」小九忙上前詢問。
「顧一你沒事吧?來,快給我看看。」名巒雅說著就去扯他的衣服,現在農曆十一月份,穿的還是挺厚的,再加上顧一刻意不讓她去看,名巒雅也沒辦法碰到他。
「我沒事。」顧一皺著眉頭,並不是他不讓她看,只是前兩天也是被那些莫名奇妙的人打過,也是那個位置,所以他害怕她看到上面的傷。
「顧一,你給我看看。」名巒雅低吼,顧一就緊緊的抱著她道:「我沒事,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小九也只能是看著乾著急。
*****
「顧一,你到底得罪了誰啊,竟然下那麼重的手。」名巒雅有些心疼的給他擦藥。
「我不知道。」下手重嗎?他一點都沒感覺,如果真的是他得罪了什麼人,怎麼可能只是那麼輕易的打他或者只是威脅他,甚至和之前幾次對他的挑釁都是一樣,似乎他這幾次被砸車都是有蹊蹺的。就像是他們這兩次等候會說:「有本事就再重新上位啊?」亦或者是:「窩囊廢,被月堂扔掉的垃圾。」這種挑釁的話,這兩次都有聽到。前幾次只是砸了他的車,這兩次竟然對他下手,這讓他有些迷糊的摸不出頭緒。到底誰是幕後主使者?這樣做又有什麼目的呢?
完全想不通,完全是一頭霧水。
「在想什麼?」名巒雅沒好氣的問道,他被打了還一副無所謂的狀態,現在也能走神。
「沒。」他眉頭微皺對上她的眸子:「嚇到了吧。」
「還好。」
「一哥,你、、、」
「我沒事,輕傷,擦點藥就沒事了,別擔心。」顧一趕緊組織了小九接下來的疑問,小九也識相的點點頭不語。
*****
「一哥,是廖罕嗎?」小九趁著名巒雅去做飯的時候坐在他身旁問。
「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她以前在法國的時候一樣聽說了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情,現在也是懷疑廖罕。
「應該不是。」
「那是誰?」
「不知道。」
「一哥,我還是懷疑是廖罕,要不要找他、、、」小九看了眼門壓低聲音:「要不要過去會會他?」
「不用了,我不認為這件事是他幹的。」顧一搖頭。
「肯定是廖罕。」小九達定的說。
「別說了。」顧一有些冷漠的說著,揉了揉肩頭,傳來一陣刺痛,他倒抽一口冷氣。耳邊便傳來腳步聲,開始慶幸剛才話收的剛好。
廖罕。
這兩個字是他們之間的禁忌,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他都不想再說出來,也怕名巒雅再聽到。
「顧一,小九,飯做好了,過來吃吧。」她微微一笑,假裝自己並沒有聽到兩人的談話。
是他嗎?她不敢想像,真的。
「好。」顧一點頭,起身抓著她的手走出臥室。
「怎麼了?」飯桌上顧一看著名巒雅有些怪異的神情。
「沒,我就在想到底是誰那麼缺德的過來找茬。」她笑著,有些虛偽。缺德嗎?他缺德嗎?怎麼心裡又是隱隱一陣刺痛,本以為已經和他毫無瓜葛了,為什麼現在又有著關聯了??
一頓飯就這樣斷斷續續,心思各異的吃完。
**********
與此同時,遠在法國的廖罕也同樣遇到一些麻煩。
廖罕接收的那一大單貨被查到了,並且查到是和他有一點關係的,卻沒有太多的證據,只是在這樣下去的話,難保那些個緝毒會不會把他的老底都給抽出來。
他是感覺到了,這次貨被查封絕對不是小事,一定是有些人想要把其堂全部清除才對。
「廖罕,接下來該怎麼辦?」
「沒辦法,只有等。他們用的是敵不動我不動的的攻勢,只要我們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就一定會採取什麼行動,這些都是人精。」
「那我們就這樣乾等著嗎?早晚會被他們查出來的,要不要告訴堂主一聲。」五月皺眉。
「不用,我想要是那樣的話,其堂會垮的更快。我們不會有事,至少他們現在還沒抓到我的任何把柄,看來這次應該是幾個國家聯手要置其堂於死地了。」廖罕揮揮手冷笑。
「嗯,所以我們就只要坐以待斃就好了?」五月問,這時候手機也響了。
「喂,微。、、恩、、、什麼?你確定是王之?你沒看錯?、、、恩、、、好、、我知道了。」五月掛上電話目光掃過悠閒坐在對面的廖罕。
「出什麼事了?」
「微說她見到王之帶人去砸了顧一的車子。」
「王之?」廖罕念道,微微皺眉思索一會道:「你確定微沒有看錯?」
「確定。」五月點頭,兩人陷入沉思,也是在這沉思中又一個電話打進五月手機。
「喂,我是五月,請問你是?」一串法語脫口而出,靜靜的等待電話那頭的聲音道:「恩、、恩、、、好的好的、、、恩、、好,知道了、、謝謝、、」
「什麼事眉開眼笑的?」
「是律師那邊打來的電話,他說對我們的懷疑已經解除了。」五月把手機丟在桌上也在他身旁坐下,悠哉的喝茶。
「是嗎?」難道是他猜錯了?
「是啊,好像是說找到犯罪的人了,今天下午剛剛去自首了。」五月解釋。
「自首?」他蹙眉,有這樣的傻子嗎,幫他們做擋箭牌,而且還是犧牲生命的擋箭牌?
「讓微盯住王之那邊,有什麼消息打電話給我。還有,派人去查一下那個去自首的人的背景。」
「好。」
廖罕皺起眉頭,撓了撓前額的發。王之為什麼要去砸顧一的車子?對他有什麼好處?再者,是誰去自首了?是在替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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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你讓著兩個人跟著我,我還怎麼載客啊?」顧一皺著眉頭看著小九帶過來的兩個保鏢模樣的男人,其實也就是小九的下屬,他擔心顧一再出事,所以把自己的隨身手下派去保護他。可轉眼一想,哪有被保護著開出租的人?要是被別人見著還肯做他的車嗎。
「一哥,你就放心好了,我相信他們兩個的辦事能力,他們一定不會打擾到你的,我保證。」
「小九,別鬧了,我不會有事的。」
「哎呀,一哥,你瞧你肩膀才剛剛好啊,萬一、、、哎呀,你就帶著吧,反正也礙不著你什麼事。」
「你知道礙不著我什麼事?」他這幾天都沒有出去開車,也沒有見到小諾,今天就是像見見小諾,她這還不叫礙著他事?
「小九,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你要相信我,那些人絕對不是想要我性命的人。」說完他看了看時間,六點四十五道:「幫我好好照顧巒雅,別把她吵醒了,讓她多睡會。我走了,晚上見。」說完便揚長而去,這幾天小九都是睡在客廳,而名巒雅有了顧一也睡得稍微安穩一些,只是偶爾在夢中還是會夢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