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巒雅今天一天都在和猶娜一起逛街,中午廖罕打電話要回來煮飯卻被猶娜制止說她來煮就好讓廖罕好好工作,就這樣,猶娜進了一家店舖又進了一家店舖的幫著名巒雅挑衣服。現在名巒雅試的是一件開春針織衫,線料很好,軟軟的,綿綿的,穿在身上很舒適。
「嗯,這件好,巒雅啊,這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啊。真漂亮啊,不愧是媽媽的媳婦,真是穿什麼都好看。」猶娜看著走出更衣室的名巒雅握著她的雙肩就開始讚美起來,名巒雅也微笑著看著鏡中的自己笑了又笑,這件針織衫確實蠻好看的,不僅衣料好,剪裁也是別出心裁。
「好好好,咱們就把這件給買了,就買這件了。」猶娜此話一出,站在他們身旁的兩名服侍立馬露出嬉笑的笑容。名巒雅知道她們在高興什麼,她身上這件衣服用她不算專業的眼光來看,至少也得一兩千。如果她們把這件衣服買了,那那倆服侍還不樂翻?
「媽,咱不買這件,咱再去看看別家的。」名巒雅的余角撇過衣服上的標價:3700元,果然還是超出了她的猜測。以他們現在的家庭狀況來看,那還能那麼奢侈的買這件衣服?
「為什麼不買?這件衣服挺好看的啊。」猶娜有些不滿的看著名巒雅,仔細打量著名巒雅身上的衣服,合不攏嘴的笑著,儘管名巒雅一直避免標價不被她看到,可她的目光還是一不小心觸到了。當猶娜看到標價的第一反應就是怔住,然後腦海裡翻出一句話:怎麼那麼貴啊?
「媽,我不喜歡這個設計,這個設計太老套了,咱們再去下一家,放心好了,一定可以找到滿意的。」名巒雅看著猶娜怔住又走神的眸子淡笑道,恍惚間還是聽到了那兩個女人的談話。
「什麼嘛?買不起就不要裝大款,要買不買的,忽悠人啊?」女A。
「就是啊,買不起就說我們的設計不好?真是看著就像是鄉下人,土死了。」女B。
「是啊,你說啊,怎麼現在的野鳥也跑到咱這貴族裡來丟人顯眼了?哼,真是不害臊。」女A上位冷哼直接讓猶娜再次失神的愣住,名巒雅氣憤的想要上前去罵那兩人,卻被猶娜拉住了手腕。
「媽?」名巒雅蹙眉喚她。
「咱走,咱走。」猶娜眼神極其空洞的看著名巒雅白皙的雙手淡淡道,名巒雅無奈只能狠瞪著那兩人走進更衣室把衣服給換回來。她在關上更衣室門的時候清晰的聽到那兩個女人說『土包子,學別人沒吃過豬肉來見豬跑?丟不丟人啊?』女人語氣中全是鄙夷的諷刺,名巒雅氣憤的換著衣服,眼角卻開始酸痛。
猶娜是何等的高傲?現在卻淪落到因為這三千塊錢就被別人諷刺的狼狽不堪。她心痛難忍,真的,她心痛難忍。就像是前面的幾次試衣服,她依舊可以看出那些店員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她們。而她每次都用自己不喜歡的借口把猶娜拉出了每一家店,為的就是不想猶娜看到那些衣服上面的價格。畢竟一個五十多歲的剛破產沒多久的女人,怎麼能夠承受的住這樣的壓迫?名巒雅是千防萬防,最後還是徹底傷了猶娜的心。
「媽,咱走吧。」名巒雅出了更衣室,女A上前接過名巒雅手中的衣服,還是很看不起的對她猛烈的翻著白眼,讓名巒雅看著是恨得牙癢癢。
「嗯。」猶娜點點頭,名巒雅上前牽過她的手微笑著,看著猶娜的臉,恍惚中這半年時間她好像老了很多,似乎發上染了幾許白色。
「把她剛才試過的每一件衣服都給我包起來。」這是明巒雅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以前聽著很好聽,現在聽著就像是一根刺紮在她心上。
「咦?稚空啊?你怎麼在這?好巧哦,阿姨都好長一段時間沒又見到你了吧,想死阿姨了。」猶娜看著言稚空欣喜若狂的走上前撫了撫他的雙頰,言稚空也附和的微笑著,目光卻一直鎖在名巒雅身上。
「不用麻煩言總了,媽,咱們走吧?」名巒雅沒好氣的瞪回言稚空,咬牙切齒的拉著猶娜往外走。
「不是,巒雅,你怎麼走了啊?那是稚空啊,又不是什麼外人,你怎麼看起來那麼不喜歡他啊?稚空、」猶娜說著,還不忘疑惑的回頭看向言稚空,卻看到言稚空一臉的內疚與受傷,喚他一聲便不再講話。她已經那麼大了,自然經歷的事情多了看著言稚空的表情也可以猜出那麼幾分他們之間的矛盾。
名巒雅的心思一直凌亂著,這是三個多月來她第一次見到言稚空。三個月前,她根本無法相信言稚空會是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可是,不信歸不信,並不代表他不是。所以這次她們在衣服上出糗被他看到,他一定是在炫耀的諷刺她們吧?她可以想像得出剛才那兩個女人聽到她說不要時的表情,她們一定在想,這是什麼人啊?自己買不起,別人幫忙付錢還裝什麼清高?她就是要裝清高,她就是厭惡言稚空的每分每毫。她厭惡他,甚至是恨他,恨他那樣絕情的傷害楊蕊娜,恨他完全不顧及與廖罕之間的情意去投奔由愛妮。她真是越想越氣,言稚空怎麼可以在與楊蕊娜離婚的第二天就和由愛妮結婚了?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啊、、巒雅你弄疼我了。你想什麼呢?怎麼那麼生氣?」猶娜被名巒雅抓的手腕生疼的喊道,名巒雅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勁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媽不怪你,可你可以告訴媽,你和稚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稚空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麼的受傷?可以告訴媽嗎?」猶娜牽著名巒雅的手細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