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稚空思索了兩個晚上,既然他連廖罕的吻都接受不了,還有什麼資格說自己喜歡他?既然他說自己不喜歡男人,那言稚空自然也不反對了。至於他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那就由老天來定,順其自然好了。
不過他還是仔細想了想,是不是該彌補自己對楊蕊娜之前的不好?自己以前是不是太過分了?她是不是該討厭自己了?、、、等等,等等一大堆的問題開始往他腦子裡塞了。
「哈喔~~」楊蕊娜推開門打了個哈欠起身朝廚房走去,她知道言稚空討厭吃她做的飯,所以她就不做,只是每天看著王嬸做而已。
「呃?」楊蕊娜路過客廳瞧見言稚空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報紙,心下一緊卻又看到言稚空剛好別過臉看著她。楊蕊娜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垂下頭繼續朝廚房走去。
「蕊娜。」言稚空喚她一聲,楊蕊娜也停住腳步莫名的看著他。
「咳咳、、那個、、過來一下。」言稚空感覺氣氛有些尷尬,假咳兩聲對著身旁的空位置拍了兩下以示讓她過來坐。
「好。」楊蕊娜微微皺眉,還是走上前坐下。不對勁,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以前的話言稚空是絕對不會那麼好的語氣對她說話,更不可能主動讓她坐在他身邊的。
「今天吃什麼?」言稚空掃了一眼楊蕊娜,目光又放在了報紙上。
「呃?、、」楊蕊娜只覺得莫名其奧妙,吃什麼?她還沒到廚房呢,怎麼知道王嬸做的是什麼?
「想吃什麼?」言稚空有問了一遍,語氣中多了些耐心。楊蕊娜再次被他弄得怔住,問她吃什麼?言稚空已經三年沒這樣問過她了。本應該是欣喜的事情,而在楊蕊娜現在聽來卻覺得極其彆扭。
「沒什麼想吃的,王嬸做什麼,我就吃什麼。」楊蕊娜陪著傻笑答道。
「不想自己做嗎?」言稚空放下手中的報紙,右手替她把額前的劉海撂倒耳後。
「、、呃?」楊蕊娜再次受驚,一個早上被言稚空嚇到三次,這還是第一次出現的情況。楊蕊娜特別奇怪,今天的言稚空看起來很另類,竟然讓她感覺有那麼一點點的溫柔?
「難得的機會,去自己做吧,我會吃的。」言稚空淡淡說著,表情依舊沒有多大的起伏。他覺得自己欠楊蕊娜實在是太多了,想要開始彌補她了。殊不知楊蕊娜不但沒有想像中的興奮,臉上反而多出一絲排斥的情緒。
「好、、好吧。」楊蕊娜站起身走向廚房,她隱約的覺得言稚空再看她。直到她走進廚房才沒有了被人注視的感覺。
「王嬸,您有沒有覺得今天稚空有點怪怪的?」楊蕊娜剛進處反覆就開始八卦正在煮著小米粥的王嬸。
「是有點怪怪的,今天早上我不小心摔破一隻碗,少爺還幫我撿了呢。」王嬸也覺得不可思議,要是這事擱在以前,言稚空不把她罵的跪地求饒就算是好的了,今天竟然溫柔的幫她撿破碗,她真的是不敢相信。
「是嗎?」楊蕊娜回過頭朝廚房門外看了看,今天怎麼會那麼奇怪?昨天晚上不還是好好地嗎?
餐座上,言稚空一會幫楊蕊娜三明治刷醬,一會又幫她倒牛奶,一會又幫她把嘴角的的飯渣擦掉。雖不是格外的溫柔,但對於往昔卻是相差極其大。
「待會一起去公司?」言稚空用餐巾輕輕擦拭唇角問著對面的楊蕊娜。
「好、、好啊。」楊蕊娜還是覺得納悶的盯著他看,結果換來的卻是言稚空的一句:「快點吃,三明治沒有長在我臉上。」玩笑話?言稚空何時學會開玩笑了?
***
「稚空、、那個、、那個你今天怎麼了?」坐在車上,楊蕊娜還是忍不住詢問。
「沒怎麼。」言稚空卻拋來冰冷的三個字,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的路。
「哦。」楊蕊娜點點頭。
「我覺得很累。」半晌,言稚空有冒出這幾個莫名其奧妙的字,聽得楊蕊娜是稀里糊塗的。
「、、啊?」
「沒什麼。」言稚空別過臉輕輕扯起嘴角又看向前方。
楊蕊娜再次皺眉,餘光偷偷地瞄著言稚空。怪怪的,之前一直是溫柔的,現在一會冰冷一會溫柔,完全打亂了她的心智。
楊蕊娜當然不知道言稚空的那一句『我覺得很累』是什麼意思,言稚空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決定對楊蕊娜溫柔一點,可經過今早,他覺得自己已經不適合溫柔了,為了彌補自己對楊蕊娜的虧欠,竟做了一個那麼大的欺騙。言稚空不想騙楊蕊娜的,可一想自己欠她太多了,如果再每天對著楊蕊娜亂發脾氣,那他好意思嗎?
「稚空,結婚、、結婚的事情,我們、、、」楊蕊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言稚空,確定言稚空表情沒有太大的起伏,她又繼續道:「結婚的事情,我們可以去辦一個假的結婚證先騙著我爸媽,事後你要是想離婚也不遲。」
言稚空微微皺眉,看了眼路道,緩緩把車子停在路邊別過臉看著楊蕊娜。
「我知道你並不愛我,不過沒關係的。結過婚以後你還是可以去找你、、喜歡的人。如果你要因為她和我離婚也沒關係的,不過現在為了公司,我們必須得結婚,即使是假的,走走形式也行。」楊蕊娜慌忙擺手解釋,她就特怕言稚空再發火,誰知道事情卻往反方向發展。
「這件事到時候再說,結婚的話,我只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言稚空沒有發火,右手反而溫柔的附魔了一下楊蕊娜的發頂。當言稚空的手觸碰到她頭髮的時候,楊蕊娜卻是本能的顫抖了一下。因為她覺得自己感覺到了言稚空的虧欠,語氣裡、眼睛裡、包括動作上都好像彌補,這讓她有些承受不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