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黑炭,給我滾。」金靈毫不留情地一掌劈下,可那秦墨卻是毫不躲避,生生受了這一掌。
血從嘴角緩緩流下,金靈的動作一頓,卻聽得他繼續道:「讓屬下送您回房。」
「你……」再次抬起的手終是放了下來,金靈看了看早就沒了明辰景身影的門口,頹然歎了口氣。
顏霞衣走到了金靈的邊上,握住了她捏的死緊的手,柔聲安慰道:「姑娘,主上正在氣頭上,您先去休息下,我們會找機會給海影求情的。」
「也只能如此了。」金靈轉頭看向垂首站在一邊的海兒,怒其不爭地狠狠瞪了她一眼,惡狠狠地道:「你個笨丫頭,等這事情解決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海兒一直嚴肅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笑容,輕聲道:「嗯,海兒等著姐姐的好果子。」
「好了好了,先去牢裡吃吃你的乾果子吧。」金靈揮了揮手,一臉倦色地走了出去,被打的口吐鮮血的秦墨連忙緊緊地跟上。
顏霞衣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倩影,深深地歎了口氣,心道:師兄,你趕緊來吧,不然你一心想要守護的花兒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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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影將手中的雞湯放在桌上,對著躺在床上的沐冰凝道:「王妃,您把這碗雞湯給喝了吧。」
沐冰凝坐起身,對著風影揮揮手道:「嗯,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好了。」
風影出去了,沐冰凝施施然地走到了桌邊坐下,揭開蓋子,一股清新的香味撲鼻而來,光聞聞,就能讓人垂涎三尺。
輕輕地舀起一勺喝下,唇齒留香的味道,真真是回味無窮啊。
平生已喝了無數的雞湯,這一次,卻是異常的美味,主要還是因為心情好呢,哈哈哈。
沐冰凝無聲地笑著,笑的原本絕美的臉扭曲而猙獰。
放棄了白蓮月的身份,親手殺掉了唯一的親人,一輩子要活在虛假的身份當中,她所受到苦,無人能夠體會。
但是她卻撐了下來,因為她要奪回屬於她的男人,她的地位,她一切的一切。
現在的金陵顯然已經在懷疑她的身份了,若不是她做了完全的準備,恐怕已經被拆穿了吧。
不過也好,這樣一來,只能讓明辰景對她的信任急劇下降,再加上這次的滑胎事件,雖然被那個賤婢給頂了,可是明辰景對她的態度顯然已經大不如前了。
呵呵,金靈,你的好日子總算是到頭了,這一次,如若整不死你,就妄為我兩次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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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靈撥了撥面前黃油油的白斬雞,還有燒的香氣四溢的糖醋魚,沒有一絲的食慾。
伺候在一邊的顏霞衣皺了皺眉,「姑娘,這些不都是你平時最愛吃的嗎?」海影進大牢之前,可是反反覆覆地叮囑了她好幾遍呢,姑娘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都一一記下了,這會兒怎麼就不要吃了?
金靈哀怨地抬頭瞥了一眼顏霞衣,歎口氣道:「這吃東西,也得看心情的啊,我今天心情超級的不爽,吃不下純屬正常。」
顏霞衣無言,她自然是知道金靈心情不好的,一向淡漠少言的她也不會像海兒那般會安慰人,所以只能低頭沉默著,而金靈的聲音卻繼續幽幽傳來,「不知道海兒在牢內吃的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她。」
「姑娘,你放心吧,海兒很好。」雖然是犯了事,但畢竟還是王爺的人,所以那些獄卒也不敢怎麼對她,只是吃的不好就是真的了。
金靈乾脆放下了筷子,單手撐著腦袋閉上了眼,顏霞衣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不敢去打擾她。
忽的,金靈睜開了眼,抬頭看向顏霞衣,「霞衣,有件事情一直忘記問你了。」
顏霞衣愣了愣,「什麼事?」
金靈笑道:「那花狐狸,哦,不,嚴奕。嚴奕是你的師兄對不對?」
「對啊。」顏霞衣點了點頭,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不是。
「那你告訴我,他這段時間到底那裡去了,怎麼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雖然當初顏霞衣說不知道,但憑著金靈的第六感,她覺得顏霞衣肯定是知情的。
「屬下真的不知。」依舊是淡定無波的表情,讓人無從的懷疑,可是金靈豈是這麼容易能忽悠過去的人。
只見她站起身,慢悠悠地繞著顏霞衣走了幾圈,顏霞衣一個本能地摀住身上的錢袋之類的貴重物品,本能,純屬本能而已。
金靈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嘴角微彎,猛地在她的面前站定,湊到她面前道:「真的不知?那為何從沙漠中剛回來的那天晚上,我聽到了你和他在門外說話來著。」
「啊?」顏霞衣驚愕地瞪大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她,她,她……她居然都聽到了?
哈,果真是有問題吧,居然被她給蒙對了。
這一下,金靈心中的猜測更加堅定了,面孔一扳,一本正經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不快如實招來。」
顏霞衣一直平淡如水的表情終於有了幾許慌亂,她咬了咬牙,猛地跪地道:「請姑娘不要逼屬下了。」
沒料到顏霞衣居然會跪下求她,金靈一下子怔住了,連忙拉起了她,「好啦,好啦,我開玩笑而已啦。你不想說,我自然是不會問的,你安啦。」
顏霞衣鬆了口氣,卻是暗道:還說不會問問,剛剛是誰那麼嚇唬她來著。
「姑娘,不管屬下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傷害姑娘的,這一點,請姑娘務必相信。」
「我信,我信。」金靈甩了甩手,「那你信我嗎?」
「信。」顏霞衣堅定地道:「跟姑娘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屬下一直很佩服姑娘的為人,姑娘不可能會做出這樣卑劣的事情來,而屬下認識了三年的海影也不會。」
金靈聽了很是受用,奸笑道:「好,那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