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讓屬下懊惱的是,原本已經失蹤了一年多的王妃居然回來了,這樣一來,屬下的機會更加渺茫。於是屬下早就在計劃著,要找接回一起除掉他們兩人。」
「這一次,王妃懷孕,而姑娘又跟主上鬧僵,那天姑娘帶著屬下去外面散心的時候,屬下知道機會來了。」
「屬下趁著姑娘不注意,買了紅花,然後又去廚房藉機支開了煎藥的風影,將紅花放了進去,最後,又將餘下的紅花放在了姑娘的枕頭下。這樣一來,就成全了屬下一箭雙鵰的計策。」
聽完海兒的話,金靈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濕潤,她跑到海兒的身邊,一把將她抓了起來,怒吼道:「海兒,你胡說八道什麼?」
「什麼因妒成恨,什麼一箭雙鵰,你他媽的以為自己是在寫小說嗎?快把這些話都收回去,統統收回去。」
金靈急的粗話髒話都說了出來,她這樣做,明辰景會殺了她的,因為金靈已經從明辰景的眼中看出了濃濃的殺意。
「姑娘。」海兒忽的對著金靈展顏一笑,「姑娘,是海兒對不起你。」
「海兒,你……」金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丫頭這次為了她,肯定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了,想讓她收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麼只能……
金靈轉頭,對上了明辰景冷然的雙眸,「王爺,你不會相信海兒的胡言亂語的,是不是?」
明辰景並未說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店小二,「你好好看看,昨日可見過她們兩人前來用餐。」
店小二惶恐的抬頭,視線在金靈和海兒的身上流轉,而後重重地磕頭道:「回,回王爺,小的記得很清楚,這兩位姑娘確實來過,因為當時她們倆是先付的銀子,後點菜,點了滿滿的一大桌,小的還在感歎這兩個姑娘胃口真大呢。」
明辰景一抬頭,止住了店小二的滔滔不絕,視線掃向一邊的金靈不認識的那個中年男子,「那你呢,可曾見過她們。」
那男子抬起了頭,胖胖的臉,一對八字鬍讓他的臉添了幾許喜氣,他看看海兒,又看看金靈,再看了看海兒,最終指著海兒道:」這位姑娘的面孔有印象,但有無買藥小的就真的記不住了,反倒是哪位……」他的手指又指向了金靈,「雖然當時她頭戴斗笠,薄紗蒙面,小的沒看到那位姑娘的臉,但是這身段卻是跟這位姑娘一般無二的。」
「騰」,一股不祥之感竄上了金靈的心頭,原來這個男人是藥鋪的老闆,當時的確是進去打探消息了,可他口中的人,顯然是……金靈的眼角瞥向了垂首坐著的沐冰凝,寒意微聚。
一邊的海兒也是臉色一變,焦急萬分。而垂頭低泣著的沐冰凝卻是眼角微彎,嘴角微扯。
明辰景黑眸一凜,神色驟冷,冷聲道:「你說的那位姑娘,買了什麼?」
藥店老闆又抬頭看了看金靈,復又低首道:「紅花,當時小的還在想,這位姑娘定是未婚先孕,所以喬裝前來買藥墮胎的,所以印象頗為深刻。」
海兒一聽,連忙辯解道:「不是的,定是老闆記錯了,買紅花的是屬下。」
「住口!」明辰景一聲冷喝,阻斷了海兒的話,視線慢慢地回到了金靈的身上,「本王想聽你的解釋。」
金靈的臉上毫無一絲的懼意,反而有著鄙夷的諷笑,「解釋?解釋什麼?老闆也說了,頭戴斗笠,白紗遮面,只憑一個相似的身段王爺就想斷定這人是我麼?你不是最喜歡講究證據的嗎?這會兒倒不講究起來了?」
金靈的話讓明辰景亞口無語,卻聽得她繼續道:「若說身段相似,這裡不是應該還有一個人嗎?那麼老闆,請你看看坐在王爺右邊的那位『睿王妃』跟那買藥的女子像是不像?」
「睿王妃」三個字金靈說的特別的重。
而她這話一出,驚呆了屋中的眾人,這睿王妃可是受害人,為何矛頭會轉到了她的身上去。
但是成為了眾目注視的沐冰凝卻只是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抬頭看向了金靈,「金姑娘,那一日你將我推倒在地,害的我暈倒,我都沒有告訴王爺。可這一次,你不但害了我的孩子,居然還來污蔑我,你真當是好狠的心吶。」
沐冰凝聲聲泣下,字字悲慼,讓那些不知情的人都不免得同情起來,包括明辰景在內。
他起身走到了沐冰凝的身邊,將她的手握在了掌中,低頭安慰道:「凝兒,你還是先去休息吧。」
「嗯。「沐冰凝柔順地點了點,任由雪影扶著她,緩緩地朝著門口走去,在經過金靈身邊的時候,原本低垂著的頭微微一抬,正好對上了金靈的一對冷眸。
得意的笑一閃而過,隨即弱不禁風地離去。
「呵……」金靈對著她的背影一聲冷笑,轉身看向了明辰景,「那麼王爺,你是認定了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了?」
明辰景避開了她的視線,反而看向了海兒,「海影,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紅花,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是屬下下的。」毫不猶豫地回答讓金靈的呼吸一窒,而明辰景卻是微微鬆了口氣。
目光一陣閃爍,對著秦墨道:「秦墨,將海影關入大牢,等本王的處令。還有,送金姑娘回房,嚴密看守者,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准進去。」
「明辰景,你是不是太過分了?」見他要將自己拘禁,金靈不由得怒吼出聲,但明辰景只是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不發一言徑直朝門口走去。
「站住!」金靈身子一動,就要追上去,可是下一刻卻被秦墨一把抓住,「姑娘,還是讓屬下送您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