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花突然病重,幾乎瞬間主陷入半生狀態,島上瀰漫著低落的氛圍,非花這幾天以來,常常會眼著她們學著島上的事情,也常常講島外大陸的事情,她們不知覺間,已和她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最悲傷莫過於落鯉,抓著她漸涼的手,感覺那快要停止跳動的心,感受她正要離散魂魄,那樣怎樣的絕望。
「非花,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救你,你不是不適應島上的生活麼,那就讓我這個島上的人來融合你,用我的血救你。」
曾經有過那麼迷人的故事,也是一個不適應島上的生活的人,那個女子被島主深愛著,卻只能看著她漸漸的枯萎,島主於是把身上的血液,一點一點的餵養女子,女子因為這樣,而活了下來。
絕望間他想到了那個傳說,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石桌前,握起瓷杯用力一捏,瓷杯就捏成了碎片,他張開手,拿起其中一片尖銳的瓷,撈起手上的衣服,就要狠狠的劃下去。
海鷗一驚,連忙上前死死的抓住落鯉的手,「領主你要做什麼,你不能放血,非花已經不行了,您這樣做也不能改變什麼。」
落鯉用力要震開死死抓住他的海鷗,他現在只想救非花,他不能再讓她冰涼下去,他不想她的魂魄離歸她的身體,離開他的世界,「放開我,一定可以的,我是島主,我的血可以救她,我一定要救。」
海鷗武力比不過落鯉,只有被他震飛,狠狠的跌在石地上,抬眼惶恐的看著落鯉就狠狠的劃開了手臂,直入肉裡,濺起一條血泉,血瘋狂而出,海鷗眼前一黑,他讓非花死,不是要領主陪葬。
「我能救她!」已經不需要考慮,海鷗在那片刺眼的血霧中,暴發出怒吼,心中的痛恨,怎麼也說不出來,說不清道不明,以至於他,想到生命的盡頭,壓抑的讓他也想好好哭一場,想哭的人,不止領主。
落鯉被海鷗的吼聲震住,一時覺得天上地下,暈眩這極,前一刻他才說無力回天,現在卻說能救。
海鷗沉著臉,從石地上急急爬了起來,走到石桌上,飛快的打開他的藥箱,從裡面找出一瓶藥物,走到落鯉面前,沉重的看著他,「我能救非花,但前提是領主先止血,讓我專心救治非花,不受別的驚擾。」
落鯉伸出手,怔怔的看著沉默上藥的海鷗,總覺得他好像下了莫大的決定,似乎孤注一擲,血在海鷗的藥粉下,迅速止住迅速結疤,不得不說海鷗的藥,非常有作用。
替落鯉止了血,海鷗蓋起瓶子,把整個瓶子遞給落鯉,眸子深邃到令人壓抑,「領主好好治傷,我會治好非花,請領主耐心等待。」
海鷗看著驚嚇到快要暈撅的言馨,眸中的眷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還是那樣膽小,在島上明明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了,還是保持著大陸的習慣,她真的是個非常溫婉的女子,「隨領主出去吧,在此期間,我要給非花專注施針,不能讓人打擾。」
落鯉看一眼不動的非花,回望沉重的海鷗,「謝謝你,一切都拜託了。」不再多說就出去了,言馨欲言又止,還是跟了出去。
石屋只剩下海鷗與非花,海鷗走到床前,看著非花,眸中有著太多的痛意,「領主竟為了你而放血,他竟然那麼執著與你。」
靜靜躺著的非花,眼角邊慢慢的流出一滴淚,一直蜿蜒著,流向了耳邊,她還是沒有醒,不過,她什麼都知道。
海鷗沒有多大意外,繼續說著他的話,「看著深愛你的領主,你那麼卑鄙的假死,會不會心中有愧,我原本想用醫術害人,已經很對不起師傅了,現在我才知道,不顧一切逃離海島,讓領主傷心的你,我根本就比不上。」
「你贏了,但我不會讓你贏的有多高興,我會用盡一切,把你從假死中救出來,而你,非花,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青魚島,一輩子都只能陪在領主身邊。」
海鷗唇邊漫出深深的苦笑,「你不就是想出島麼,有我在,你不會如願的,也別想著傷害領主,我的毒你看的出來,你的毒我一樣可以破解,你這一生,都只能是領主的,你要認命,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海鷗像自語般,語氣比之落鯉更絕望,不過他的絕望,帶著肆殺的狠厲,他表明說,不會放過非花,不會如她所願。
假死狀的非花,只是聽著,她不能動,也不能說,海鷗懂的算毒發的時間,她也懂得,她在旁敲側擊的情況下,駭然的知道是那天是神祭的日子,也知道了海鷗的狠毒用心,他要在落鯉無時分身的時候,將她趕盡殺絕,不留半點蛛絲馬跡,他要讓她死的尋常。
海鷗的狠厲讓非花寒心,而落鯉的深情也同樣讓非花落淚,她對他,從來都只是過客,他的深情,與他在駙馬府的大鬧下,已經變的如噩夢一樣,讓她無從選擇,也無法回應。
你口口聲聲說我更卑鄙,我做錯什麼,只是想離開這片島,離開落鯉,不是你所想要的,只不過,落鯉的反應太過,你就開始把錯都歸結到我身上。
非花心中如她的身體一樣冰涼,假死藥太過真實,會停止呼吸,三天後,她會在虛弱中醒來,告訴領主,「我不是島上的人,如果我死了,請你把我送回大陸。」
然後她會進入真正的假死狀態,七天之後才會醒來,到時她已經在大陸了,她想走就可以走了。
明明都計劃的很好,為什麼有變顧,發生在落鯉身上,那個以血救她的男人,真的要讓她心中生愧,而自覺醒來麼?
海鷗從他的箱中,拿出那些金針,心中黯然,金針刺穴,需要很渾厚的內力,需要很強的精神力,要讓一個進入假死狀態的人醒來,恐怕要耗盡一切。
而他明知道是多餘,也要做。他不想看到瘋狂的領主。也不想告訴他,這場生死,是他們兩個人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