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孽妃 南海教主 風起雲湧
    李益在落雨院一泡就是一個時辰,日昇日落,雲起雲湧,外面下起大雨,這在南海是常見的天氣。

    只是今天,非花潤澤的唇勾起詭異的弧度,雨在海中也是禁忌,海嘯海浪,只要一個打過去,哪怕是鐵做的大船,也得震三震,何況這下的一點都不溫柔的雨,連番打擊下,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船的影子。

    但願他們沒有延誤她的要求,只要在雨前趕上岸,一切都還來得及,不過,能生還的也怕沒有幾個,因為深海有王者。

    非花眼底滿是寒意,有什麼真懷疑她本身就冷血,讓人去搶青魚的人,也是個罪孽很重的人。

    青魚不但口感鮮嫩,香甜可人,本身的價值不容忽視,營養很豐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通活脈絡,長期食青魚的人,即使先天是個脈絡閉塞的人,也會慢慢打通,經脈本身很柔韌的人,吃了會讓經脈更加穩固柔韌,這青魚對習武的人來說,無疑是無價之寶。

    無價之寶,就會遭人窺視,南海因為這魚,幾度成為天堂與地獄的所在,上天堂的人,賣了青魚,一夜暴富,下地獄的人,有了青魚,遭人搶奪,一命嗚呼,見怪不怪。

    本該波濤洶湧的南海,五年前,深海中有了神秘的存在,青魚全部被他們掌控。一時間所有的勢力都對準了,那些不知死活的海盜。

    結果總是出人意料,傳言大戰苦鬥了七天七夜,南海湛藍的水,經過大戰,變成了深紅色,海底屍骸遍佈,腥味在南海中久飄不散,令人欲嘔和恐懼。

    去過的掌門,武林名者,德高望重的人,無一生還,經此一役,所有的門派更換了新血,武林盟主更是一個從未露過面的十歲小童,處處都百廢待興,。慘烈之極。

    從那以後,新上任的盟主,發出武林令,誰也不能在未經允許下,再到深海挑釁,否則後果自負。

    沒人敢駁盟主的綠令,南海得以表面的平靜,至於是不是真的平靜,就不是人云赤去的事了,也沒人去追究個人的愛好不是。

    非花是殘忍的,因為她為了李益的經脈,很有可能犧牲更多的人,她的選擇,對那些爭奪青魚的人來說,太過冷酷。

    晚膳沒有讓非花等多久,天完全黑了的時候,就分了兩拔人進了落雨院,一拔人是專門伺候李益的貼身小廝,一拔是公主的貼身婢女,同時趕來,迎了非花與李益,去了那奢華的主廳。

    青魚宴是最貴重的宴席,皇上來了,也不能擺齊一長桌,今天奇跡出現了,全式的青魚宴,飄香滿室,令人垂涎。

    李益歡呼下,撲向那香噴噴的全魚宴時,一股難以遮掩的蒼涼,在她胸臆間,兇猛的添滿,奢華的享受,背後葬送的何止,一個兩個的生命。

    駙馬的臉上有些難看,公主也少有的沒起身迎接她的兒子,桌上恐怕也只有李益,毫不知情的,吃的盡興。

    李益喜歡吃青魚,這在府中不是秘密,南海的人都偏愛魚,也都知道青魚的可貴,或許做全魚宴的人,早已心中有數。

    非花坐在她的位子上,面無表情的夾了面前的魚,廚娘的手藝很好,魚香綿綿,久久不散,非花卻嘗到了腥味,再好吃的魚,也變的無味。

    駙馬首次正視,微低頭規矩用膳的非花,少有的發言,對這個絕美無害的人,「姑娘覺得這青魚味道如何?這可是小府特意為了姑娘而準備的,姑娘可要多吃點。」

    非花輕放下筷子,對著駙馬微彎身,再起才回答,非常的清淡無波,「多謝公主駙馬的盛情款待,非花受之有愧。這是非花吃過的最美味的魚了,南海青魚名不虛傳。」

    回答的滴水不漏,要是她無知的,說著青魚的美味,還可以原諒,可她偏偏說青魚的來歷她清楚,清楚還要讓駙馬府犯險的人,真是該死。

    一個用力,他手中的銀色雕花木筷,就有了裂痕,清脆的卡嚓聲響後,他手中的筷子應聲而斷。齊口斷裂,沒有木屑,只是比利劍還鋒利的缺口,讓人膽寒。

    主廳一片靜謐,丫頭僕婦都縮短縮小了呼吸,室中落針可聞,非花面無改色,只是低了眼瞼,沒誰能看透她的心思。

    正吃的高興的李益,被斷裂聲吸引,見是駙馬折斷的,他有些後怕,又有些疑惑,「爹爹,你沒事在餐桌前練什麼蠻力,要是沒有筷子,您怎麼吃魚,好不容易有那麼多的青魚來著,。不吃完太可惜了。」

    公主臉色驟變,回頭喝向低著頭髮抖的小婢女,「杵著做什麼,沒看見駙馬的筷子斷了呢,還不快去添置一雙過來,什麼事都要吩咐,你的眼睛有何用。」

    被公主一頓暴喝,小婢女嚇的抖的更厲害,忙跪下求求饒,「奴婢該死,公主駙馬息怒,奴婢這就去拿駙馬用的筷子。」

    磕完頭,她又慌亂的爬起,跌跌撞撞的向著廚房奔去了,背影說不出的害怕與戰慄。

    公主嬌小的手,抓了駙馬的大手,從那手中拿去了斷筷,恢復她輕鬆的笑容,「你看你,平時野蠻也就算了,到了飯桌上還不消停,這要是嚇著非花了多不好。」

    駙馬沒去緊握那斷筷,放下了手,臉色還是略寒,在公主面前,他還是能克制,不然非花就不是好端端的坐著了,劍眉微擰,他眼中所見,非花的鎮定讓他也惻目,正如公主所說,她絕不是普通人,「抱歉,一時太過有力,你們繼續用吧,不用顧忌我。」

    單離自始自終都沒有發話,作為一個不被正視的人,不發話就不會有事,他深知此理,原也沒想過要在駙馬公主面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今晚的青魚宴,駙馬咄咄逼人,難道是非花強求的?照理說非花不是那麼功利的人,也沒有嗜吃青魚的癖好,她這樣做太過沒有道理。

    單離不找麻煩,他選擇低調,不代表別人會忽視他,駙馬對非花的深沉已經也然與胸,對這個同樣面不改色的單離,一樣產生了深厚的興趣。

    轉而面向單離,也不唐突,就是想問出他的來歷,「少俠名為非離,可是非花小姐的兄長?」

    單離放下筷子,正然相對,氣勢不高不弱,就是平韻之間,剛好可以壓過駙馬放出的氣場,「在下不是非花的兄長,在下是非花的夫婿,在下與非花,在駙馬府中叨擾已久,正想向駙馬公主辭行。」

    駙馬臉上已不是一般的難看,看向無辜的眨著眼睛的公主,非花即是有夫之婦,公主還留她做什麼,難道他的兒子,要娶一個嫁過人的女子。

    公主冷不丁被駙馬瞪了一眼,要圈一紅,可憐的模樣就顯了出來,嘴嘟,意當場耍起無賴來,「我不管,嫁人還可以休嘛,非花就要當益兒的娘子,明明益兒這次出去,帶回來的就是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見過無理的,沒見過那麼無理說成有理的,李益非常贊同娘親的話,夾了片澄黃的魚,就放進了非花的碗裡,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非花要做我娘子。」

    駙馬和非花單離三人,同時僵住,兩母子的笑話還真冷,沒點幽默的成分,嫁給誰是在辦家家酒,你說娶誰就嫁誰。

    身為當事人,非花沒去澄清,澄不清的事情,只會浪費口舌,選擇默認,讓他們爭個夠好了,做完了她想做的,趁著空隙,她溜走就是了。這都是無關痛癢的東西。

    駙馬的筷子很快就取來了,婢女彷徨的站回原地,氣息都絮亂了,也不敢大氣的喘,差點沒憋暈過去。

    駙馬是了嶄新的木筷,主廳的人又開始正常用膳,都是承受力很強的人,吃飯什麼的,不管有沒有心情,都能吞嚥。

    承受心不強的人,如李益,他不明白,當然也吃的下,在他看來,有非花在身邊的日子,吃野菜盛飯,他也很快樂的。

    他的確是最快樂的人,有公主駙馬護著,還有非花犧牲良知,為他爭來的全魚宴,所以他吃到一半。

    猛的吐出一口血,噴灑了半桌青魚宴時,眾人變色,只有非花輕輕的放下了碗筷,用著手絹優雅的擦著嘴角,不讓一絲的油膩,亂了她的迷離唇色。

    公主大驚失色,沒想到好的魚,也會讓李益吐血,而且是黑血,連忙繞到李益身後,扶著他要垂下的身子,「益兒,你怎麼了?」

    駙馬首先懷疑的就是非花,凌厲的眸子已不是冷寒所能形容,那是極端的冰,帶著無匹 煞氣,拍桌而起,直指非花,「說,你對益兒做了什麼?」

    單離也霍然站起,快步繞到非花身後,臉色凝重,卻是不懼駙馬的氣勢,「駙馬少安毋躁。一切等察明再斷言。」

    以非花的性子,早已把李益當作親人,怎麼會對他下手,這一切一定是誤會,目前也只能盡量穩住駙馬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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