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孽妃 南海教主 刁難
    不是一般的家宴,所以非花坐的端正,屏氣凝神,眼瞼微微低著,挺正經的淑女樣,她無意來表現她的特殊。

    至少看慣了,就不會把她當重點了,她也樂的輕鬆,她稍微一瞥下,也看清公主,神色如常,呼吸平穩,她昏的突然,好的也太突然,她感覺受騙了。

    食不言,公主再熱情,也讓用膳的時候,瞬間安靜下來,非花吃的很斯文,細嚼慢咽,面色淡然,姣好的五官,因為吃過食物,湧著瑰麗的紅,越加的艷麗。

    李益邊吃邊偷看非花,他被迷到了,看非花只吃面前的菜,他心疼了,夾了他面前的菜放進非花的碗裡,還覺得不夠,乾脆旁邊的菜,都夾一幾筷放進非花碗裡。

    非花明亮的眼睛瞪大了些,太陽穴脹悶了,她的碗已經堆成了小山,她是該往哪裡下手好呢,好像從哪邊,都不能避免菜掉下桌的糗事發生。

    一臉黑線,她拿著筷子都發抖了,要不是上位坐著兩個大人物,她真想敲他的笨腦袋。她真的是消不起這該死的口福。

    李益坐的最近,非花的低氣壓也傳染到他,他身子一顫,紅唇嘟起一臉委屈,他真的只是想幫非花夾菜的,他把自己的碗推過去,很小心的詢問,「要不,我的和姐換了。」

    換碗那麼重大的事,把公主夫婦給驚到了,紛紛有些對他們的兒子刮目相看,這麼體貼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真是有良好基因的。

    單離原本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被李益這一推,也把看好戲的心推沒了,搞什麼,他要把自己的碗給非花,不是在他面前,表演他與非花多親熱。

    單離和非花隔著一張大桌,是不可能和非花換碗,他的眼危險的瞇起,睫毛遮過他深深的招術,他輕笑一聲,成功的引起全部的注意力,「要是非花不方便的話,我倒可以幫你夾走一些。」

    非花臉更黑,真是夠了,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的握緊,捏成強硬的小拳頭。

    徐徐的站了起來,她走出椅子外,向著公主駙馬行禮,聲音有禮有矩,「公主駙馬請慢用,非花先行告退了。」

    再欠身,她直起身,向著來路走去,後面隨行著小雨小梨,三人慢慢消失在眾人眼前。

    單離淺淺的笑了,他就知道,非花是不能讓人激的,一激就逃的個性,他已經摸透了,平時覺得懦弱了。現在看來,也不失可取之處。

    非花提前退席,場面就微妙了,李益眼淚汪汪的,望著非花的苗條的背影,閃過屏風就沒了,心中壓抑了,食不知味了。悶悶的趴著飯。

    單離相反的,胃口好到不行,長手長身的他,昂首挺胸,旁邊的菜都被他,看似優雅,實則秋風掃落葉的襲捲乾淨了,真是真人不露相。

    公主心疼兒子,也沒了胃口,軟聲哄著吃的嘴兩邊都有米粒的李益,「益兒,多夾點菜,你這樣怎麼吃的下。」

    一頓飯吃的表面無波,暗潮洶湧,非花緩步走出主廳,出來院外,駙馬府的園景,花嬌草勁,旖旎風情無限,只只彩蝶,在辛勤的采著蜜,美麗翩然的羽翼,天使般的扇動著,因為它的到來,花的靜與它的舞,美的不似凡塵。

    非花微微恍惚,自從她離宮後,還是頭一次見那麼精緻的園景,有似乎特造的美麗,本該讓人心情放鬆,陶冶一番情趣,她卻沒有那心思。

    景再美,也是關在大庭院孤芳自賞,受到最好的照顧,它們的生長,它們的未來,都被主人掌握了,任主人修剪,有時候還作為裝飾,而過早的結束絢麗的人生。

    她不喜歡被操縱,可是她發現,她的一半命運都被操縱了。微閉上眼,裡面繁華都黯淡了,不想看,不惹看,免得傷感。

    轉身她直直向著她的院落走去,落雨院的梨花,落了她滿身,現在已不在下雨,梨花的清香,更加清晰的刺激著她,她揮了揮袖,滿身的梨花被彈開,花雨在下落,卻沒能沾上她身,因為她不想。

    進了屋,小梨勤快的幫非花倒了杯熱茶,小梨繞到她的背後,輕輕的捶著她的背,茶霧渺渺間,非花的臉也朦朧了,兩個丫頭腦海一黑,軟軟的倒在地上。

    非花緩緩的站了起來,武功再強的人,都難以抵制她的迷香,剛才揮袖間,她獨有的花香,也混在梨花香間。

    正確的說,不是梨花香變濃了,而是她加了別的香料,香料沒有任何負作用,只是睡過去,相反還可以養顏,她並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

    公主也沒事了,久了李益的異常,也會被夫婦倆發現,她留在這裡,是多餘的,沒她什麼事了,她自然走了。

    從衣櫥中,她挑了一件素雅的衣裙,換下那華貴的宮裝,頭上的飾品也一一取下,只留幾隻珠花,一切妥當,她看一眼,軟到在毛毯上的兩人,亮眸中有不捨,也有告別。

    當她的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房中時,兩重性閉雙眼的小梨,慢慢的睜開眼,清亮的眸子告訴一個事實,她從來沒被迷暈過,她一向謹慎,對於異樣,從來都是在意的,在那花香變濃時,她就沒再呼吸過。

    果然它香味有古怪,非花只是迷暈她們,沒有惡意,眸中多有複雜,她低了眼瞼,心思碾過太多。該不該現在報給公主知道,現在阻止的話,一切都還來的及。

    猶豫讓她貝齒咬著嬌艷的唇瓣,唇瓣上印上痕子,有些充血,她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讓那濃濃的花香,氛圍了她的胸口。讓她的意識漸漸朦朧。

    唇角浮起淺淺的苦笑,但願她的選擇是對的,走就走吧,這駙馬府不是一般的地方,沒必要多捲進一個無辜的人。

    她的成全,並沒有讓非花過關,只是給自己徒增災橫禍而已,小梨不知道,這院中早已佈滿了暗衛,全是公主的親衛,迷香也迷不倒那麼多人。

    非花的去路,在她出現在院門後,就被擋掉了,因為幾個暗衛已經倒下了,剩下的都提高了警惕。

    不是刀劍相向,只是默默的擋住非花的去路,各個著淺色青衣,面目平凡,分不出誰是誰,氣息平和,根本看不出武功深淺。

    正中一人,徐徐踱步出來,臉色平靜,向著非花微微躬身,有禮的請非花,「小姐有什麼吩咐儘管道來,不用親自出苑。」

    非花心一涼,就算打的過又怎麼樣,一動手就是與駙馬府為敵,她還沒膽壯到一人單挑駙馬府的地位。

    臉沉了下來,她的出路,被無情的奪去了,她想衝出去,發現,她沒有可能,無力感讓她直想仰天長嘯。

    聲音也冷了下來,在這梨花滿園中,獨有的怒與悶,「有什麼條件,可以讓你們閉上嘴,假裝昏迷?」

    親耳一怔,一般的武士被困,一定會先大打一場,他們早已蓄滿了力量,就待好好的過招一回,沒想過,非花會直接拋誘餌。

    很意外很聰明的選擇,如果她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可以無條件的裝暈,放她離去,可現在他的迷惑解開了,公主的重視是有道理的,他有預感,他今天放她離去,公主得知他故意放行,他的親衛頭領做不了,他的生命也會在折磨中度過,那將是比地獄更可怕的酷刑,他不怕死,他怕生不如死。

    聰明的女子,進了這駙馬府,被公主看重,她只有自求多福了,她美麗婉約的臉,讓他的眸中也閃了閃,真是可惜了,再躬身,他語聲中多了絲恭敬,「對不起,小姐,屬下不能答應您的任何交換條件。」

    渺小的希望再度破碎,早該想到的,對方是公主,他還沒有尋私的膽量,抬起頭,任輕柔的花瓣,落入她的花間,為她的烏髮更添亮色,她的心情也在繁花中高了又落,落下再無法拾起。

    天色又開始轉陰,雷電再次閃亮,非花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那些在天邊自由自在飛翔的喜鵲與白鴿。「南海的青魚,我早有耳聞,可以的話,能幫我做一席青魚全宴麼?」

    親衛千年不變的臉,也出現了裂縫,青魚是最難鋪捉的,她一開口就要全席,最重要的一點是,青魚只有深海才有,那裡是海盜的氛圍,他們去了,對公主府也是重大損失。

    面對一個面色平淡,實際比李益更難伺候的女子,他有些駭然,他不相信非花不知道青魚的傳說。

    這一刻他又想反悔了,她是個可怕的人,得罪她,真的和得罪公主沒什麼區別。

    他在踟躕,非花卻不見得仁慈,唇邊的笑從無奈變成了殘酷,留下她也行,代價也必須付,她有時是會反擊的。散漫的眼凌厲起來,冷冷的吐出她的命令,「我的話,你沒聽到嗎,還是你有什麼難處?」

    豈止是難數,根本就是刁難,嚥下心中的悶,他再次躬身,「屬下立刻為小姐準備全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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