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非花睜開了迷茫的眼,望向紙窗外的天色,已不在下雨,斜陽淺照的光,柔和了寂靜的室內。
起身時,卻發現身上落下來的暖毯,她怔了怔,拂開厚毯下了軟榻,眼見冰宇呼吸均勻怕是睡得正熟,她近前傾身,微溫的手觸及他正常體溫的額頭時,眉眼舒展,沒有發炎是最好的情況,相信傷口很快就會癒合。
直起身,她不覺放輕了腳步聲,向著門口而去,差不多一天了未進食了,她有些餓了,她得去問問小二有什麼吃的東西,反身關上門,她慢步向著樓下走去。
關上門時,床上的冰宇眼開了眼,眸中明亮清明,毫無睡態的朦朧,他的大手撫上了額,眸中多了些什麼,閃爍不定,半晌又重閉上了眼。
天色已近晌午,所以樓下除了住客外還有吃午膳的行客,嘈雜熱鬧,非花著素衣,臉未施粉黛,只有一隻玉簪束一頭如瀑青絲,清麗絕俗,引來了不少的注目。
一路婀娜行來,柔而不弱,淡然沉韻,站定於樓階前,剛好碰上一個要上樓的小二,淺笑吩咐,「麻煩小二送些吃食到東邊上房。」
小二憨厚的眼睛滿是驚艷,聞言忙點頭應了,「好的,姑娘,小的這就去準備。」竟是忘了他原本還有別的差事。
非花微點頭,正待上樓回房,大堂的吵雜讓她不適,卻看得三四個流里流氣一看就知道是地痞惡棍的人向她橫行而來,那架勢端得無品之極。
當頭一人,長相還算端正,可卻被他硬生生歪成為猥瑣的禽獸模樣,讓人作嘔,亮出一口白牙,也還算整齊,青瘦的手就捏住了非花微尖的下鄂,「喲,好個美人,難怪連小二的魂都給勾了,連爺的菜都忘了上了。」
他身後的人拎起就要返回廚房的小二衣衫領子,好不凶煞嚇人,小二因為喘不得氣,臉色有些發紫,手上的盤子也端不穩,拍得掉在了地上,急道,「爺饒命,小的這就重端一盤來。」
非花怒意勃發,厲聲喝向拎著小二的高壯男人,「放開他!」
話語剛落,人就鬼魅的消失在原地,只聽得兩聲慘叫,過後一看,捏非花的男子抱著手倒在地上,拎小二的人卷在地上更是難受慘叫不斷。
尖叫四起,本是息事寧人或袖手旁觀的客人,眼看美麗的女子那麼厲害,連下手都沒看清,就放倒了兩個比她高大的男人,都是駭然,全做蜂窩狀,就要身著客棧逃離,不想自己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