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守之夢落清秋 一枕綠窗,撫琴思了誰? 驚魂
    眼前有光芒暈開,我睜開眼,支著腦袋的手已是麻木不堪,昨夜睡得淺,十四每每有些小動靜,都能將我驚醒。屏退了所有丫頭僕婦,就只讓墨菊守在屋外,有什麼消息再讓安總管報個信,本想叫碧蘭弄些吃食來,墨菊卻說她回家探親去了,我有些惱,好歹和我這個正經主子說一聲,算了,這樣沒情沒分的,回去就回去吧。

    十四還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府裡的人顯然都受了恐嚇,誰都噤若寒蟬,我不禁苦笑,這幾日怕惹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以為十四在宮裡忙著,若不是雲傾,我還真是什麼都無從知曉。

    沒錯,我正像雲傾說的那樣,自己照顧他,照顧這個承諾守護我繡一輩子「陌上花開楊柳青」的男子。

    離十四回府修養快一個月了,我心裡漸漸趨於平靜。

    深秋的陽光透過紙窗落進來,這個金秋注定無法像以往那樣充滿豐收的喜悅,整個北京城似乎都在議論著廢太子,揣摩著這個千古明君的心思,沉重的氛圍感染了府裡的每一寸空氣。

    許是因著板子的後勁,十四睡得並不踏實,淺金色的光照亮了他緊蹙的眉頭。細細地替他拭去額上的汗,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匆匆道:「皇阿瑪,兒臣以項上人頭擔保,八哥絕無此心!」

    八阿哥?

    猶自驚錯中,十四已醒轉,有些迷濛地喚了聲,「瑾兒?」

    「是,我在,沒事了。」我反握住他的手,哄小孩子一樣拍著他,「做惡夢了?」

    他目光一沉,輕輕點頭,隨即想起來什麼,又搖了搖頭。

    「夢到皇阿瑪了?」

    他抬起頭有些錯愕而不好意思地瞧了我一眼,而後偏過頭去,倔強地嘟噥了一聲。

    我惡作劇似的捏著嗓子開口。

    「皇阿瑪,十四的箭法可有進步?」

    「皇阿瑪,這次行圍帶十四去好不好?」

    ……

    「所以來和皇阿瑪說一聲,想讓皇阿瑪賜婚,也不委屈了她。」我的臉微紅,他就是這麼跟他的皇阿瑪明說了?還真是直白的可愛。

    十四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將他昨夜的夢話重複了一遍,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說。

    「主子,安總管求見。」墨菊在門外稟報。

    「爺醒了,讓他進來吧。」

    安總管一臉沉重的進了門,悄悄地打量了我一眼,並不做聲。

    「有什麼消息就說吧,別顧忌他!」我得意地瞅了瞅氣場正弱的十四,安總管詫異地抬頭,見十四一揚手示意,才開口。

    「前幾日萬歲爺削了直郡王的爵,在大阿哥府裡查出了咒魘禁物。」

    「這爺知道,還有呢?」十四不耐煩地打斷他。

    「昨兒個二阿哥在宮裡遇刺了,」安總管頓了頓,「沒傷著,但是那刺客倒也古怪,是一女子,死到臨頭還嚷嚷著什麼妹妹被二阿哥害了,家破人亡必要血債血償……言辭大有不敬,二阿哥卻吩咐人不要聲張,卻還是給萬歲爺知曉了。」

    「就這個?消息沒有傳出去吧,既然皇阿瑪都無意聲張,你也知道怎麼做。」十四擺起了阿哥架勢,聲音裡多了幾分老練與威嚴。

    「奴才明白。」

    「還有事?」見安總管不動,我也有些疑惑。

    安總管瞥了我一眼,「奴才一個宮裡當差的遠親說,那刺客長得和福晉身邊的碧蘭姑娘有些相似,後來卻是自毀了容貌。」

    碧蘭?她不是回家探親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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