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腿腫了,在外面看來,更是「纏綿病榻」了好些日子,天氣一天比一天地熱起來,草長鶯飛的時光卻被我浪費在這香閨裡,古代女子才是不折不扣的奼女呢!
每天吃吃茜竹拿過來的三餐糕點,看看閨房書架上那些唐詩宋詞,再渾渾噩噩地睡一覺,無聊的時候,一個人在屋裡偷偷試著繡點花樣,真正的璃瑾可是刺繡高手,不知道女孩子是不是天生就會做這些精細的活,總之在現代沒碰過針黹的我,熟手了之後,竟然還能繡出一隻像模像樣的蝴蝶來,令我欣喜不已,仔細一想覺得這古代也不錯,我說不定就適合生在這裡呢。
「小姐快別,老爺喚您過去呢!」這天一大早,茜竹的聲音就在我耳邊炸開了,腿好得差不多了,也該出去走動走動,我揉揉惺忪的眼,「可知道是什麼事兒?」
茜竹搖頭把我支起來:「老爺沒說,不過今兒個是康熙爺的萬壽節,想必晚些時候要帶少爺小姐進宮赴宴呢。」
進宮?我眼前浮現出雄渾瑰麗的紫禁城,頓時睡意全無,讓茜竹細細收拾起來。
後來去阿瑪書房,果然是皇帝大壽,宮裡舉行小宴!
馬車停下時我已經暈得七葷八素了,幸虧沒吐出來,茜竹給我嗅了一個香囊,緩解了好些暈眩感,也沒看清是哪個宮門。
雖是小宴,卻是十里紅毯的排場,要讓遠遠看到了,又該糾結地換算成塔羅牌了,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感歎了聲,卻聽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阿戚。」
我抬頭的一剎那,看到那個模樣俏麗的小女孩。
「你是遠遠麼?」心裡頭的答案呼之欲出,這世上如此喚我的,只有她年遠遠一個。
她一下子撲過來,嗚嗚大哭起來,我們分開有幾個月了?好像自從我們遇上了,上學放假都是形影不離,從沒分開過這麼久。
感謝上帝,我不是一個人來到這陌生的世界。
正哭得旁若無人天崩地裂,身後傳來有些耳熟的聲音,我側身,視線裡就撞進當日的武場少年,此時他一襲丁香色刺繡長袍,眉目英挺,身形修長,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天生貴胄的模樣。我抓著遠遠的手臂,小心肝兒一陣咚咚亂跳。他身邊站著個穿月白袍子的青年,遠遠在我耳邊輕聲道,八阿哥和十四阿哥。
我回過神來,不假思索地回了他的問題,十四阿哥一挑眉:「那怎麼沒聽芳若說過?」
芳若是誰?我差點又冒出來,遠遠暗中捏了我的手,我忽然明白過來,就像我現在叫璃瑾一樣,遠遠在這裡的名字,就是芳若。
我有點擔心地看著遠遠,她一向都很鬼靈精的,此刻卻躊躇著,一個男子卻走過來不由分說拉走了遠遠,其他幾個人一動不動,我擔心遠遠,略福了身算告退,隨即悄悄跟了上去,迴廊陰暗,藉著屋裡透出來的點點燭光,不想卻看見那一幕。
遠遠和那個男子,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