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好像聽到遠遠的聲音,晨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我一個激靈,上課要遲到了!
頓時就跳了起來,不過所謂跳,只是腦袋裡的指令,實際上只是從床上翻起身,用力過猛的結果是胃裡一陣刺痛,又直挺挺地倒下去。
「嗷嗷,痛死了!」我忍不住嚎一聲,後腦勺狠狠地撞上枕頭,酥麻麻的感覺一下子通過神經傳輸遍整個腦袋,我揉揉額角,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昨天把這個月的最後三百大洋都借給年遠遠這個敗家女了,今天中午的麻辣燙一定讓她請客。胃裡又是一陣絞痛,我側身蜷縮起來,用最習慣的方式減緩痛感,奇怪,從孤兒院帶出來的胃病已經很久沒有復發了,看來今天少不得讓遠遠幫我請假了。
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再度清醒,胃裡好受許多,眼前卻是黑漆漆一片,壞了,莫非我睡了一整天?遠遠怎麼沒叫我,這丫的應該不會忘記幫我請假吧。
我起身下床,腳尖夠了半天也沒找到拖鞋在哪兒,更沒點到地面,乾脆一使勁,聽到自己咕咚一聲掉下地,我的床什麼時候變那麼高,還是我一夕之間縮水了?我打了個噴嚏,摸索著找鞋子穿,手邊卻沒有拖鞋,於是乾脆爬起來開燈。
「彭」地一聲,腳踢到一隻不明物體,還好以前練得防身術加快了我的反應速度,否則現在一定被絆成十分不雅的狗啃泥狀……
我心有慼慼焉地拍著胸口,忽然聽到「吱呀」一聲,循聲看去,門口立著一個影子,待我的視線觸及「它」的臉,兩聲尖叫同時爆發在沉默的空氣中。
「啊——」
「啊——」
「小姐,你你你,你不要過來!茜竹膽小,小姐千萬別嚇我啊!」門口那影子顫聲,我才看清她手中的竟是一支蠟燭,也難怪我會被嚇到,這效果就像黑夜裡拿手電筒從脖子往上照人臉,絕對夜半驚魂。
虛驚一場,我深深呼出口氣:「沒事沒事,我也嚇到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姑娘,看著面生,我走近一步,她卻如驚弓之鳥般彈開三尺,忙閉上眼做禱告狀,嘴裡喃喃念著我聽不懂的話,貌似是阿彌陀佛之類,我心想這姑娘還真逗。
她忽然睜開眼:「小姐,茜竹不是有意想害小姐的,是大夫人逼奴婢下的藥,茜竹也不知道那砒霜的份量,求小姐放過茜竹吧。」說完撲通跪倒在腳邊,扯著我的裙角,蠟燭掉在地上,霎時又回到黑夜裡,我才發現就著微弱的星光,我的名偵探柯南睡衣變成了一襲廣袖白衣,衣角逶迤拖地,被茜竹緊緊攥在手裡,而憑借我不上網不看電視5。0的好視力,這襲漂亮的白衣裙怎麼看怎麼像……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