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在這人多嘴雜的地方弄出些不好的動靜,故而要找個清靜之所繼續作惡?
宛兒被這突然冒出的念頭,生生的嚇了一跳,嘴裡還沒來得及嚥下的鴿子肉也被她那管不住財神的嘴給華麗麗的拋棄了……
「啪」的一聲,濺落在面前的湯碗裡,惹的對面之人不得不抬眸蹙眉看戲。
似看出了宛兒的異像,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她腦袋裡想的那些亂七八糟。
優雅的丟了手上的雞腿,找了一旁的手巾細細的擦了擦粘滿油脂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宛兒一本正經道:「怎麼……失了憶的宛兒還真打算不認我這八台大轎把你抬來的相公不成?」
「胡說什麼?真不知道你嘴裡還能吐出點什麼好東西來?」一心裝傻到底的宛兒,死了命的要跟他來個一問三不知,看他能拿她哪般?
「本相公胡沒胡說?自有……人知……」似帶著別樣情愫的眸,怎的看都像是受了傷而無處訴苦的小獸。
「……」沉默吧……沉默吧……話說多了,估計自己都得自己抽自己了。話多傷人啊……
「怎麼?不說話……難道你自覺心生起愧疚了?」
「愧疚你個大頭鬼啊……不就消食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去就去……」又不是讓她跟他去「銷魂」,又什麼可怕的?
「……那吃吧……」吃的越多,才有消食的必要,不是嗎?邪惡的小念頭讓浩傑的小嘴角也跟著邪惡了一把。
「……」
夜晚的樹林,異常的寂靜。
走在林間的宛兒,只能藉著林間微弱透下的光,努力的看清面前朦朧不清的地面,搞不好就得跟那些結實的樹幹來個親密接觸,她能不仔細看路嘛?
真不知道這個叫浩傑的男銀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怎麼大半夜的都不讓她消停會兒,消食就消食唄,還非得整到這前不見光,後不見狼的破樹林來,這不折騰人呢嘛?
看她大病剛醒,還想讓她再大病一場?
腦子抽瘋了嗎?
氣結……還得繼續摸索著走。
「把眼睛閉上……氣沉丹田……」看她那瞎子似的亂闖,卻又不讓他上前幫忙,沒來由的心疼啊……
難不成,這一失憶連狼族的最基本的東西都忘了不成?
「我幹嘛要聽你的?」你算老幾啊?
「讓你怎麼做……你照做就是……」
「凶什麼凶?就不聽你的……哼……氣死你……」
「宛兒……」真是苦笑不得了「這是我們狼族的人自古就先天帶有的異能,只要你氣沉丹田的好好感應,不用睜眼也能看清你面前的事物的……」
「真的?」莫不是騙鬼呢?
「你照做便知……」
「好……」聽你一回,大不了就當傻子再被你戲耍一遭。
站定,平心,靜氣,試圖運氣至丹田。
還真別說,這招還真挺管用,就跟練了八百次的那般習慣自如,瞬間,氣息如絲傳遍全身,不用睜眼都能看清面前的樹枝數干,雖說不像白晝那般清晰,卻也明瞭了不少。
「怎樣?本相公沒騙你吧?」
「沒騙又怎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欠扁?」
「呃……」還真忘了,這教會了她這點,這以後想在黑夜做個怪臉都不行咯哦……
「趁現在你神閒氣懶的給咱兒子起個名兒吧……」
「怎麼?咱兒子還沒名兒?」
「這本是你這個做母親的責任,怎還問起本相公來了?」依理來說,這孩子本就不是他親生的,他哪有資格為他取名啊?
「你別告訴我……這裡都是母親為兒子取名的?」太那啥了吧……!怎聽著這麼不可相信呢?
就跟聽到天荒夜談似的。
「嗯……也可以這麼說……」其實,誰取都一樣。
只不過,這次,他沒那個資格跟她搶而已。
誰讓他就是掛名老爹呢?總不能讓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哎……失憶的人,說出的話,還真有讓人發狂的勁頭啊……。
一臉純潔的宛兒,一臉憋到內傷。
故作鎮靜的浩傑,長吸一口冷氣,淡定,淡定……。
「你好好想想吧……」
「看現在這天兒……」抬頭,凝視片刻這霧深露重的林間上空……「就叫……沐塵吧……」
悠遠的像是天外的塵埃,高深……
卻也……陌生……
「何解?」
「沐浴水露,超脫凡塵。」
「很有詩意的樣子……」
「是嗎?只不過一時興起瞎謅的而已……」
「哦?」
「愛信不信……」
「……我信……」
「口是心非……」
「……」什麼時候起,他們的相處方式竟變成這般的互動了?——吵架!!
……………………
晚風熙熙,黑影斑駁了流年的歲月,塵霧霜重了妖嬈的曖昧……
「咦……這大晚上的,這裡除了咱倆……怎還有人的樣子?……」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悉悉索索,滿是好奇的宛兒就跟鬼子進村似的,睜大了眼的向其靠近。
滿是捉姦的豪情澎湃,內心無比期待。
逗的一旁本是無心之人,也是一副探究的表情跟之其後,一探究竟。
「誰?」只見樹木灌叢之中,倆只雪白的身影互相交纏,賣力的呻吟,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幅活色春宮香艷圖景。
可惜鳥,本就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洩的宛兒,只能任他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活生生的撞到她那火藥十足的槍口上了。
「大膽……是誰懷我好事?」被突如其來的呵斥聲驚的瞬間憤慨的男子,差點英勇就義,馬上就要衝關而出了哇,馬上就是欲仙欲死的上天下海了呀,是哪個不要臉的壞他好事?
故意壓低嘶啞的男聲,悠悠傳來。他娘滴,誰這麼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