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他們的外婆接走了。」
「你娘呢?」
「我娘在地裡幹活。」
「十二歲的女孩,已經有點摸樣了,於是,你就產生了邪念。」歐陽平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段老五。
「我——我當時糊塗了。」段老五用衣袖在鼻子上擦了幾下。鼻子上的汗很快就會淌下來了。
「柳家人是怎麼發現的。」
「公安同志,我能不能不說啊!」
「你必須說。」
「珍子她娘幫孩子洗澡的時候,發現不對勁,就追問珍子。」
小曹一邊記錄,一邊用鄙夷的目光望著段老五。
「我——我沒有糟蹋珍子,我只是——」
「只是什麼?你怎麼停住了?」
「我只是用手——」
段老五的意思是他猥褻了珍子,而不是糟蹋了珍子。
「我們兩家沾親帶故,又是鄰居,兩家關係一向不錯,我當時是想那個,但我沒有那麼做。那娃畢竟還小。」
段老五想說明什麼呢?是想說明他還有做人的良知嗎?
「後來,我賠了五百塊前給柳木匠家,還答應把大閨女許給柳家做兒媳婦,才把這件事情了了。如果我真把珍子糟蹋了,那柳木匠能饒了我嗎?」
「下面,我們來談談眼前這個案子吧!」
「眼前的案子——窨井裡面的案子,和我沒有一點關係,你們莫不是因為珍子的事情,就認定我案子是我做的?」
兩條人命,這是殺頭的死罪,段老五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低頭認罪的。歐陽平有這方面的思想準備。歐陽平把施梅蘭帶回東門鎮就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包括把李文化和翟所長派出去執行任務,可能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歐陽平打開筆記本:「段老五,學校隔壁醬油店的郭啟紅,你還記得嗎?」
「怎麼記不得,我在學校看大門的時候,經常送熱水給她,他也經常送小菜給我吃。」
「記得就好,我問你,一九六五年的年底,有一天夜裡,郭啟紅去找你,想讓他的老父親在你那裡睡一個晚上,有這件事情嗎?」
「不錯,是有這件事,怎麼啦?」
「你讓他父親在你那裡借宿了嗎?」
「沒法借宿。」
「為什麼?」
「那天趕巧,我鄉下的侄子來了。」
「你當時有沒有讓郭啟紅進門呢?」
「沒有。」
歐陽平是想確定是不是郭啟紅說的那一次。
「裡間的門是不是關著的呢?」
「關著。」
「為什麼要關著,房間裡面莫不是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寒冬臘月,天冷著呢,這沒有什麼奇怪的。」
既然段老五已經承認了部分事實,那就好辦了。
「當時,你的房間裡面確實有一個人,但不是什麼鄉下的侄子,而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這怎麼可能呢?」
「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一個站巷口的女人。」
「這就更不可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