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被害死的還有一個人。」
「誰?」
「翁英梅,你也認識嗎?」
「我認識,我們在一起站過巷口。警察同志,那你們可得早一天找到兇手。」
「我們就是為這個案子來找你的。」
「我明白了,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我們是在東門大街小學傳達室外面的窨井裡面發現她們倆的屍體的。」
「東門大街小學?」
「對,東門大街小學。」
「她們是什麼時候被害死的呢?」
「一個是在一九六六年的三四月份,一個是在六月,也在這一年。」
「誰會害她們呢?為什麼要害她們呢?」
「根據我們的調查,她們兩人的死很有可能和學校的看門人段師傅有關係。我們來就是想問問你,這兩個女人有沒有和姓段的做過那種事情?」
「翁英梅有沒有和他做過,我不知道,但蕭紅葉和她做過,還不止一次。」
「蕭紅葉和姓段的是在什麼地方做的呢?」
「就在姓段的傳達室裡面。」施梅蘭突然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很多汗珠。
「大嫂,你這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我是被嚇的。」
「被嚇的?」施梅蘭的話中好像有潛台詞。
「我就不瞞你們了,我也和姓段的做過那種事情。」
「是什麼時間?」
「是哪一年,我記不得了,反正是在蕭紅葉和他做那種事情之前。對了——我想起來了,是一九六五年的年底。」
「一九六五年的年底?你和姓段的做了幾次?」
「就一次。他身上有狐臭味。」
「我問你,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個女人來找姓段,想為他的父親找一個睡覺的地方?」
「不錯,我們剛那個,就有人敲門了。姓段的說來了一個老鄉,把她打發走了。」
郭啟紅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房大慶的判斷也是有道理的,她聞到的脂粉香味就是站巷口的女人留在被褥上的。段師傅向房大慶借錢,目的就是為了尋花問柳。
「大嫂,謝謝你。」
「警察同志,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
「謝謝我們?」
「對啊!你們要是到村子裡面去找我,那我和家裡人的臉上就掛不住了,五六年前,我就不做那種事情了,當初也是因為家裡面太窮,我有兩個妹妹和三個弟弟,一九六四年鬧饑荒,我有一個弟弟活活餓死了,為了讓弟弟妹妹們有飯吃,我才做那種事情的。我回來後,過了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後來嫁給了一個離過婚的男人,他對我很好,可他要是看到你們來找我,心裡面又該犯嘀咕了。」
由此看來,施梅蘭說「謝謝」並不是客套話。
「大嫂,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請教』?這位同志,你太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們想問什麼,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絕不隱瞞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