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同志們所料,田二秀一直在密切關注同志們的行蹤。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約了田二秀在後山見面?」
「是的,我確實約田二秀到後山見面。」
「你去了嗎?」
「沒有。」
「為什麼約好了,自己卻又不去呢?」
「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我們想聽你說出來。」
「我想把她引到後山,然後潛入田二秀的房間——」馬明槐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
「你怎麼突然停住了。」
「後面的事情——你們不是全知道了嗎?」
「我們知道,和你自己說出來,不是一回事情。前面,你交代的很好,希望你有始有終,再接再厲。」
馬明槐非常明白,隨著案件的終結,他距離人生終點也越來越近,馬明槐不可能不想這些事情,在他的眼神裡面,悲哀和恐懼與時俱增。馬明槐的兩隻手自然下垂,腰彎的像一張弓,頭耷拉在脖子上,他已經放棄了對身體的控制,命都快沒有了,這身爛肉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我本來是不想——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馬明槐抬起頭,說完之後,又恢復原狀。
「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我想,只要能讓田二秀的嘴巴永遠閉上,你們就不可能找到我。」
「你就這麼自信?」
「我行事一向很謹慎,除了在范家營中學當代課老師的時候有一點差池之外,沒有人知道我和田二秀之間的事情,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我們沒有想到你們能找到翁詩琴。」
「你難道就不怕我們在暗中監視田二秀嗎?」
「我沒有想到你們這麼快就盯上了田二秀,你們進駐門頭村,才幾天,但我斷定,你們遲早會懷疑到田二秀的頭上,翟所長跟我說你們已經開始懷疑田二秀,我就慌了——坐不住了。」馬明槐看了看翟所長,他應該知道翟所長跟他說那番話的目的了,「所以,我不得不鋌而走險,當然,我也是加了幾分小心的,我讓馮大海引開你們,他和我的身高差並不多,穿上工作服,如果你們派人監視我的話,一定會跟上去,這樣,我才有機會。」
馬明槐的目的確實達到了。
「我把田二秀引到後山去,除了找機會投毒,還有一個目的。」
「你估計,如果我們在暗中監視田二秀的話,一定會跟上去,是不是?」
「是的。我是加了幾分小心的。」
馬明槐聲東擊西的目的也達到了。
「你對田二秀的生活習慣很熟悉,你知道田二秀每天夜裡要喝水,而且肯定會在床頭櫃上放一個碗,並且在碗裡面留半碗涼白開,是不是?」
「是,她還會在床頭櫃旁邊放一個水瓶。田二秀每天夜裡面都要喝幾次水。」
「你和田二秀雖說鬼混了十幾年,但應該有那麼一點感情,你竟然能下得了這種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