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阿寶和我們見面?你能保證阿寶不回家嗎?」
「我讓田二秀把半個月的生活費丟給阿寶,阿寶是一個好學上進的孩子,他每次回家都是為了拿生活費和糧食,沒有特別的事情,他很少回家。」
「你是說,田二秀和你分手以後,就拿著生活費去了學校,是不是這樣?」
「是的。生活費是我給她的。」
阿寶沒有提到這件事情,也許是他忘了,要麼就是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這也應該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細節。不過,四月六號,田二秀之所以不下地幹活,就是擔心同志們找阿寶瞭解情況。
「你經常給田二秀錢和糧票嗎?」
「是的,我不給她錢,兩個孩子如何能讀書呢?」
這也應該是一個重要的細節,如果從這個角度入手,或許能發現一些重要的線索。
「田二秀知不知道藏屍之地呢?」
「我沒有跟她講。」
「你為什麼不跟她講?」
「女人膽子小,你們肯定會找她瞭解情況——這是肯定的,萬一她說出來,你們找到了閻高山的屍首——只要你們找不到閻高山的屍首,這個案子,你們就查不下去,查不下去,你們就會不了了之。所以,凡是不該讓田二秀知道的事情,我都守口如瓶。再說,田二秀只是一個女人,這種事情,越少知道越好。對她好,對我也好。」
這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到頭來枉送了性命。
「我問你,我們進駐門頭村以後,你們是怎麼碰頭的呢?你們肯定要互通情況,採取相應的對策吧!」
馬明槐已經交代了很多問題,同志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他都交代了,現在的馬明槐,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垮塌。
「知道你們重新介入此案以後,我的心裡很矛盾,在這種非常時期,我和田二秀不見面最好,但不見面,心裡面又沒著沒落的。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做賊心虛』吧!」馬明槐用自我調侃的方式,以緩解精神上的壓力,「我每天晚上下班,路過門頭村的時候,都會到我們私會的地方去一下,我和田二秀說好,如果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在一塊石頭下面壓一張紙條,如果覺得有必要見面,我們就將一塊長方形的石頭立起來。」
田二秀也是這麼說的。
「什麼時間見面?」
「九點鐘以後。」
難怪田二秀兩次到後山去都是在九點左右。
「為什麼要把見面的時間放在九點鐘以後呢?」
「田二秀要等阿嬌睡覺以後才能騰出空來。」
「田二秀給你寫過幾次紙條?」
「兩次。」
「什麼內容?」
「第一張紙條的內容是,公安局的人住在周隊長家,如果公安局的人找到她,她該這麼辦?」
「時間是哪一天?」
「四月三號。」
「第二張紙條呢?」
「第二張紙條的內容是,各家都在搓繩子,周隊長領著公安局的人去了雷公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