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清,你對羅開良的鋼筆為什麼這麼熟悉呢?」
「我讀小學的時候,經常在大姨家住,所以,經常在大姨家寫作業,有好幾次,我把筆丟在了學校的抽屜裡面,大姨就把大姨夫的鋼筆拿給我用,那支鋼筆好是好,就是下水不暢,大姨夫就把筆尖下下來,用針把通水槽疏通一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這就是生活,很多線索都來源於生活細節。
兩三分鐘的樣子,馬主任「蹬——蹬——蹬——」地上樓來了。
汪小引打開門,馬主任走進辦公室,他的手上拿著一把老虎鉗。
水隊長從馬主任的手上接過老虎鉗,用老虎鉗的鉗口夾住了筆尖,然後輕輕左右晃動。筆尖開始鬆動。
「水隊長,可以拽了。」
水隊長用力一拉,筆尖和筆頭終於分離開來。
歐陽平將頭湊了上去。
其他人也湊了上去。
水隊長將筆頭換了一個方向。
「缺口——果然有缺口——果然有兩個對稱的缺口。」李文化大聲道,
聲音更大的人是徐小清:「就是這支筆——就是這支筆——這就是我大姨夫的那只鋼筆。」
大家都看見了,在筆頭的上方有一個溝槽,在溝槽的中部有兩個非常明顯的溝槽。
歐陽平和同志們終於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羅開良狡猾之極,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他做夢都不可能想到,他的狐狸尾巴會在一支鋼筆上露出來。
徐小清似乎已經看出、聽出,或者悟出了一點名堂:「警察叔叔,我大姨夫的鋼筆怎麼會在你們的手上呢?」
「說來話有點長,我們不妨把大致的情況告訴你,這支鋼筆,是我們在你們陳家後面——就是後山,那裡有一個燒製陶瓷的窯址,我們在窯裡面發現了這支筆。」
「這我知道,小時候,我們經常到後山去玩耍。不過,我大姨夫的鋼筆怎麼會在窯裡面呢?」
「陳家有一個密道,密道就在陳耀祖房間下面的密室裡面,我們已經勘查過了,密道和你說的窯是相通的。」
「我還是不明白,這和我大姨夫有什麼關係呢?」
「一九六六年三月二十九日晚上,你外公死於腦溢血,這是過去的說法,或者是你們陳家的說法,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懷疑是羅開良從密道潛入密室,在密室將鐵釘砸入你外公的百會穴。然後移屍西廂房,造成你外公突發腦溢血的假象。」
「我明白了。警察叔叔,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有一會,我放學早,在東廂房裡面寫作業——就是我外公西廂房對面的那間屋子,我明明看見大姨夫上樓的,可我到樓上起找大姨夫的時候,他竟然不在屋子裡面,這不是很奇怪嗎?」
「你找他做什麼?」
「我寫作業遇到了問題,就去問大姨夫,以前都是這樣的。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我好幾次在小鬼巷看到大姨夫鑽進小鬼巷——那是我上學放學的必經之地。」
歐陽平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行字:「小鬼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