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卞寄秋自願和你在一起的嗎?」
「不——不是。」
馬二春的回答很簡潔,也比較消極被動。但能開口說話,並如實交代問題,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講!你剛才可是答應絕不會有半點隱瞞的哦。」
「有一天傍晚,卞寄秋從地裡收工回來,吃過晚飯以後,她從田鐵匠那裡要來了一杯開水,她回到房間以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後到祠堂後面的茅房方便去了。」馬二春說到這裡停住了。
歐陽平並不指望馬二春竹筒倒豆子,只要能如實交代問題,同志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所以,歐陽平並不著急。
「她進了後院以後,我就進去了——我就鑽到她的房間裡面去了。」
歐陽平好像沒有聽明白:「你鑽進卞寄秋的房間去做什麼呢?」
「我——我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倒進了卞寄秋的茶杯。」
「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什麼東西?」
「藥粉。」
歐陽平終於聽出來了,馬二春放的不是蒙汗藥,就是安眠藥:「什麼藥?」
「是——是安眠藥。」
大家已經明白馬二春想幹什麼了。
「什麼時間——季還能記得嗎?」
「是——是元旦前一天。」
田鐵匠說,他看到黑影子的時間大概是在元旦前後——應該就是馬二春說的這一天。
「林靜到什麼地方去了?」
「林靜——她回家去了。」
「王博偉也回家去了嗎?」
「萬博偉到穎上村知青點去了。」
這和馬迎美的交代是一致的,就是在時間上有些出入。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穎上村的小敏來喊王博偉,王博偉就去了,去的時候從小賣部買了一瓶酒。」
「王博偉夜裡面沒有回祠堂嗎?」
「他後來有沒有回祠堂,我不知道,但他就是回來,也一定很遲、」
「這是為什麼?」
「只要他們喝酒,王博偉一時半會就回不來,說不定就在穎上村的知青點歇了——兩個男人喝一瓶酒,不醉才怪呢。」
可見,馬主任的很多台詞都是從馬二春這裡學到的,雖然有一些出入,但大體相同。
「當時,祠堂裡面沒有其他人嗎?」
「沒有,就是我和卞寄秋。」
「當天晚上,誰在大隊部值班?」
「是田——田營長,但他要到八點鐘左右才會來,他到大隊部來,也就是睡睡覺,接接電話——有時候,公社會來一兩個電話。」
「你是專門在衛生所等待時機的嗎?」
「是。」
「接著講。」
「卞寄秋上完茅廁,回到房間,把一杯水全喝了下去,不一會,她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馬二春利用兩個有利條件,企圖迷姦卞寄秋:一,他的衛生所就在卞寄秋宿舍的旁邊,方便觀察和作案;二,他是一個醫生,而且出自中醫世家,無論是蒙汗藥和安眠藥,對他來講,都不是什麼難事。
他這一招確實非常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