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寄秋一心想回城,她把拯救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這件事情上了,不但如此,她還把拯救她母親的希望寄托在這件事情上。她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女兒,她非常想回到母親的身邊,但又擔心她的出現會使母親病情惡化,所以,回城是她最迫切的願望。」
「你說詳細一點,具體一點。」
「去年元旦,林靜回家去了,祠堂裡面只剩下她一個人,我把她請到家裡來吃了一頓飯。」
劉書記提過這件事,是小賣部的田妞告訴劉書記的。
「你早就不懷好意了?」
「不是,田部長也在我家喝酒。」
「田部長也在?」
「對,我不是跟他談卞姑娘回城的事情嗎?」
「接著講。」
「田部長滿口答應,卞姑娘很高興。吃完飯以後,我把卞姑娘送回祠堂。在回祠堂的路上,我——」
「你怎麼了?不要停下來。」
「我酒勁上來了。」
「你起了不良之心?」所謂「酒勁上來」應該就是心生歹意。
「到祠堂以後,我插上門閂。」
「插門栓?卞寄秋沒有看見嗎?」
「她沒有在意,她喝了不少酒。」
「誰在大隊部值班?」
「那天夜裡沒有人值班。」
馬迎美正是瞅準了這個時機。
「卞寄秋平時喝酒嗎?」
「我讓她敬了田部長几杯酒。」
「敬酒?你是不是早就有這種邪念了。」
卞寄秋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優秀,曼妙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高雅的氣質,男人見到這樣的女孩子,難免不動心,又是在那樣一個漆黑的夜晚,再加上喝了不少酒,酒壯色膽嗎!
馬主任沒有回答,只點了一下頭。
「後來呢?」
「我走進房間以後,把門閂插上了。她發現不妙,就衝了過來,想開門。」
每當遇到重要的情節,馬主任的話總是艱澀、拖沓得很。
「我就抱住了她的腰。」
「她沒有喊嗎?」
「她剛開始沒有喊,只是哀求。」
「當我把她抱了起來的時候,她喊了。」
「當時,王博偉不在祠堂嗎?」
「不在。」
「王博偉到哪裡去了?」
「王博偉到穎上村去了,穎上村有一個插隊女知青,她對王博偉有意思,那天晚上,他們知青點包餃子,把王博偉叫了過去。」
「你難道就不怕王博偉回來嗎?」
「王博偉走的時候,在小賣部拿了一瓶酒,穎上村的知青點也有一個男的,只要他們一喝酒,王博偉就不會回祠堂了。」
敢情馬主任把一切都碼好了。他等這個時機可能已經很久了。飢餓的老鷹瞄準目標,終於朝野兔俯衝下來。
「接著說。」
「我摀住了她的嘴,我怕隔壁的田鐵匠聽見。她雖然不喊了,但拚命掙扎。」
停頓。
等待。
「最後,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小曹的的眼睛裡面怒火四射,左手攥成了拳頭。
水隊長和李文化猛吸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