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關了燈,貓在房間裡。」
「十幾分鐘以後,我估摸王博偉已經睡著了,就打開電燈,繼續收拾東西。」
「兩個箱子,一個網兜子,你一個人能拿得了嗎?」
「拿得了。箱子裡面都是衣服和被褥,沒有多重的。」
「為什麼不拿走籐條箱?」
「那不了了,不過,我把籐條箱裡面的東西裝到另外兩個箱子裡去了。」
「你不怕引起林靜的懷疑嗎?」
「不會的。」
「為什麼?」
「我把籐條箱的一個角弄壞——那裡本來就有點壞了。」
這也是一個細節,卞寄秋回城去了,扔下一個壞箱子,這不大會引起林靜的懷疑。馬主任的心機很深啊!
「箱子裡面怎麼會有淤泥呢?」
「我在箱子裡放了幾塊石頭,石頭是從碼頭上找的。沒有石頭,箱子是沉不到水下去的。」
「卞寄秋的木梳子,是放在網兜裡面的嗎?」
「我想不起來了,桌子上有兩攤東西,一攤是林姑娘的,一攤是卞姑娘的,我把卞姑娘的東西一起捋進了網兜。我沒有在意木梳子。」
真所謂百密一疏啊!馬主任的智慧在這把梳子上漏了氣。
「網兜子的洞眼不大,我估計是在往網兜裡面放石頭的時候,把網眼墜壞了,梳子從裡漏了出來。」
真是萬幸,如果梳子是在打撈上來以後,或者是從田家大塘轉移到馬主任家的過程中掉出來的,結果就很難想像了。
「往下說。」
「我說到哪兒了?」
歐陽平望了望小曹。
「你打開燈繼續收拾東西。」小曹看了看談話記錄道。
「我收拾好以後,關掉電燈,鎖上房門。」
「等一下,你怎麼會有鎖和鑰匙?」
「鑰匙一直掛在田妞的小賣部。」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有一次——林姑娘掛鑰匙的時候,被我看見了。」
「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嗎?」
「其他人不知道。」
「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窺視卞寄秋和林姑娘。」
「是——我在暗中窺視卞姑娘,林姑娘,我想都不敢想。」
「為什麼?」
「林姑娘的母親經常來看女兒,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家,聽說她爸爸是部隊裡面的高幹。」
「接著往下講。」
「我想把東西拎到後院,然後把鑰匙放回原處。」
「你是從後院翻牆離開祠堂的嗎?」
「是。」
「為什麼不走祠堂的大門?」
「走大門,沒有辦法插門閂。從田鐵匠家的後面到田家大塘,路更近一點,關鍵是路上不大會遇到人。」
「你是怎麼把東西藏到田家大塘水下面去的呢?」
「碼頭上不是有一條船嗎——是馬老二的船。」
「塘中央的水非常深,你是怎麼把箱子和行李放到下面去的呢?」
「用不著到塘中央。」
「你放在什麼地方?」
「在碼頭不遠處——大概有二十幾米遠吧!那裡的水也有五六米深。」
「不對——馬主任,你沒有說實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