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順英隨同志們回到了馬老二家。
歐陽平初步推斷,梳子極有可能是卞寄秋的,他準備派水隊長到林靜家去一趟,林靜和卞寄秋住在一起,又是很好的朋友,她應該見過這把梳子。
水隊長當即決定:「歐陽,我現在就走。」水隊長站起身,這種事情得趁熱打鐵,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歐陽平和劉書記將水隊長送到院門外,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劉書記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追出院門外:「水隊長,你等一下。」
黑暗中,能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劉書記,您還有什麼吩咐?」
「忙了一天,早該吃飯了,走,吃過飯以後再走——也不遲啊!」
歐陽平看了看手錶,時間是九點一刻。
「沒關係,現在——我還不覺得餓,時間不早了,我得抓緊時間,太遲了——叫人家的門,總有點不妥當。」水隊長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歐陽科長,我看這樣吧!不管水隊長這一去結果如何,明天早晨天一亮,我們就動手,這件事情,只要大爹一句話就成。」
兩個人走進堂屋,剛坐下,馬大爹就發話了:「順英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繞彎子了,明天早上,公安同志就要挖開老大的墳墓,這也是劉書記和我的意思。你還有沒有什麼說辭呢?」
「大爹,我沒啥意見。老公公可是一個大善人,挖過之後,最好能恢復原樣。不要驚擾了他老人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田順英的眼睛裡面噙著淚。
「我明白你的意思,墳堆好以後,讓她們鏟一些草皮蓋在上面,現在到清明節,還有兩個多月,到時候,草就長起來了——不會有人看出來的。劉書記啊!這件事情就我們這幾個知道最好。」
「大爹,您就放心吧!」
歐陽平和同志們能理解田順英此時的心情。
離開馬老二家之前,劉書記建議:「大爹,你看這樣行不行?」
「劉書記,你快說。」
「卞姑娘的母親正在醫院接受治療,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明天早上,我們就不請其他人了,我,田營長,老二,把大膽也叫上,就我們這幾個人上山。」
「行!你說咋辦就咋辦,明天早上,我也上山。讓順英也去,她畢竟是墳住。」生薑還是老的辣,馬大爹想到很周到。
」馬大爹說的對,順英,這件事情,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不要跟旁人說。這樣對祖宗也有一個交代。馬家在瓢兒井畢竟是有名有望的家族,老祖宗是沒有錯的,這塊牌子不能倒,「劉書記說的是事情,當然更多的是寬慰田順英的心。將田順英和馬氏父子分開來,將馬氏家族和馬氏父子劃清界限是非常明智的做法。
「明天早上五點動身,歐陽科長,您看怎麼樣?」
「太好了,辛苦大家了。盡量不驚動村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