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釘釘子的時候,我用了老鼻子勁,只釘了兩根,另外四根還是大膽幫我釘的呢?」
劉書記領同志們來見馬大爹,算是來對了。
如果說歐陽平手上只有分析和推斷的話,你們,馬大爹提供的情況應該算是有力的證據。
「公安同志,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老二,你過去,把迎美的媳婦叫過來,我跟她談。」
歐陽平知道老人家要跟馬迎美的老婆談什麼了。事情的發展比歐陽平的想像要好的多,馬大爹竟然自己提出挖墳掘墓的想法。這是大家沒有想到的。
「公安同志,待會兒,侄媳婦來的時候,你們看我的顏色行事,話要說重一點,女人是經不住嚇的。」
「大爹,這件事情全靠您撐著了。」
「劉書記,有你在,我就不擔心什麼了。」
歐陽平心領神會。
三四分鐘的樣子,馬老二領著馬迎美的老婆田順英走進了堂屋。
馬老二端了一條長板凳放在門口,示意她坐下。
坐在八仙桌北邊的李文化和小曹將凳子挪開。
「大爹,您叫我來有啥子事情嗎?」
「順英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也是看著你嫁到我們馬家來的,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我剛才跟公安同志說了,你肯定不知道迎美父子的事情。」
「他們父子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公安同志,田家大塘的案子,當真和他們父子有牽扯嗎?」田順英低眉順眼,語氣平緩。和上一次判若兩人。是馬大爹的話起作用了,還是她的本性如此。
「田大嫂,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三月十六號和十七號夜裡,馬迎美和你兒子回家的時間?」
「三月十六號?」
「就是馬大爹過八十大壽的那一天。」
田順蘭愣了一下:「我想不起來了——日子太久了。」
「如果你知情不說的話,一旦案子水落石出,你也脫不了干係。我們想給你一次機會。」
「侄媳婦,你公公出殯的時候,我發現棺材的蓋子被人撬過了。」
馬大爹話音還沒有落地,田順蘭突然打了一個寒顫,肩膀聳了一下,頭抖動了幾下。該不會是因為天冷吧!
「順英,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大爹,我聽見了——聽見了。」
「你咋不說話呢?你沒有看見棺材上的撬痕嗎?」
「我——我沒有看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當時家裡面都亂了套了。」
馬大爹只問有沒有看見棺材上的撬痕,田順英卻說「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好像並非特指棺材上面的撬痕。她所謂的「亂了套」可能還有更深一層意思。
劉書記也聽出來了,他望了望歐陽平:田順英的話是有潛台詞。
當然,筆者所謂的潛台詞只存在於田順英的潛意識裡面。田順映除了看到棺材上的撬痕,她很可能還看到了其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