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任由陽光灑遍全身,時間一點點在身旁恍然而過。而床上的兩個人似乎是在留戀著什麼,毫無反應。很久,很久,原本美好的時光,竟被電話鈴聲打破。
「喂?好,我知道,我馬上過去。」籐原勳把電話放在床邊,又一次轉過身摟緊了顏以沫。
「你不是要出去嗎?」顏以沫有些困難的抬起頭,但是,只能看到他稜角分明的下巴。
「嗯,去公司。」頓了頓,籐原勳帶著一絲喜悅,問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嗯?」顏以沫的大腦霎時短路,「我為什麼要跟你去?」
「因為你是我妻子啊!」籐原勳下巴放在顏以沫的頭頂寵溺的蹭了蹭。
顏以沫沉默著,該說什麼?她沒有忘記他對她做的一切,他忘了嗎?忘了他的初衷嗎?但是,他的思想,顏以沫左右不了,更沒有興趣左右。現在的顏以沫有顏以沫的目的,她會用顏以沫的方式,把原本不屬於她的全部還給他。
看著籐原勳起身準備離開,顏以沫飄渺的開口,「籐原勳,我在演戲。」
籐原勳的身體瞬間定格,心臟在顏以沫的話語中一片片破碎。
「我接受了這一切,但是我不愛你。但是我可以做的像個妻子,滿足你的一切需求;也可以做的像個木偶,任你擺佈。只是,我想告訴你,雖然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但是,是我在演戲。」
不知道籐原勳能不能聽得懂,顏以沫只是陳述著現在這樣的一個事實。
「好,那就一起演戲。」籐原勳穿上外衣,沒有回頭,同樣平淡的回應著。可是,顏以沫不知道籐原勳的內心掀起多大的波瀾,哪怕是演戲,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夠了。
「那我還可以跟你去公司嗎?」
「當然。籐原家的夫人也是你的角色。」
「嗯,我知道了。」顏以沫帶上一個淡淡的笑容,「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回來。」
一陣熱帶洋流飛快的滑過籐原勳波動的內心,哪怕是演戲,他也心滿意足。
「嗯。」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我會早點回來。」
「好。」
看似平淡的對話,隱藏著兩個彼此欺騙,彼此利用的內心。顏以沫不相信籐原勳,籐原勳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籐原勳離開,單純善良的顏以沫眼底瞬間鋪滿陰沉、狡黠。利用,籐原勳很好的利用了顏以沫周圍的人,對於這點,顏以沫要統統找回來。
顏以沫一步步走在空曠的別墅裡,腳步聲一聲聲帶著沉重。她走到籐原勳的書房,眼神更加凌冽,她推開房門,一點點審視著書房中的一切。書桌,電腦,電話……一切,都慢慢印在顏以沫的腦海中,一切只是第一步。
時間要一點點學會把握,第一步,不需要做的太徹底。籐原勳還沒有邁進家門,就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響傳來,他打開門站在玄關,一陣香氣撲面而來,伴隨著顏以沫在開放式廚房中忙碌的身影,一切看起來像夢一樣。籐原勳期盼了多久的場景,在夢中多少次存在的場景。當一切真真實實出現在眼前時,卻顯得異常的不真實,彷彿輕輕觸碰就會渙散不見。
顏以沫像是感應到什麼,回過頭看到籐原勳在玄關癡癡地站著。顏以沫是天生的演員,一個賢妻的笑容不過是兒科。
「你回來啦?馬上就好了,你先去換衣服,洗手準備吧。」顏以沫拿著鏟子小跑到籐原勳身邊,接過籐原勳的外套放在衣架上,「快去啊!」看著籐原勳呆呆的看著自己,顏以沫翻個白眼,輕輕的把他推到樓梯口。
「好。」籐原勳的笑容帶著溫柔,真實的溫柔,但是,顏以沫看得到又能怎樣呢?她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當作是戲,自己是演員,而他也是。
「怎麼樣?」顏以沫叼著筷子,小心翼翼的看著籐原勳,「很難吃?」
「……」
「你勉強下啦!人家照著書上,第一次做的。」顏以沫嘟著嘴,失落的用筷子蹂躪著自己碗裡的飯。
籐原勳淡淡一笑,夾起一口菜放到顏以沫嘴邊,顏以沫疑惑的看了看他,還是張開嘴塞了進去,「嗯,很好吃嘛!」
「呵呵。」籐原勳看著顏以沫表現出來的自戀,不禁加深笑意。
「哦,你很過分哦!好吃就說嘛!給點鼓勵都不可以,吝嗇鬼!」顏以沫憤憤的把每樣菜都倒在碗裡一點,然後很沒食相的攪拌在一起。
「做什麼?」籐原勳疑惑的看著顏以沫。
「這樣乾坐著吃飯很無聊啊!我要去看電視!」說完,顏以沫端起碗準備離開,但是,有突然回過身,「你要不要一起來?」不等籐原勳回答,顏以沫就把筷子叼在嘴裡,放下碗,跑到籐原勳身邊,同樣的動作,把籐原勳的飯也變成了異常沒有賣相的「拌飯」。
「坐下。」顏以沫把籐原勳拉到沙發旁,「不是讓你坐沙發啦!這裡。」顏以沫用腳指了指沙發與茶几之間的地毯,然後跑去打開了電視,「坐啦!」顏以沫坐到地上,又把籐原勳拉到身旁,把籐原勳的碗塞到他的懷裡,「看什麼好呢?」拿起遙控器,自言自語的調著台。
「死因不明的前任省長的屍體昨日在公安局遭人肢解……」只是一個瞬間,就被莫名轉台了。
顏以沫聽到這樣的消息有些吃驚,但是遙控器什麼時候跑到了他的手裡?
「吃飯的時候不要看這些。」籐原勳似乎有些心虛,滿滿的塞進一口飯,嗯,味道不錯。
「他很可憐唉。」
「咳咳!」
「又沒有人跟你搶!」顏以沫無奈的看了一眼籐原勳,跑進廚房倒了杯水給他。
「你竟然可憐他?」籐原勳微微有些怒火泛上心頭。
「不是啊!雖然,他對我……但是,他畢竟什麼都沒有做,然後還莫名其妙的死了,又被人莫名其妙的分屍。」顏以沫沉默了一下,「齊楠學長,會不會很難過?」
「顏以沫!你到底是在同情那個死人?還是你的齊楠學長?」怒火又上了一層。
「勳,無論齊省長做過什麼,他畢竟是齊楠學長的爸爸。每個人都想留給自己的孩子最美好的一面,不是嗎?」
籐原勳微怔,「已經肢解了,接不回去了。」
「噗——」顏以沫噴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