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與四歲的孩童自然是對這些東西,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他們拿起糖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不一會兒,便覺得有些有些頭暈,睡在地上。
碧落看著娘娘,眼睛之中滿是殺意:「娘娘,現在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她搖了搖頭:「本宮還要做場戲給他們看。一切就等三皇子先醒來再說,碧落命孟公公將憲懷太子抱到荷花池邊。」
三皇子翊鈞爭開了眼睛,卻看不見了哥哥了:「皇后娘娘,我哥哥到哪裡去了?我要找他。」
她指了指,那邊的荷花池:「你的哥哥剛才醒了,跑到荷花池邊釣魚去了。」
他開心的拍手,吵嚷著:「我也要去,皇后娘娘陪我去嘛。」
皇后向碧落使了個眼色,碧落則像是吹了口哨的聲音傳了過去。剛剛走到荷花池旁,便聽見撲通的水聲,隨即孟公公大喊:「不好了,憲懷太子落水了,快來人啊。」
皇后故意裝作慌張,她看著翊鈞:「你的哥哥落水了,皇后娘娘去救,你在這裡等著啊。」
他隨著皇后娘娘來到荷花池邊,皇后也是撲通一聲掉下水了。他有些驚恐的哭了起來:「哥哥不見了,皇后娘娘也不見了。我要哥哥。」
侍衛連忙趕來,將落水的皇后救了起來。憲懷太子也救上來了,只是此時已經沒有了心跳。
雲兒已經焦急的四處尋找兩個孩子,可是走到路途中卻聽到宮女太監議論紛紛,翠玉像是失了魂似的趕了回來。
「娘娘,不好了。憲懷太子落水了,聽說已經沒了心跳。御醫正在搶救。」她連忙跪下。
雲兒聽到這個消息,隨即暈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她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夢見自己的孩子向自己求救,隨即消失在一片碧綠的湖水之中。
她看著翠玉,像是瘋子一樣:「我的孩子呢?救活了沒有?三皇子呢?他有沒有事?」
皇上走到她的身邊,已經滿臉淚痕:「雲兒別這樣,一切都是一場意外。憲懷太子,殤去了。翊鈞受了驚還在發高燒。」
雲兒無力的撲到在他的懷中:「一切都還好好的。皇上不要騙雲兒,我的憲懷太子還活著是麼?」
皇上緊緊擁抱著,卻也沉默不語。
她推開皇上,起身朝三皇子的寢宮走去,床榻上一個四歲大小的孩子,嘴裡說著些夢囈。她緊緊摟著,像是不能再離去:「我的孩子,是娘不好。告訴娘,你的哥哥並沒有死,只是一時貪玩去了別的地方。」
深夜了翊鈞從夢中漸漸甦醒,高燒似乎也退了下來,她望著雲兒呼喚著:「娘,鈞兒好怕。哥哥掉入水中了,皇后娘娘也掉入水中去救哥哥了。」
她有些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孩兒:「鈞兒不怕,有娘在,今後誰也不會欺負鈞兒了。」
皇上走了進來,卻也無力去說任何話安慰:「憲懷太子的屍骨已經安放在寢宮了,雲兒還是去見最後一面。朕會找得道高僧給釴兒做場法事。一切都是命。雲兒也無須太過傷心。」
雲兒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雲兒發誓,這絕對不是意外。雲兒會為憲懷太子報仇的。」
她快速的跑了出去,來到憲懷太子的寢宮。她輕輕跪下,心中滿是愧疚:「釴兒,是娘的錯。娘沒有看好你,可是娘答應你,今生一定會為釴兒報仇雪恨。娘欠釴兒的,來世再還。釴兒在陰間路上,要好好聽話。娘會想念你的。」
翠玉扶著已經泣不成聲的雲兒起來。
她的眼神之中除了哀傷,就只剩下無盡的仇恨。她命翠玉跟著自己朝著坤寧宮走去。
坤寧宮,一片死寂。偶爾會有幾句咳嗽聲傳來。雲兒走了進去,來到床榻邊,上去便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碧落有些驚恐:「李貴妃娘娘,莫非是瘋了。怎麼能動手打皇后娘娘,知不知道以下犯上這是死罪。」
她惡狠狠的看著碧落,也是一耳光賞了過去:「是死罪又如何?本宮犯了何罪自然由皇上定奪,可是當今的皇后娘娘殺害太子,不也是死一萬次不足以平本宮的恨意。」
她用手指輕輕撫摸自己臉上的傷痕,「只有無能的人,才會像個潑婦一樣來此。如今自己看管不力,孩兒死了想怪到本宮的頭上,真是異想天開?」
雲兒眼神如一把利刃,直逼她:「皇后敢說沒有參與一絲一毫,用死去的二皇子的冤魂來發誓。你可敢?」
她的怒氣立刻燃起:「你個下賤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面前提起二皇子。當日二皇子的死,你李雲兒又能托得了干係。這就叫報應,如今報應在憲懷太子身上也算是合情合理。你就慢慢品嚐這桑子之痛吧。碧落送客。本宮不想見這個下賤陰狠的女人。」
碧落上前推讓著:「李貴妃娘娘還不走?莫非要等皇上來了才要罷休?」
雲兒看著她,淡淡的吐出這些話:「我李雲兒今生活著,便不會讓你好過。你就慢慢等待享受罪孽的懲罰。」
說罷她拂袖而去。翠玉也是滿臉憤怒。可是卻也是無力幫著娘娘來承擔這喪子之痛。
深夜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慶元知道那是皇上的聲音,她命碧落去迎接皇上。走進屋中,一股子中藥的味道。
他輕聲問道:「慶元的病還沒好。今日雲兒的事情,別放在心上。過些日子就好了。」
她微笑著:「臣妾的病,一直如此。皇上也無須操心。雲兒的事,臣妾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是還讓皇上來操勞。慶元實在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