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看著他,卻也無能為力:「玉大人為何要對雲兒做這些事,這要雲兒如何償還?」
他輕輕搖頭:「做這些事情全因為玉溫識的心中愛著雲兒,與他人無憂。只是慶幸今生能為所愛之人付出,心中也是滿足。雲兒也不要難過,忘了溫識。忘了一切過往。繼續走下去。將孩子撫養長大,那麼雲兒將來一定也會是一個幸福之人。」
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從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雲兒此生也不會想到會與他再見,只不過這次再見卻也是永別了。
她輕輕摘下面具,一張熟悉的面容展現在眼前。她立刻驚住,卻又不得不抑制哭泣。「為何是你?為何是太子?」
翠玉有些疑惑:「難道玉大人就是當日的庄敬太子。不是已經命殞火海?而今怎麼又成了玉大人。」
她顧不得任何,心中像是被火灼燒,緊緊抱著已經死去的他:「是雲兒不好。一切都是雲兒的錯。可是太子既然還活著為何不去天涯海角,自由逍遙。為何還為了雲兒,忍辱負重回到宮中。雲兒負了太子的一片深情。可是今日太子卻為雲兒死了。雲兒今後還能如何?」
她的眼中充滿了敵意:「今生注定與皇后勢不兩立了。她一再逼害,如今連太子也喪命於她。今後雲兒要將一切都拿回來。」
她暗暗發誓,要做那個涅槃的鳳凰。看誰能在慾火中重生。
宮外一陣熙熙攘攘,像是侍衛在進行搜宮。翠玉趕了過來,面色驚慌:「娘娘該怎麼辦,昨夜二皇子被刺客殺死的消息,傳遍了宮中。傳聞那個刺客身中情花毒,應該還藏匿在宮中。所以侍衛要將各個宮所都搜一遍。」
雲兒此時只是想保住他的屍骨:「沒有辦法就只有將玉溫識抬入宮殿,宮殿下面有密室。一般人是不敢來搜的。」
她們將屍骨抬入密室。隨後又整理了衣服與地上的血跡。出來將門敞開,以示清白。
侍衛很快便搜來流雲殿,帶頭的侍衛依舊是霍雲霆。他先向雲兒行禮:「臣,霍雲霆見過李貴妃娘娘。相信昨夜的事情,娘娘也都聽說。臣也是奉命行事,還望見諒。」
她微笑著:「霍大人不必多禮。進去搜便是。」
為了防止他們進入密室,雲兒也跟了進去。
普通侍衛在花園以及其他側殿搜索一番,霍雲霆親自來到寢宮搜索。走到窗沿卻發現,有一枚精緻的玉掛壁。他準備伸手上前觸摸。
雲兒也立刻上前阻止:「霍大人,請停手。這寢宮之內已經看過。其他的地方,霍大人還是不要亂動。否則後果自負。」
霍雲霆自然,心中覺得李貴妃有些虛掩:「李貴妃娘娘為何如此害怕。莫不是裡面有什麼秘密?」
翠玉走上前:「那東西是皇上親自相送,弄壞了你可擔當的起?」
雲兒也信誓旦旦的說著:「是啊,如若不想因為小事獲罪還是快些停手。」
霍雲霆偏偏不聽,卻將手伸了過去,一道密室之門從床榻之下延伸。雲兒有些驚慌,為了下面的屍骨,她也顧不得了。走到霍雲霆面前,跪了下去。
這一跪,就更證實了下面的人便是他要找的。他淡然望去:「李貴妃娘娘快些請起,此時不是沒有任何商量。只是這筆交易,不知道李貴妃到時候能不能做主?」
她也覺得有一線生機便起了身子:「什麼事情需要本宮去辦,只要今日霍大人當沒見過此事。本宮自然樂意效勞。」
他都倒雲兒的身邊悄悄說了幾句,雖然是短短幾句卻也是覺得震驚:「這件事情對於本宮來說,還是要時機。只是如若本宮將來做上皇太后之位,也不是難辦之事。」
他微微點頭:「李貴妃娘娘記得就好。今日就賣你人情。這件事臣就當沒有發生過。那此刻是中了情花之毒死的。因此娘娘想要遮掩也必定要找個替死鬼才行。」
翠玉有些不解:「這深宮讓娘娘如何找人。不如由霍大人代為辦理。事後娘娘自會少不了封賞。」
他無奈的搖頭:「封賞就不必了,只不過將來李貴妃成為皇太后之日,便別忘了今日的承諾就好。」
雲兒看著她,眼神堅貞:「本宮自然是不會忘,一切都有勞霍大人了。」
過了些時日,關於二皇子之死的傳聞也總算有了瞭解,一個身中情花毒的小太監做了替死鬼。慶元皇后怎麼會不知情,只是也無力去再查找任何證據。如今皇子沒了,她也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恭妃則一直在皇后身邊,偽裝求全。可是背後卻也搜藏了不少證據等待時機。如今大局已定她自然也該去向雲兒說些事情了。
深夜裡流雲殿內,也是一片焦躁。庄敬太子的屍骨在密室火化之後便裝入瓶中,托人送出了宮外的宅院,埋放在一片竹林之中。
不知不覺這四年過去了,一切都看似平靜,實則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憲懷太子已經五歲有餘,三皇子翊鈞也已經四歲了。他們在雲兒的照看之下活得還算健康。可是慶元皇后,並沒有就此放棄。
這夏日焦熱,翊釴與翊鈞,偷偷跑到荷花池來乘涼。這事情雲兒並不知情,自從二皇子死後,慶元皇后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她拖著病怏怏的身子也來到荷花池,像是祈福。見著兩位小皇子在旁邊玩耍便走了過去。
兩位皇子雖然知道她是皇后,可是也從未親近過。她讓碧落拿了些糖過來,走到他們身邊:「來你們過來,今日本宮給你們準備了愛吃的糖,平日裡你們的母親對你們太過嚴苛,今日沒人再此,快些過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