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個粗狂的男聲大喇喇地喊道,「大哥,俺們直接殺進虎踞嶺,將那兩小子砍了不就行了,何必叨叨攪攪使個什麼計策,害的兄弟們風餐露宿,吃盡苦頭?」
另外一個沉厚的男聲道,「張兄弟不是跟你說過了麼?現在雲天幫的幫主文致遠和幫主夫人凌霜正在虎踞嶺,若是直接殺過去,怕是兄弟們會吃更大的苦頭。」
那張兄弟哼道,「文致遠和凌霜那兩人,有那麼厲害嗎?再如何厲害難道還能敵得過大哥的向家刀法?」
沉厚男聲道,「他們兩人是近兩年來江湖中崛起的新秀,武功人品均是極得江湖朋友的稱讚。說到武功,若是只有一人,大哥我自認是絕不會敗,但若是以一敵二,那大哥我就落了下風了。而他們屬下精英不少,所以,若是貿然前去挑釁,在武力上我們並撈不到什麼好處。」
那張兄弟惱道,「那,難道李立和曹朋兩兄弟就白死了嗎?」
另外有些人聲也紛紛附和,「對呀。這不是讓人欺負到我們頭頂上嗎?」「這讓我們白河幫聲名何存?」……
沉厚男聲「彭」地拍了一下身側的大石,聲音中略帶怒氣,「白河幫豈是這麼好欺負的?這筆賬,我向天來若是不算,就如此石!」手掌挪開,大石裂成數片。
另外一個男聲呼道,「大哥,我們信你。你再跟我們講講你的計劃吧,路上新來的兄弟可能並不知道該怎麼做。」
向天來略一沉吟,問張兄弟道,「張兄弟,你剛才檢查了這座祠堂,確實並無人跡吧?」
張兄弟拍拍胸脯,道,「放心,兄弟我都檢查了,沒半分人跡,連蛇啊蟲啊這些會動的畜生都沒有半隻。只有這火堆痕跡,似是今日數時辰前的,大概有人臨時落腳此處,又離開了。」
向天來道,「那就好。雲天幫肯定知道我們會有所動作,要是被他們的探子知曉了我們的計劃,那可就前功盡棄了。因此,這項計劃,除了我們白河幫的兄弟,外人決不能聽到半分。各位兄弟坐攏些,詳情聽我說……」然後就是一陣咕隆咕隆的話語。
九珠被吵醒後緊緊蜷縮在雕像背後,大氣也不敢出,那名自稱向天來的男子的話語卻是一字不錯地鑽入她的耳中。呆愣了半天,猛然記起向天來說的「外人決不能聽到半分」,趕緊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向天來一說就是好一陣子,九珠捂著耳朵手腳不敢動彈,不一會兒就手腳酸麻了。堅持了一會兒,雙腳的姿勢實在彆扭的難受,終於忍不住輕輕動了一下。
哪知道,不動還好,一動,黑漆漆之中就碰到了雕像旁邊的木柱。那些木柱年久失修,已被蛀蟲蛀空了柱心,九珠輕輕一動之下,竟碰到了木柱,導致木柱一下子轟的一聲倒塌了。
然後,立馬有幾隻火把映著幾張驚異的男人臉,虎視眈眈地向她盯來。
九珠避無可避,只好捂著耳朵跳下坐墩,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你們一開始說計劃,我就捂著我耳朵了,我什麼都沒有聽到,這就走開給你們讓地方。」
向天來瞪了張兄弟一眼,氣道,「你不是檢查過嗎?怎麼還有人?」
張兄弟面紅耳赤,道,「我確實檢查過,可是那雕像後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所以我……」轉過頭來對著九珠,叮的一聲拔出佩刀擱在九珠頸子上,大聲道,「呔,哪裡來的奸人,是不是半路潛進這裡偷聽我們秘密?是不是文致遠那廝派來的?快說,不然難饒你小子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