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情
少爺走了過來,輕輕的執起我的手,掌心的溫暖傳到了我的手上,我微微的感覺到了心中升起了一抹依戀的情緒。
「你剛才發著呆在想什麼?」他微微的翹起嘴角,臉上帶著審問似的表情,我心中一顫,竟讓他轉瞬之間笑了起來。
「瞧你,我看你一定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我一問你就這樣一幅心虛的表情。」
「我哪裡心虛了,我是看你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那些事情都不要想,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少爺拿出一條紅色的絲巾蒙住了我的眼,我只感覺自己腦中紅濛濛的一片,沒有辦法思考,好迷茫的感覺。
身體一下子懸空,自己的腰被少爺緊緊抱住,耳邊有著淡淡的風夾雜著花香吹在我的臉上,他衣袂紛飛所發出的聲音讓我的心漸漸的安穩下來,他的懷裡好踏實,好溫暖。
行了約半個時辰,我們停了下來。眼前的一片紅朦被摘去,眼前竟是慢慢的粉色。
一個個小巧的粉色燈籠高高的掛在一個巨大的榕樹上,周圍還有著各種桃樹環繞其中,緊緊的將榕樹包圍,樹下有一個用紅色紗幔做成的篷子,隨著淡淡的微風輕舞。
月色隱隱的照著粉色的燈籠,一瞬間竟覺得月亮的光輝不及這一片粉色溫暖。桃花的香味傳入鼻中,我疑惑本是盛夏何來桃花,環顧四周桃樹上都已結上青色的小桃子,並未開花。
望向少爺,少爺輕輕笑著,點了點我的鼻頭,指了指紗幔中隱隱的有一個香爐在小矮几上冒著香氣,竟然是難得的桃花香。
「喜歡嗎?」
少爺溫柔的聲音問我,我不敢看他的眼,我知道此刻他的眼中對我從滿了憐愛,可是我卻不敢看,生怕那心中的結讓我想起一些我想躲避的事。
苦苦一笑驚覺自己庸人自擾,他忽然抬起我的下巴,不讓我躲過他深邃的眼眸,眸子裡滿滿的溢滿了對我的愛意。
「我問你,你可喜歡?若是喜歡你就點頭,若是不喜歡我再從新做,直到你喜歡為止……」
我慌忙摀住了他的唇,這一切讓我好驚喜也好感動,也讓自己知道自己早已泥足深陷無法自拔,我的掙扎不過是我的徒勞,這一生我注定要與他纏在一起,斷不開也捨不得斷開了。
「你知道我素愛桃花,又知我喜歡粉色,這裡的一草一木只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出來的吧。」
「是,從我十二歲那年開始,我就開始佈置了,這裡的桃樹我每一年都細細的培育,只希望能在有一天帶著你來到這裡,讓這桃樹為我們證婚,我與你共結連理。」
「你說今天你是……」
我不敢再說下去,這最後的幾個字我哽在喉中說不出口,他扶住我的臉,溫潤的唇已經貼上了我的唇,身子一顫,慢慢的閉上眼,軟在了他的懷中。
「今生今世我要娶的便是蕙蘭,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天上人間又或者是地獄我都陪著你,不離不棄。蕙蘭嫁給我好嗎?」
我的身體微顫,我早已難以掩飾我內心的激動,自小在府中我便學會了隱藏心事,可是奈何在少爺的面前我卻是一點心事都藏不住,我只是點頭。
少爺像一個孩子,高興的把我抱了起來,身子一下子懸空,我失聲叫了起來,隨後便是一片溫暖和少爺身上的香味,讓我覺得無比的踏實。
「一生一世一雙人,只羨鴛鴦不羨仙。」
我柔柔開口,滿心歡喜,縱然是這天底下最甜的蜜糖也不及我心中的半分,少爺的臉帶著溫柔的笑容,看著我。
「今日這滿目的桃樹便是我們的證婚者,這棵碩大的榕樹便是我們的洞房,這粉色的燈籠與這皎潔的月色便是我們的紅燭,天地為證,桃樹為梅,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蕙蘭,將是我永遠的妻。」
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們雙雙跪在那香案前,對著月亮拜了三拜,執手相看兩無言,此時無聲勝有聲。
「少爺,我……」
我欲開口,卻被少爺蒙住了唇,他笑著看著我,對我說:「叫我——夜,紫夜。」
「紫夜?」
「是,紫夜,記住不要叫我少爺了,叫我紫夜。」
「紫……夜」
「蘭兒……」
桃花馥郁香,迤邐春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