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高興的對夫人嬌笑道:「姑媽儘管放心,我只是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讓她無法再迷惑表哥而已。」
夫人的臉色一臉平靜無波,抿著茶。她的目光轉向了那窗外即將落下的幾片花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提了起來,由不得我自己走動,幾乎是用拖的形式將我帶到了這佛堂後面的小黑屋裡。
這諷刺的格局讓我不由得輕歎,滿是慈悲的背後還有這樣一個醜陋黑暗的現實,地上冰涼,鼻中夾雜著一股霉味,牆角的燭台上一盞油燈忽明忽暗,映襯著地下放著的鐵鏈子,這估計是悄悄處死家奴的地方。
表小姐那雙蝴蝶戲花繡花鞋一步一步的印在我的眼眸中,耳中一陣她輕柔的腳步,三寸金蓮就是她們榮華富貴的象徵。
我抬起眼眸,看著表小姐的臉龐,這樣一個本應該是清純可愛的女子,此刻的臉上卻是一種讓人陰寒的笑容,入地獄裡的鬼卒,嘲笑著這受盡苦難的怨鬼。
表小姐輕輕的抬起我的下巴,眉頭微微的蹙起,道:「嘖嘖嘖,這如花一樣的小臉不知道除了迷惑了表哥還迷昏了多少人。」
我別過臉去,不願看她此刻的模樣,她臉上的表情早已不像是一個妙齡少女應該有的表情,於心不忍只好說道:「表小姐,蕙蘭自認沒有迷惑過任何人,為何要將這欲加之罪硬生生扣在了我的頭上,縱然我姿色不凡,但表小姐也知道少爺與我整整相差了一歲半的年紀,我與他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把他當做了弟弟。」
當說到弟弟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不是疼,也不是酸。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我不知道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表小姐的眼中泛起一層黯淡,她剛才陰冷的臉被蒙上了一層輕紗,看不清她的想法,她用手絹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白皙的手,望著我,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片刻,表小姐的眼中泛起凌厲的眼色冷冷道:「我差點就被你給迷惑了,看樣子你不止有一張美麗的臉,更加的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
我此刻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也是錯,不說也是錯。本就想著好好地照顧少爺一輩子不與人爭奪什麼,只想平安度日,但終免不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的侵擾。
表小姐見我遲遲不說話,心中嘀咕著我又在耍著什麼樣的花樣,對我的聲音裡更加多了幾分寒意:「你究竟又打什麼樣的主意,為什麼又不說話了?哼,難道你又想用什麼樣的辦法將我氣哭不成,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既然用著一張臉來迷惑人我就劃破你這張臉,你用你這張嘴來蠱惑人我就割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有什麼樣的花招在我的面前戲耍。」
我悠悠開口,道:「竹本無心,但是節卻是不能沒有的,我不與人爭鬥可不代表我會任你蹂躪。」
表小姐一陣輕笑,道:「呵呵,你還有節?哼,這東西不是你說有就有,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這女人的貞潔也是極重的,不如我現在就讓你的『節』萬劫不復如何?那樣我的表哥也會嫌棄你這個骯髒的女人的,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我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想著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次真的是劫數難逃了嗎?此刻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少爺,我望著黑屋子的門口,希望少爺這個時候能衝進來將我救出去,他一下子成了我滿心的希望。
表小姐轉身對旁邊的家奴說道:「去門口瞧瞧有沒有什麼乞丐或者瘋子,把他給我帶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