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眼眸如水,優雅的點頭,道:「沐小姐既然都開了口我自然是要奉陪的。」
沐小姐換上一身粉色舞裙,樂起,陶瓷小鞋發出脆脆的聲音,配著琴聲翩然而舞,時而如彩蝶戲花,時而如微風撫弄,時而又成了那滿地落花。
琴聲悠揚,略微帶殤,淡漠如畫,盈盈如水。這舞這花,這音這人皆是妙不可言。少爺癡癡的看著那蓮步輕舞的沐小姐,已是沉浸其中。
待到曲終舞盡,少爺輕輕的走到一叢牡丹花邊摘下一朵,給沐小姐帶上,道:「牡丹仙子當如是。」
我再看看趙雅的臉色,平靜如常,既無生氣也無失落,這樣的表情是在告訴我她並不喜歡少爺嗎?
這舞已是極好的了,卻在這時一向霸道的表小姐站起身來,對夫人福了一福,道:「這舞藝,這琴藝都是極好的,只是比起我的畫來只怕要略遜一籌。」
少爺看向表小姐,低沉道:「哦?素素可是有什麼好畫讓們欣賞?」
素素得意一笑,道:「自然是難得的好畫,待我畫出來大家品評一番。」
表小姐將一盤子的硃砂潑在紙上,霎時白紙上一片鮮紅。手拿大書法毛筆,沾干墨側峰在紙上飛舞,毛筆飛舞待到筆停,已經是一副郎君醉臥圖躍然紙上。
眾人皆駭,這無論是筆法,速度,傳神皆是上品。大家再細看那畫像上的人物,我也是吃了一驚,竟然就是剛才少爺醉臥在花間的樣子。
表小姐一笑,道:「這是一幅名副其實的郎君醉臥圖。」
少爺忽而轉身,拿起一枝白雲筆提筆寫下:醉臥花間弄花影,任我逍遙任我癡。浮生一夢紅塵盡,願做酒仙效李白。
寫罷筆朝後一扔,一副癲狂的模樣,大笑而去。只留下我們在哪裡呆呆的不知道發生了寫什麼。
待我醒悟過來,追了上去,少爺已經坐在了那青石上喝著酒,發著呆。衣衫散亂,頭髮披散,若是不知道他這品性的還以為他瘋了。
我走過去,奪下了他的酒罈,道:「你今天是發了什麼顛?竟然就這樣吧客人扔在了那裡。」
他醉眼朦朧的看著我,臉上是一種默默清冷的笑,道:「你就是如此的希望我去陪那些女子嗎?你一點都不在乎嗎?」
我被她說得一愣,在乎?我有權利在乎嗎,我只他的姐姐他的丫鬟,我沒有權利在乎,況且我也不敢在乎……
他輕揚起一抹笑,悠悠開口,道:「你不在乎,可是我卻在乎,你明明知道我在乎你,而你卻要裝作不知,你還真是個硬心腸的女人。」
我冷冷道:「少爺,你喝醉了——」
恰在這時,表小姐,沐小姐和趙小姐都來了,她們一見少爺的樣子,皆是羞紅了臉。少爺微微敞露的胸口,微紅的臉頰是不能不讓人充滿瞎想的。
我趕緊為少爺拉攏領口,對幾位小姐行了一禮,道:「姑娘們恕罪,少爺剛才喝多了,我這就把他給扶回去。」
表小姐冷笑著擋住了我的手,道:「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看來傳言還真是不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