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這殷離魅的短暫相遇卻是讓我多了幾分少女懷春的心思,細細想來如今也是有一年的時間未見過這人了,我自歎緣淺。
此時房門被人輕輕叩響,我詢問是誰。惠心說了話。我將門打開卻見她身後還跟著以為衣著光鮮的小姐,趕緊福了一福。
那女子臉上甚是純淨的樣子,一塵不染的目光水靈靈的,讓人看著就很喜歡。白皙潔淨的臉龐泛著微微的粉紅,淡淡的蘭花香味讓我對她略略有了些好感。
惠心趕緊向我引薦,道:「這是沐員外家的蘭心小姐,我是特意帶她來找你的。」
我心下疑惑,找我作甚?此刻這小姐應該在鬧春宴上才是啊。惠心給我遞了個眼色便退了出去,我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給沐小姐倒了茶陪笑著。
頭上的金釵珠花皆是成色十足,一身冰絲羅衫加上墜地長裙讓小姐的清麗姿色更加的濃厚了幾分。
見我遲遲不說話,沐小姐便先開口說道:「我想請蕙蘭姐姐幫我一件事情,希望蕙蘭姐姐答應才好。」
我心中苦歎:既然你已經將我堵在了這房裡何必又說這客套的話,讓我聽得越加的虛偽,我心中已經猜出了她的來意。
我笑著道:「沐小姐言重了,我們是奴婢替您辦事那是應該的,雖然不知道小姐想要奴婢辦什麼事,但是這事情我也不敢輕易的答應,我的上面畢竟還有少爺呢。」
她漲紅了一張小臉,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我不禁自問我是不是說得太過了,雖說我知道這沐小姐定是來讓我替她在少爺面前美言幾句的,可是這樣的一句話讓這小姐薄薄的臉皮都紅成了猴屁股,我的罪孽深重啊。
她包著一包淚水,弱弱的看著我,道:「難道蕙蘭姐姐不願意幫嗎?蕙蘭姐姐真的不心疼一下蘭心嗎?」
我抽了抽嘴角,什麼時候我就有了這樣一個有錢的妹妹?只好拿了手絹給這位『妹妹』拭淚。
我開口道:「你到現在還沒說你要我幫你做什麼,卻怎麼就先哭上了。」
這位沐小姐我也略有耳聞,雖說這深宅大院我們女眷丫鬟除了初一十五去廟裡燒香拜佛之外平時幾乎足不出戶但是卻影響不了我們女子互相交換消息的。
這位沐小姐自小便是一副文文弱弱,哭哭啼啼的模樣。雖然長得白白嫩嫩卻是一個愛哭鬼。
平日裡各家的小姐丫鬟們也都知道這沐小姐的品性都不敢輕易惹她,她的父親控制著湘西一代的鹽務買賣,各家府上的鹽皆是從他父親手底下的商號購得。
朝廷管制鹽務自古都是很嚴的,他父親是一個厲害角色把朝廷裡面的關係打理的井井有條,著湘西的鹽務命脈一直都捏在他父親手中,連知府也對他父親忌憚幾分。
強悍的父親卻生了一個弱弱的女兒,這著實讓我對虎父無犬女的老話多了幾分質疑,看著這沐小姐可憐巴巴的模樣著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止住了淚,懦懦的看著我,還沒開口臉上就已經紅透了,說:「我想讓姐姐幫我讓大少爺多看我幾眼。」
她小心的低下了頭,臉側了過去,小女兒的嬌羞姿態顯露無疑。我不禁暗暗問自己自己何時也能由她這樣的樣子?
我笑道:「我還說是多大的事情了,奴婢記下了。這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過去了。」
沐小姐點了點頭,和我一起出了房門,惠心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我與沐小姐卻是一前一後到達了鬧春宴上。
少爺正一個人自飲自酌,也不顧那些小姐們投過來的愛慕眼光,見我來了,竟放下酒壺朝我走了過來,我暗暗大呼不妙。
他輕揚嘴角,那詭笑的表情彷彿在對我說:「你想讓我一個人受關注,我可沒有那麼輕易的就放了你。」
我還準備逃離,他卻已經死死的拉住了我的手,大庭廣眾之下我也不願與他過大的拉扯,只是暗暗使勁想要掙脫。
他的眼神卻告訴我:「別白費勁了,你跑不掉的。」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卻笑著將我拉在身後,不管那些小姐丫鬟們對我投來的目光都很把我紮成了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