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冷蕭軒急促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綿長，臉色也不再慘白，漸漸竟有一些紅潤的感覺，白思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冷蕭軒微蹙的眉頭也已經展開，嘴角勾著淡淡的弧，也不知道他夢見了什麼。
這藥效還真不是一般的快！白思語暗暗在心裡感歎道。
白思語起身走到一邊，御醫給冷蕭軒檢查了一番，直呼奇跡，白思語終於送了一口氣，走到夏弘文旁邊坐下。
「妖孽，謝謝你！」白思語認真地說道。
「又跟我說謝，你這人怎麼那麼沒記性啊？」夏弘文說著伸手點了一下白思語的額頭，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道：「美人兒一句話，上刀山下油鍋，我都沒怨言。」
白思語拍掉他的手，假裝嗔怒地說道：「沒個正經……」
夏弘文輕皺了一下眉頭，吃痛地縮回手。
白思語緊盯著他，急促地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夏弘文輕描淡寫地說道：「不小心撞了一下。」
「你撞手能撞到手心？撒個謊都不會。」白思語白了他一眼，伸出手，忽然厲聲道：「把你的爪子拿出來。」
夏弘文桃花眼閃了幾閃，最終妥協地將手伸到白思語面前。
白思語拿起他的手檢查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氣，手掌心傷了一大片，已經血肉模糊了，上面粘了一些衣服上的纖維之類的東西，看來這妖孽之前還是包紮過的，估計是害怕自己擔心，所以將包紮的布條丟掉了。
想到這裡，白思語的眼睛一熱，他對自己那麼好，自己在這個世界卻永遠也給不了任何他想要的東西。哽咽了一下，白思語抬頭對夏靈吩咐道：「夏靈，打點熱水過來。」
片刻，夏靈就端著熱水過來了，白思語將毛巾浸濕之後，細細擦著夏弘文手上的傷口。夏弘文雙眸脈脈含情地看著白思語，絲毫不覺得疼痛，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聲音魅惑地說道：「美人兒，你要是一直對我這麼好，這點兒小傷算什麼，哪天我也給你擋個一刀半劍的，你就能天天陪著我了。」
「你這是咒我呢？你就巴不得我天天有人追殺吧？我說你這人心眼兒怎麼那麼壞呢？」白思語忿忿地看著夏弘文，手上卻不敢用力。
夏弘文輕笑著說道：「呀，美人兒原來不光笑的時候好看，生氣的時候，也是那麼有魅力呢！」
「我說妖孽，你什麼時候能正常一點兒。」白思語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夏弘文看著白思語的笑容，竟覺得有瞬間的迷失。
「對了，妖孽，你怎麼捨得拿你那雪狐皮包花盆？」白思語忽然問起。
「美人兒沒聽說過，雪狐皮是這世上最柔軟，也最保溫的東西嗎？若是不用雪狐皮，只怕從雲霄山到京城一路顛簸，這冰蓮花早已化成塵埃了吧！」夏弘文悠悠說道，眼神還不忘討好地看著白思語。
白思語愣了一下，雪狐皮這天下都才三張最完美的，這妖孽竟捨得拿出來包花盆，弄得滿是泥濘……
夏弘文看出了白思語眼中的複雜神色，輕笑著說道：「美人兒是捨不得那雪狐皮，還是對我心存無限感激呢？」
「都有。」白思語無比認真地說道。
夏弘文怔愣了一下，嘴角是滿足的笑意：「其實那雪狐皮洗洗也能乾淨的，再說，我也不差這一樣奇珍。」
白思語沖夏弘文感激地笑了一笑，沒再說話。
清理了傷口，找御醫拿了一些金創藥和紗布，替夏弘文包紮了傷口，白思語滿意地起身，洗了洗手之後對夏弘文說道：「妖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來看我，聽見沒？」
夏弘文淡笑著點了點頭，桃花眼中是掩飾不住的興奮：「那美人兒我就先回去了，能看到美人兒一笑，真是滿足啊！」
白思語還想說什麼，夏弘文已經從眼前消失了蹤影，遠遠傳來一句話：「美人兒，明日我一定來看你！」
在夏靈的再三勸說下，白思語終於覺得先去休息休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冷蕭軒和夏弘文的影子在眼前交疊出現，他們對她的好，她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回報。自己本是來拿靈石的，原本以為可以為了靈石不顧一切，卻發現自己最大的弱點依舊是容易用了真心。
長長歎了一口氣，白思語默默地看著床頂發呆，最終閉上眼睛，睡不著也得休息一下，否則冷蕭軒醒了會擔心了……
連日來的疲憊，白思語最終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已接近黃昏，起床隨意抹了一把臉，便直奔冷蕭軒那去了。
夏靈見白思語過來，起身說道：「姑娘，你來啦？」
「他怎麼樣了？」白思語低聲問道。
「還沒醒過來，姑娘先吃點兒東西吧？睡了一天了，看您睡得太香，沒有叫醒您，您應該是餓了吧。」夏靈邊說邊朝門口走去，對小宮女吩咐了幾句，小宮女聽話地朝外面走去。
「夏靈，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看看你的小臉兒，這幾天都瘦了。」白思語有些心疼地看著夏靈說道。
夏靈搖了搖頭，笑著對白思語說道：「姑娘放心吧，我沒事，我是練武的人，身體比您要強壯很多。」
「小丫頭，就怕你身體累垮了，再有人來欺負我，你就只能幹看著。」白思語邊說邊把夏靈朝外面推去：「趕緊去睡一覺，明早過來換我，夏靈聽話！」
夏靈不情願地『哦』了一聲，不過姑娘說得也有道理，自己才是會時刻護在姑娘身邊的人，於是聽話地回頭對白思語說道：「那姑娘就事就叫夏靈。」
「好。」白思語笑著答應道，一邊關上房門，走到冷蕭軒身邊默默坐下。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傷勢已無大礙，卻仍舊不醒過來，這幾日偶爾在他床前抓著他的手短暫地睡過去，卻總是在眼前出現一些紛亂的畫面，她不知道這些畫面意味著什麼，但卻總是抓不住其中一閃而過的思路。
「冷蕭軒，你睡夠了沒有啊？你怎麼比我還能睡呢？」看著冷蕭軒緊閉的雙眼，白思語喃喃地說道。
她真的希望此刻冷蕭軒能起身同她鬥嘴，哪怕是她讓著他，讓他贏都可以，他這樣睡著，她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憂慮和恐懼，就像腦海中偶爾會出現的一句話：「你不要就這樣睡過去，你不能就這樣睡過去。」
她總覺得這句話，冷蕭軒在她昏睡時說過許多遍，所以這句話才會在他昏迷時，總是出現在她腦海中……
纖細的手指輕輕在冷蕭軒的臉上劃過，這樣的輪廓，真的很完美，完美而且溫暖，不同於龍梓寒那種完美卻總是充滿刀削的冷凝，她對那樣冰冷的氣息仍舊充滿恐懼。
甩了甩頭，努力想把龍梓寒三個字從腦海中丟掉，她怎麼又想起他了？看來他給她的恐懼真的是已經根深蒂固了。
宮女端來吃食，白思語放開握著的冷蕭軒的手，準備先吃一些東西，卻感覺自己的手被輕握了一下，驚喜地回過頭，冷蕭軒仍舊安靜地睡著，呼吸平穩，雙眸緊閉，白思語忽然發現，他的睫毛比自己的還長，還好看。
放開冷蕭軒的手，輕輕放進被子，看來自己這些天真是太累了，竟然產生錯覺了。
自嘲地笑了笑，白思語朝桌子邊上走去，耳邊卻傳來低低的呢喃聲：「思語……思語……」
丟下剛剛拿起的碗筷，白思語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床邊，卻發現冷蕭軒並沒有醒過來，只是嘴裡不時發出低低的呢喃，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剛剛被她放進被子裡的手，此時又伸到了被子外面。
抓著冷蕭軒的手坐了下來，看著他的臉，白思語低聲說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你醒過來了嗎？醒過來了就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冷蕭軒的手動了一下，面色稍稍地緩和，眉頭也舒展開來，嘴裡輕輕叫著：「思語……思語……」
白思語將冷蕭軒的大手貼在自己臉上，暖暖的感覺傳了過來，她不禁喜極而泣：「冷蕭軒，你終於說話了，你終於要醒過來了……」
「思語……」
白思語感覺冷蕭軒的手再一次動了一下，纖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輕輕擦掉她的淚水。
白思語抬頭朝他看過去，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此時正定定地看著她。
「你真的醒啦？」白思語驚喜地說道，顧不得臉上還帶著淚痕，忽然猛地掐了自己一下，痛得小臉皺了起來，看著冷蕭軒笑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怎麼能睡那麼久？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啊？」
冷蕭軒扯了一下嘴角道：「我只知道思語很擔心我。」
「好了，別說話了，我去叫御醫來給你檢查一下。」白思語起身準備出去，冷蕭軒卻緊抓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仔細看著白思語的臉，她消瘦了許多，憔悴了許多，都是為他嗎？
「不要去叫御醫，思語，我想和你單獨待一會兒。」冷蕭軒低聲說道，聲音有些虛弱：「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只要我醒過來了，我自己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多陪我一會兒好嗎？」
「好。」白思語點點頭，安靜地坐在冷蕭軒面前。
「我餓了。」冷蕭軒微微笑著說道。
「你等等。」白思語說著起身，輕拿開冷蕭軒的手道：「我不會出去的。」
冷蕭軒這才放開手，眼睛卻一直跟隨著白思語的身影。
白思語走到桌子邊上，盛了一碗飯，倒了一些湯在碗中，用勺子攪拌了一下，走到床邊，將冷蕭軒扶起來靠在枕頭上。
舀了一勺飯，送到冷蕭軒嘴邊，冷蕭軒輕輕張開嘴，緩緩吃了下去，臉上全是滿足的表情，看著白思語認真仔細的樣子不禁輕笑起來。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白思語不解地看著冷蕭軒。
「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時刻，很是溫馨，難道思語沒有覺得嗎？」冷蕭軒聲音低沉地說道。
白思語笑了笑，卻不作回應，迅速將話題岔開：「趕緊吃吧，等你吃完我自己還得吃呢！」
「思語還沒吃飯嗎？」冷蕭軒關切地問道。
「我也是睡了一天才起來，剛剛換了夏靈，讓她回去休息了。」白思語餵了冷蕭軒一勺飯之後說道。
「那你趕緊去吃飯吧，我自己來就可以。」冷蕭軒心疼地說道，昏迷的幾天裡，他一直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低聲說著什麼，看來，她也是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了。
白思語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碗遞給冷蕭軒，冷蕭軒接過去，只感覺雙手有些虛浮，飯碗差點掉了下去。
白思語趕緊接住，冷蕭軒有些歉意地看著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白思語重新拿起勺子道：「我還是先餵你吧，看你這個樣子，碗都拿不動還逞能，等你吃飽喝足了好趕緊好起來，那樣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睡個好覺了！」
「思語，嫁給我吧。」冷蕭軒看著白思語忽然說道。
「什麼？」白思語放下手中的勺子，雙眼瞪大看著冷蕭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伸手摸了摸冷蕭軒的額頭，低語道：「沒發燒啊，這幾天睡傻了吧？」
冷蕭軒一把抓住白思語的手，漆黑的眸子看進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思語，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清醒過，嫁給我吧，做我的皇后。」
「皇后……」白思語嚇得往後一跳，拚命搖頭：「我可不想做什麼皇后，我只想過簡簡單單的日子，你這後宮的福，我只怕是消受不起……」
見白思語如此避諱的表情，冷蕭軒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這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子，而且拒絕得如此諱莫如深，但是，他真的不願意就此放棄，他不想她離開他身邊。
「思語是因為後宮中如此多的嬪妃，所以不想跟我在一起嗎？」冷蕭軒不死心地問道。
白思語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是喜歡自由的女子，如果你不喜歡住在這後宮之中，嫁給我，我一樣不限制你的自由……」冷蕭軒急切地說道。
白思語依舊搖頭，擰著秀眉不知道該如何跟冷蕭軒解釋，她不可能在這個時空永遠停留下去……
沉默了一陣，冷蕭軒低聲說道：「可是，我似乎記得思語在我昏迷時，曾說過，只要我醒過來，便要答應我一件事，任何事都可以。」
「這個……」白思語想了想說道：「我是有說過，只是……」
看著冷蕭軒眼角眉梢蔓延上來的笑意，白思語有種上當了的感覺，忽然怒視著冷蕭軒大聲吼道：「冷蕭軒你個王八蛋，你說你是不是早就醒來了？害我白白擔心你一場！」
冷蕭軒無辜地搖了搖頭，攤著手說道：「那麼說那些話真的是思語你說的了？我只記得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有人要帶我離開，去一個沒有傷痛沒有憂愁的地方，與是我就跟她一直走一直走，快要到目的地了，卻聽見有人一直不停地在我耳邊呢喃，聽起來很傷心，我不想讓她傷心，所以我停了下來，認真聽著她說的話……」
「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白思語忽然撅起嘴，早知道就不該一時衝動，隨意說話。
「嗯。」冷蕭軒點頭：「都聽見了。」
「好吧。」白思語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冷蕭軒身邊坐下，鄭重其事地說道：「你若是真想我嫁給你，你就該搞清楚，我是二婚了。」
冷蕭軒嘴角掛滿寵溺的笑意：「二婚？這個詞語可真是新鮮，然後呢？」
「然後，二婚還要什麼然後？難道你堂堂一個皇帝，非得要娶一個二婚當皇后？你不想混下去，我還想混下去呢！」白思語辯駁道。
冷蕭軒一頭黑線地看著白思語：「你當了皇后，能有誰在你面前說你是二婚嗎？」
「對，對，都不在我面前說，全都背著我說，這才是最悲催的！」白思語仰天長歎，她都如此折損自己了，這人怎麼還那麼執著呢？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嗯，這個成語不錯，不過好像不太符合現在的意境……真是……真是太固執了……
「思語不像是一個很在意別人眼光的女子哦！」冷蕭軒溫柔地看著白思語，眼中似乎能滴出水來。
白思語沮喪地看著冷蕭軒道：「你似乎比我更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那麼思語就是一個喜歡說話不算話的人了？」冷蕭軒斜睨著眼睛看著白思語。
「才不是呢！我白思語向來說話都是字字千鈞！」白思語迅速反駁道。
「那麼，思語就嫁給我吧，這是我願意醒過來的唯一要求。」冷蕭軒抿嘴笑起來。
白思語終於意識到自己鑽進了冷蕭軒的圈套，忿忿地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思語沉默就是答應了。」冷蕭軒的臉上儘是滿足的神色。
「我不做你的皇后。」白思語一咬牙一跺腳說道，反正自己都已經莫名其妙被嫁過一次了，再嫁一次又不會死人，就當自己是報恩好了。
「好，從此以後西池國就再沒有皇后一說。」冷蕭軒認真地對白思語說道：「從此以後，我冷蕭軒對天發誓，一定不辜負白思語！」
白思語淡淡地對他笑了笑道：「行了，你還是先把東西吃了養足精神，好把我的地方給我騰出來吧！」
「這才答應嫁給我，就要把我往外面趕啊？你真狠心……」冷蕭軒佯裝憤慨地看著白思語。
白思語斜睨著冷蕭軒沉聲道：「那你是吃還是不吃呢？」
「吃，思語會親自餵我吃東西的機會可不多……」冷蕭軒雙眼含笑，寵愛地看著白思語說道。
白思語坐下，認真地餵著冷蕭軒吃東西，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認真地去做這件事，或許是為了緩解剛剛的尷尬，或許是，她根本不知道這樣報恩似的嫁給他，將來帶給他的，究竟會是幸福，還是傷害，她很矛盾。
冷蕭軒則是一副享受的樣子，他從未想過他會如此去乞求一個女子嫁給自己，只是他知道，若是他不說，他便會後悔，後悔他的錯過，這女子，這些日子，早已不知不覺地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底深處，心口那麼多年的空白，被她的身影填得滿滿的……
安然地看著白思語，這個越看越美好的女子，冷蕭軒再也移不開眼睛，薄唇輕啟，情不自禁地低語道：「思語，我愛你……」
白思語錯愕地抬起頭，對上冷蕭軒含情脈脈的眼睛，臉上飛起兩朵紅霞，直到耳根都被上升的血液染紅，心裡不禁罵了句，真沒出息，眼前這男人不久長得好看點兒嗎？聽人表個白而已……
雖然這個向自己表白的男人長得好看了點兒，雖然這個向自己表白的男人是個皇帝，雖然這個向自己表白的男人……
估計將來回去之後，跟人講起曾有玉樹臨風的皇帝癡癡地戀著自己，還如此肉麻如此赤果果地向自己表白，那群無良的損友又要說自己做白日夢了……
「思語，你，沒事吧？」見白思語臉紅的樣子，心裡越發地覺得她可愛無比，紅撲撲的臉蛋，惹得他想要一口咬下去。
「我沒事！」白思語忽然起身大聲說道：「不如，我們就先談戀愛吧。」
「談戀愛？」冷蕭軒挑眉疑惑地看著白思語。
白思語點點頭道：「對呀，談戀愛，就是……就是我們先培養培養感情，等時機成熟了，我再考慮要不要嫁給你的事。」
「好。」冷蕭軒微笑著看著白思語，柔聲說道：「那，我們就先談戀愛！」
「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白思語鄭重其事地對冷蕭軒說道：「以後，你不准欺負我，不准跟我吵架，不准當著我的面看其他美女，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