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旖踉蹌的爬起來,胸腔起伏不定,彷彿那裡已經承載不了她的恨意,咬破了唇瓣,她只是為了羿哥哥,想得到羿哥哥而已,她是那麼的崇拜和愛慕著他,她沒有做錯,錯的是那些人妄想搶走她羿哥哥的人。
火紅的嫁衣,凌亂的髮絲,傾城卻無比淒艷的蒼白容顏帶絲猙獰,僵直的倚在門邊,女子絕色的臉上浮現的笑意居然是那麼的森冷。
兩個月後。艷陽高照,晴空萬里,京都,長陽。
兩個書生打扮的俊俏少年,跟著人流,湧向斗茶大會的比賽地點——上品仙茶樓,這個是斐家高級品茶會館。來這的平時可都是皇親國戚、名門望族啊。一般人是沒有機會一睹裡邊的真容的,今兒個不同,今天可是三年一屆的斗茶盛宴,不分貧貴都可以進來一睹茶王風采。
「姐姐,你說,我們這樣跑出來,公子知道了不是要氣飛過去。嘻嘻。」個子低點的『書生』低低的竊笑,明媚的雙眼透漏著她此刻的好心情。
「噓!小聲點,我們現在是男人。OK?看比賽,不要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被叫姐姐的『書生』回頭一個爆栗敲上她的頭,刻意壓低書生帽,想是在掩飾著什麼。
努努嘴,看向茶樓中間的賽台,大紅的地毯鋪滿整塊凸起的地台,左右各三張茶几是用來比賽的,中間一快大大的茶字屏風,威武的挺立,屏風前是一排桌椅,是為以往各界茶王評選用的,沒什麼特別,有些興趣缺缺,要不是答應了爹,她才不會大老遠的跑來,爭什麼茶王呢?
沒錯,他就是她——斐湖畔。為了履行對父親的承諾,跟千櫻合夥迷暈了炎噬月,二人偷偷摸摸的跑到長陽。
人群一陣躁動,湖畔小心的護住小腹,慈愛一笑,她的肚子裡有寶寶了,千櫻說快三個月了,那麼就是藺宸羿那混蛋的了,想到這,母雞護小雞的神情顯露無疑。寶寶是她的,誰都別想搶。想起藺宸羿在她走後放出的話,不置可否的輕蔑一笑,說什麼他沒寫休書,他就永遠都是他的宸王妃。丫的,你以為一紙休書就能困住我了。笑話。
「各位鄉親父老,斗茶大會即將開始,請各位選手按手裡的簽號準備上場。」考官撫著山羊鬚洪亮的宣佈。打斷了湖畔的思緒。
「千櫻,我讓你把炎噬月那浸泡冰山雪蓮的泉水給清水送去,你給了沒?」湖畔扯過千櫻,伏在她耳邊低聲詢問。沒辦法千櫻說她的身體很虛弱,不可以做一些大幅度的動作,縱然她再想過飛簷走壁的癮,為了寶寶也只好忍住了。
「給了。放心吧。」千櫻癟癟嘴,什麼叫泉水呀,那是聖水,喝了治百病的,炎噬月自己都不捨的怎麼用,結果被姐姐到了一半跑。想起炎噬月知道後那怒髮衝冠的樣子,嗤笑出聲。
賽台上選手們都已經穿好專門比賽的衣服,斗茶的道具都已擺好,均垂手而立,等候斗茶的開始。湖畔掃了一眼,選手面前的字牌,沒有一個是自己的認識的。再看向評委坐著地方,露出一抹笑意,爹爹看著精神還不錯,應該是很有信心的樣子,不在言語,抱著胸安靜的等清水出場。
咚!鑼鼓聲響。
比賽開始,大廳裡一派靜謐,只有倒水聲,刷洗茶具聲,火焰燃燒的聲音。眾人都屏息以待,少頃,茶香溢滿整個茶樓。
人群開始攢動了,
「真是香,問道沒?」
「沁人心脾,茶香撩人呀!」湖畔皺著眉頭瞥了一眼發此感慨的人,切,看你那狗屁不懂的樣,還茶香撩人呢。是你在YY吧。
「好,時間到。」司儀發完話,身後陸續上來一群僕人,端起各個選手的茶盤,每個茶盤上面都有六個小茶杯,清瑩瑩的水,評委們一個個的逐一品嚐。然後執筆在面前的牌子上一畫,應該是打分吧。
一輪結束。第二批上場。
湖畔在看到清水跟哥哥相攜而出的時候,有些欣喜的想大喊,但是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看到哥哥也看見她了,她神秘一笑,抬手打個OK的手勢,示意他們放心,大不了用喚靈蕭咯。雖然不公平但是不能丟人是吧。
清水跟以前比起來很不一樣了,自是還是很淡然但是有股自信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湖畔很是欣慰,若是不出意外,配上炎噬月的雪蓮水,肯定能奪魁。自信滿滿的一笑。
二樓豪華茶室內,一身穿黑衣的男子,身形有些滄桑,面容有些憔悴,眼神卻依舊鋒利無比,含著一抹溫柔的愛意,靠在窗子邊,盯視下邊的人潮,尋了她兩個月,料定她必不會錯過今日的茶魁大賽,嘴角難得的扯出一抹痕跡。
兩個月以來,自己都快把南毓翻了個遍,就是沒有尋到她半絲蹤跡。斐府對她的行蹤更是半字不提,眉峰一緊,她到底跑哪裡躲起來了?想起那日炎噬月的話,雙掌咻地緊握,她是他的妻,誰也不許妄想奪走!
「爺!太子知道你回京,派人來請你去太子府一敘。」影風恭敬的稟報。眼神裡有著一絲無奈,王爺自那日醒來後,比以往更冷冽了,不言不語的讓人噤若寒蟬。搖搖頭,可苦了他們這些影絡的高手們,居然全部被發放去尋人了。哎……
「你很閒麼?影風?轉告太子爺,本王今晚登門拜訪!」依舊不冷不熱的口吻,神情都沒有一絲變化。
「是,屬下告退。」
出門時,撞上進來的冷雨,二人不約而同的聳聳肩,各自離開。
「王爺,不出您所料,昨晚是有人進了斐府,不過卻不是王妃。」冷雨拱手到。
「哦?那是誰?」端著杯子,眸光一動,
「是誰屬下還沒查清楚。不過她是去給斐家少夫人送東西,應該是一壇水。」冷雨也有些不解,但是她自己查探過了,確實是水,她還打開看了下。清冽帶股香氣,很好聞。
「水?!」藺宸羿瞳孔悠地一縮,忽地,面部表情都柔和了起來,是了,斐府來參賽的是斐沂山的夫人,那麼,只怕不是水那麼簡單吧。
輕扯嘴角,誰會這麼麻煩的在比賽前送水呢,眼角的笑意已不言而喻了。篤定的轉身,大步流星,他想到了一個守株待兔的辦法。畔兒,本王就不信你還不出來。